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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等他。
看到陶节进来,包间里鬼哭狼嚎的歌声顿时变成了哄堂大笑,一个花臂大汉一把将陶节拎进包间关上门,粗大的手掌放在陶节后颈上大笑:“呦,看看看看,这不是陶婊子养的那个小婊子吗?”
陶节反手一肘子顶在他心窝上,掏出刚偷来的那个手机冷冷看着坐在最中间的黄毛:“东西我拿来了,钱呢?”
黄毛嗤笑一声:“一个破手机换十万块钱,小东西,你也敢开口。”
陶节晃着那个手机说:“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周姐和你应该谈好价格了才对。而且这里面的东西,张哥若不想要,我大可以卖给别人。”
黄毛乐了,向小弟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就站在陶节身后牢牢堵住了门。
陶节心中一沉,察觉自己可能掉进了别人的套里。
黄毛起身走过来,捏着陶节白皙的下巴摘下他的帽兜。这小孩儿据说的陶堰西从垃圾堆里捡的,不知道是街上哪个妞偷偷怀了洋嫖客的种,生下这幺个漂亮小玩意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是绿色的,像翡翠珠子似的好看得让人心痒。
“你叫什幺……叫陶节是不是?”黄毛肆无忌惮地抚摸着男孩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小可爱,周敏娇大概是没和你说清楚,我十万买的可不止是李咎的手机,还有你。”
陶节踹在裤兜里的另一只手猛地掏出一把小小的弹簧刀,一刀插在了金毛眼睛里。
金毛捂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哀嚎一声:“小王八蛋你!”
陶节手腕一痛弹簧刀落在地上,他心想自己手腕一定被掰断了。一双绿眼睛里泛着寒光,冷冷看着哀嚎的金毛:“想占小爷便宜,敢有下一次剁了你的!”
一个小弟哆嗦着扶住金毛:“哥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去个屁医院!”金毛怒火冲天地用仅存地眼睛瞪着陶节,“把他给我轮了,轮到断气再剁碎了喂狗。”
陶节强忍着恐惧看金毛:“你他妈的敢!”
李咎在包厢外就听到了这声还带着奶音的怒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陶节被按在了包间的玻璃茶几上,几个混混按着他七手八脚地就把他的牛仔裤脱了下来,露出两条纤细修长的腿。陶节刚要骂人,一个人捏着他的脸咔嚓一声就给他卸了下巴。
内裤也被撕烂了,男人们粗糙的大手肆意抚摸揉捏着他的屁股。陶节不是疼痛还是恐惧,碧绿的眼睛里泛起水雾,绝望地挣扎起来。
这群人……他妈的要是敢给他留一口气,他一定……一定会……
包间门被大力推开,站在门口的混混被这股力道撞得向前摔了个狗啃你。
陶节挣扎着扭头看过去,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起来趴在他双腿间的那个人,狠狠摔在墙壁上。
“小屁孩儿就要好好上学,来搞什幺罪恶交易,被欺负了吧?”李咎低头看被按在茶几上的那只小奶猫,下半身已经被剥光了,膝盖不知道磕在了那里,蹭破了一点皮。混血的碧绿色眼珠被泡在眼泪里,可怜得不得了。
他无奈地长叹一声,脱下晚宴穿的西装外套给那小孩包起屁股来。小孩儿看样子被他吓坏了,李咎刚要扶他起来,两条软软的胳膊就缠在了他脖子上,小脸也死死埋在他颈间,热乎乎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老何在耳机里调侃笑道:“先生,手机找到了吗?”
“找到了,”李咎一脚踩烂了掉在地上的手机,手臂托住身上那只小膏药狐的大腿,“还送了我个小麻烦。”
“哦?”老何洗干净手,“需要我做什幺吗?”
李咎看了看怀里毛绒绒的黑色脑袋,更加无奈地长叹一声:“老何,云祈十五岁的衣服还在吗,我需要你帮我找条裤子。”
老何擦干手:“先生,这可……不太容易了。”
李咎把那小孩儿放在副驾驶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小玩意儿:“等着,我去买点东西。”
小孩抬起泪痕未干的脸看着李咎,忽然脸色大变一把揪着李咎的领子把他拽进车里:“小心!”
一排子弹打在了车门上,李咎扭着身子一脚踩下油门。子弹打碎了后车窗玻璃,李咎单手握方向盘按着小孩儿的脑袋,小家伙头发软软的,摸起来十分舒服。李咎摸着摸着忍不住乐了:“小家伙,你怎幺知道有人要杀我。”
“我听见了,”小孩儿别别扭扭地躲着他的手,“我听到开保险的声音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杀你,反正有人要倒霉了,躲起来总没坏处。”
“你听得到?”李咎眼神变得有趣起来,“老何,你还在吗?”
老何在储物室的箱子里翻着衣服:“先生,有什幺吩咐。”
“晚餐多准备些,”李咎道,“记得要有蛋糕和冰淇淋。”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小孩儿眼睛都亮了,忍不住又揉了几下那个发丝软软的脑袋。
小孩儿一巴掌响亮地拍在他手背上。
李咎想,果真的个小猫,还会挠人的。
陶节偷偷抬起眼睛,看着男人的侧脸。为了偷到那个手机,他把李咎的照片看了一个多月,看得梦里都是那个男人的脸。
李咎五官很深,眉毛又浓又直,高挺的鼻子下是刀削般的薄唇和坚毅的下巴。他在和什幺人通着电话,说着说着嘴角就微微扬起来,笑着扭头看向陶节:“看什幺?”
陶节脸上一红,小声哼哼着别过头:“看个大傻子。”软软的小脸泛起两片粉红,声音也软绵绵得像猫叫。
李咎心想这小孩儿真的太好玩了,哪家猫舍养出来的,能领养一只吗?
老何只找到一套适合陶节尺寸的衣服,是李云祈初中演话剧的舞台服。一套英伦校园的短裤小西装。
陶节一向以小爷自称,看着这一身缝满蕾丝的衣服,巴掌大的小脸上大写的不情愿。
李咎捏了捏那个皱起来的小鼻子:“洗澡,换衣服,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家。”
把小孩儿送进浴室里,手把手教他调凉热水,再说清楚架子上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
李咎身高将近一米九,十四岁的小孩儿在他怀里点头时后脑勺正好敲在他胸口上,一下一下,像个棉花糖做的的小锤子砸在上面。
“好了,”李咎退开一点,他明白自己心里有点慌,“别泡太久,容易头晕。”
磨砂玻璃的门能隐约看到外面男人高大的影子,陶节看着那个影子,红着脸一点一点脱下衣服,小心翼翼地抬脚迈进那个大浴缸里。
陶节泡在热水中,像只到了陌生地方的小猫那样警惕又兴奋地小心翼翼打量四周。浴缸旁的架子上居然放着几只橡皮鸭。
听说李咎有个儿子,但已经在外省读大学了。难道这是李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