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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一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灵女王弯了弯眼，提起由细树藤编制而成的裙摆，姿态优雅地对他行了一个略显庄重的礼节，“塞西尔，我代表灵族感谢你的帮助。”
何晏心中一惊，侧身就想避开。
开玩笑哪有让对象家长给自己行礼的道理？
然而灵女王竟然作弊地动用了神力，将他的身体固定在了原地，强迫他接受了这个礼节。
何晏：“……”
他感到此刻自己的内心很有些……崩溃。
在身体的禁制被放开后，他抿了抿唇，扶着血灵的胳膊，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一步，“您……说得过了，即使没有我，安布罗斯也能独自完成这个任务。”
其实说起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帮了多大的忙。
光明女神是一位性格极其霸道的神明，当年和灵母树立下约定后，她不容分说地将由神格退化而成的灵之心一分为二，一半留在灵族中，另一半作为交易的抵押物，埋藏在中央教廷中。
之前他和安布罗斯在德兰帝国中待了两年，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这半颗灵之心。
两年前，灵女王交给他一份从灵族中这半颗灵之心中提取出的能量结晶，拜托他通过灵之心间互相的感应，在中央教廷中找到另外半颗灵之心。
虽然他确实为此做出了一番努力，但从逻辑上来讲，其中作用最大的，还应当是灵女王交给他的那颗能量结晶。
然而听到他的话，灵女王却微微摇了摇头，语气轻柔却坚定地说道：“不，塞西尔，这完全是你的功劳……”
她伸出手，形状优美的手指缓缓抚摸着粗粝的树干，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自从神明到来之后，它一直很虚弱，原本我们是不知道那一半灵之心的具体位置的，我们曾以为光明女神将它带去了高级位面。直到两千年你带了异界的能量，我们才感应到了灵之心就在中央教廷里。”
异界的能量？
何晏在心中略微琢磨了一番……难道指的是他的神力？
毕竟除了这个之外，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德兰大陆的本土产物。
既然这样，何晏倒也无法反驳了，他微微沉吟了一下，明智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能问问您关于黑暗神的事情吗？当然，如果不能说的话，就请无视这个问题吧。”
力女王微微笑道：“当然可以，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
她似乎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眼睫微微垂下，用轻柔的语调叙述了起来。
自从灵之心被光明女神分走一半后，原本就从神之位上跌落下来的灵母树能力下降得更加厉害，不仅给出的预言范围越来越模糊，预言之后的虚弱期也被拉长，导致她不得不退化成幼年体去治愈它。
事实上，在这桩交易最开始的时候，灵母树就是心怀不满的。
在和光明女神的这场交易中，为了换取留在德兰大陆上的权利，它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不仅超负荷地承担了净化光明女神的神格，诞下变异的血灵，还被剥夺了一半的灵之心，导致自己的共生灵被拖累。
神明都是骄傲的，即使它性情温和、即使它已经从神明的宝座上跌落成一颗口不能言的树木，但那股骄傲仍然根深蒂固地埋在心底，这种包含着强迫和奴役意味的交易逐渐在它心中积累了怨恨的种子。
所以在黑暗神第一次偷偷摸摸地来到德兰大陆上时打探情况时，对光明女神不满已久的灵母树就和这位准备从光明女神口中抢蛋糕的黑暗神达成了交易。
虽然它只是一个实力低微的退化的低位神，但却有着一个很巧妙的优势。
在过去的九百年间，它为光明女神净化了无数次神格，这种频繁的接触，导致了光明女神的神格潜意识里对它力量的防备心并不是那么强。
可想而知，如果以它的能量为载体，就可以极大地提高攻击到光明女神神格的机会。
于是他以自己的能量结晶为条件，与黑暗神交换了接受庇护的机会。
现在看来，比起行事强硬霸道的光明女神，这位一听就不像好人的黑暗神显然更有做神的操守一些，不仅极其忠诚地履行了自己的约定，甚至还体贴地配合灵女王，给他们制造了“死亡”的机会。
听灵女神微笑着说完她和灵母树是如何联合黑暗神坑害了光明女神的，何晏眨眨眼，忽然有些理解光明女神为什么会被低了一个位阶的黑暗神拉下位了。
毕竟单从情商上来看，那位光明女神就比黑暗神低了一大截。
和灵女王告别之后，何晏和血灵一起回到了那间两年前曾经来过的小房子里。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灵们似乎没有察觉到刚刚灵母树发生的异动，大多数已经遵循着天性睡下了，只有少部分还在树木掩映间不死心地偷瞄着他和血灵。
想到灵女王所说的，要在明天将他作为血灵伴侣正式介绍给其他灵，何晏就忍不住心情微妙。
不过他已经脱离了“光明圣子”的身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会和自己的伴侣一直生活在灵族中，所以这一道程序是必须的。
进门后，血灵立刻将房门锁紧，然后将他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到了那张不大的木床上。
“塞西尔，”血灵将身体压下，一双血瞳异常明亮。
因为凑得太近，血灵浅金色的发丝拂过他面颊，带来了一丝痒意，让他忍不住伸手将那些发丝拨开。
却反倒被血灵捉住了手指，伸出尖牙在指尖上轻轻咬了一口，霎时便沁出鲜血来。
血灵将带着一丝奶糕味的饭前甜点尽数舔去，而后勾起唇角，对着他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轻声道：“夜还很长。”
光明圣子塞西尔已经彻底死在了希斐尔，剩下的，只有一只再也不能逃出他领地的小老鼠。
第126章这个绿帽送你了
接下来是一段略显混乱的日子。
灵女王在将他作为血灵的伴侣介绍给其他灵的同时,也一并讲述了他为灵母树取回了灵之心的事情。
一时间,何晏成了灵们关注的焦点。
这个种族虽然高傲而排外,但因为在灵母树的庇护下生活在这样一种几乎没有纷争的环境中，他们的心思同时也很单纯。
一旦接受了“这个人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的设定，这些看起来十分高冷的灵们态度就瞬间变得热情了起来。
几乎每天，何晏都能到灵们送来的各种各样的小礼物。
比如一些甘甜而美味的果实、实用的日用品、致小巧的装饰物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