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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的短促一声。
铃声戛然而止。
青年无意识地嘟囔了两声,彻底安静下来。
他刚打算将手机按灭,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动作猛然顿住了。
锁屏界面上清清楚楚地显示他大侄子的名字:谢图。
手机屏幕发出的白色冷光照在他脸上,加深了他五官的轮廓,无端显出了几分阴沉。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微微缩,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半晌,最终落在怀中那颗发丝凌乱的黑色头颅上。
数秒后,无人操作的手机屏幕自动熄灭,唯一的光源消失,房间里重新归于黑沉寂静。
……
第二天,何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男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围绕在身旁的浅淡薄荷气息。
他微微侧了侧头,捞起旁边的枕头盖在自己脸上,又迷迷糊糊地眯了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
身上很酸,特别是从床上坐起身的一瞬间,骨缝深处传来一股钻心的酸痛,简直让他有一种腰都要断掉的恐怖感觉。
他眼前一黑,扶着腰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用神力给自己舒缓了一下,才缓过来劲。
真是撩人一时爽,做完火葬场。
不过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实在太烂也是一个原因。
苏遥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宅男,性格虽然谈不上孤僻,但也十分沉闷。
因为只是一个不受公司重视的十八线,所以平时工作也并不多,没戏的时候他就宅在家里,看看剧或者刷刷小说,总之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长时间的缺乏运动,就导致了像昨天一样,一下子运动得太激烈,整个人就像去了半条命一样。
昨天脑子发晕,没力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现在清醒了,他也就慢悠悠地打量了起来。
这间卧房很大,但是也很空,所有东西都井井有条地放在该在的位置,简洁利落,基本没有多余的装饰物。
底色是沉稳的灰色,一股性冷淡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然,现在还在腰痛的何晏无比清晰地知道,男人绝对跟性冷淡这三个字扯不上关系。
窗帘的遮光度很好,只有一点稀薄的日光通过缝隙照了进来,看不出时间。
总之不会早到哪里去。
何晏在找自己的手机。
他没穿衣服。
依稀记得昨天衣服都被乱糟糟地扔在了地板上,但现在地板上干干净净,他又掀开了被子,在床上搜寻了一番,依旧没能找到自己衣物的踪迹。
倒是在床头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一看,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了。
……他也是睡得够久。
正准备将手机按灭,又忽然看到一条未接来电。
联系人那栏显示的是谢图,来电时间是半夜两点。
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完全睡死过去了,根本没听见动静,不知道男人看到这通电话了没有。
谢图在c市的上层圈子里应该还是很有名的。
抬手揉了揉隐隐发涨的脑袋,何晏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算了,反正那份包养合约他还没给谢图,严格来说,现在他们之间的包养关系根本不成立。
等他把那份合约人道毁灭之后,也就彻底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样想着,何晏准备先起床。
他的衣物看起来是彻底从房间里神秘消失了,不知道是被拿去洗了还是直接扔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了床去男人的衣柜里翻找。
房间中的空调保持着恒温,所以不穿衣服待在这里也并不冷。
男人的衣柜中大多数都是黑色、灰色的正装,而且尺寸都比他应该穿的大了整整一圈。
何晏勉强从里面挑出了一件款式简单的圆领白t恤和一条休闲款的短裤。
t恤有点大了,直接盖到了大腿根。
原本应该没过膝盖的驼色短裤穿在身上则直接成了七分裤,还好这个裤子是系带子的,才不至于从身上滑下来。
干净的衣物上满是洗涤剂的味道,但是依靠着敏锐的嗅觉,仍然能闻到一股很淡的、混杂着烟草味的薄荷草气息。
卫生间里倒是有准备好的崭新的洗漱工具,放在很显眼的地方,连拆开都没拆开。
洗漱完毕后,他把手机塞到宽松的裤兜里,推开主卧的门,循着昨晚的记忆下了楼。
男人果然在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翻看着,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男人抬起头来,然后将手中的文件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
男人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灰蓝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不明的意味,而后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
他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对着何晏温声道:“过来。”
何晏听话地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了。
虽然沙发很软,但屁股着力的一瞬间,那个被使用过的地方还是传来一股酸痛。
男人见他皱起了眉头,主动伸手,用温热的掌心给他揉了揉腰,关心地问道:“很疼吗?”
然而何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视线落在茶几上,陷入沉思。
……茶几上扔着的那玩意儿他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白底黑字,上面赫然写着“贴身助理合约”几个大字。
何晏:“……”
这不是他和谢图那份还没来得及销毁的包养合约吗?
第129章这个绿帽送你了
谢时章垂眼看着脸上带着一抹僵色的青年。
青年个头不高,坐在沙发上也比他低了一头,因为低头的动作露出纤细的脖颈,似乎伸手一捏就能轻易断掉,后颈上还有着一片昨晚留下的斑驳痕迹,印在白腻的皮肤上,颇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意味,情不自禁地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施虐欲。
如果将领口往下拉,还能看到更多靡丽的痕迹。
看着青年全身都被自己的衣物包裹,清清瘦瘦的,他灰蓝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色。
他今早醒来的时候,确实是故意没有在房里给青年留下能穿的衣物的,就是想看看这人会怎么处理。
果然如他所想,这个机灵的小家伙从衣柜里翻出了他的衣物,穿着溜了下来。
倒也挺有眼光,他的大部分衣服青年穿上应该都是不伦不类的,也难为他能找出一套穿上找不出违和感的了。
青年纤瘦的身躯被宽大的素色上衣包裹着,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黑发上沾着一抹洗漱留下的水汽,更显出几分瘦弱。
他昨晚也切实地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脆弱,除了屁股上两瓣肉之外,几乎满身都是硌手的骨头,只要手劲稍微大上一点儿,就会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久久不能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