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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抓皱的衣角,抬头看着楚墨和宴殊,带着女童特有的清脆嗓音说道:“其实宴星一直知道自己爸爸是谁。”
“什么?”楚墨一脸吃惊,她知道宴星特别粘宴殊,她一直以为这是父子天性,宴妈妈从来没有当面提起过这件事情,小时候宴星每次见到她都会问:“姐姐,我是从哪里捡来的?”
谁知道,宴星居然一直都知道,她转头去看宴殊,就见宴殊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看着宴星,神色复杂,有激动,有懊悔,有惊讶,也有愧疚。
庞夏过去弯腰摸了摸青青的头发,轻声问她:“青青,这话是宴星告诉你的吗?”
青青转头看了宴星一眼,转回来点点头说:“嗯,宴星说他很小的时候,他奶奶就告诉他了,他是他哥哥的孩子,他哥哥是个明星,所以他的名字就叫宴星,他还有另外一个爸爸,他奶奶说,也许有一天,另一个爸爸会回来找他跟他的爸爸,也许到时候,他就能跟他们在一起了。”
宴殊浑身一颤,看着宴星,眼睛里布满血色,抖着唇反复念叨:“宴星……宴星……星……”
他明明清楚地记得,他妈跟他说过,让他永远不要再回头,让他永远不要认宴星,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妈又要跟宴星说这番话呢?原来这么多年,宴星一直知道他就是他爸爸!
宴星抬起手臂,猛地一擦眼泪,忽然转身跑回自己房间,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很旧很旧、用铅做的长盒子,那是宴星上学时用来蒸饭的饭盒,是宴妈妈给他买的,当时花了五毛钱,这是那时候来说,可不算潘奕。
宴星把饭盒拿到宴殊面前,不说话,就朝他递了过去。宴殊伸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有一封宴妈妈亲手写的信,纸张看起来跟新的一样,宴星一直保管着它,从来没有打开过。
宴殊把信拿了出来,张哲伸手替他接过饭盒,宴殊展开信件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原来宴妈妈知道宴殊的个性,她不确定张哲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以后,这个人会不会回来找宴殊,但是宴妈妈知道,如果张哲回来了,以宴殊认死理又固执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跟张哲重新在一起,而她,她之所以不让宴星跟他相认,是因为宴殊的身份实在特殊,她没想到宴殊居然会成为一个明星,如果突然被狗仔队知道他居然有个儿子,媒体一定会刨根问底,宴妈妈担心宴殊的事情被人查出来,所以宁愿儿子跟孙子一辈子以兄弟相称。她临死前告诉宴殊,让宴殊永远不要跟张哲在一起,其实也是怕万一张哲不回来找他,宴殊会一辈子困住那个漩涡里无法自拔,如果张哲真的回来了,而他还是真心想跟宴殊再续前缘,那么她说的那些话,自然也会被打破。
只能说,宴妈妈确实非常了解宴殊,她在那几年里,已经提前为宴殊铺好了所有的路,确保任何一种可能出现,宴殊都能努力地走下去。
宴殊看完信件,猛地蹲下身去,将宴星抱进怀里,泣不成声。
这是一个对宴星而言,充满了泪水和快乐的生日。
楚墨最终还是同意了宴星改姓的事情,其实就算反对又如何?宴妈妈说的对,宴殊这辈子,认死理不说,还特别固执,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当年爱上了张哲,如今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依然只爱张哲。
在外人看来,他们再次相遇,一直都是张哲在努力试着挽回曾经,而事实上,宴殊站在原地,从来没有离开过,张哲跟宴殊,到底谁爱谁更深些呢?谁都无法回答。
最后的生日晚餐,结束在宴殊自弹自唱的歌声里,宴星捧着自己的那块蛋糕,哭的像个泪人,宴殊即便是在哽咽,然而他依旧完整的唱完了“生日快乐”这首歌,这是他送给宴星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那天晚上,他终于如愿的,和自己的两个爸爸睡在了一起。
晚上回家,庞夏躺在床上等着李景行,李景行洗完澡出来,见他坐在那儿发呆,笑着过去问他:“怎么还不睡?”
庞夏看着李景行,李景行走到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李景行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做了进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怎么了,嗯?”
庞夏眯了眯眼,说:“宴殊什么之后托你给宴星改户口的?”
“圣诞节那天的早上。”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宴殊要求保密。”
“那宴殊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景行看了庞夏一眼,没说话,庞夏过去扯着李景行睡衣衣领凶巴巴道:“快说。”
李景行伸手扯他腿,把庞夏拉过来,分开他的双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拉过被子替他盖好,伸手抚摸着庞夏的小腹,闭了闭眼完后靠了靠,深呼一口气,才说到:“张哲为了宴星净身出户,其实原本张老爷去世前,留了一封遗书,只要长这样有后,那么不管他最后跟什么人在一起,他都是张氏财产的第一继承人。”
庞夏恍然:“所以,宴殊这么做,其实是想帮张哲拿回张家的财产?”
李景行依旧没睁眼,只是点了点头:“说到底,张老爷子和宴殊的母亲一样,他们都太了解自己的孩子,张老爷子知道张哲早晚有一天可能去找宴殊,如果他们俩非要在一起,那么只要他们选择试管代孕,只要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身上流着张哲的血,那么其他的都随他开心就好。”
庞夏半晌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感叹道:“说来说去,为了自己的孩子,两位上人真是不容易……”
李景行睁开眼,就说:“我也很不容易。”
庞夏一愣,这话题是不是转的太快了,就说:“你哪里不容易了?”
李景行叹了口气,伸手过去紧紧抱住庞夏,下巴抵着庞夏的肩膀,叹息道:“明明人就在自己怀里,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小夏,你应该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庞夏脸一红,伸手推开李景行,羞怒道:“我们可是在谈正事,你别耍牛氓啊,我告诉你,我可有人质!”
李景行摸了摸庞夏的小腹说:“真是被他害的不轻了。”
庞夏得意地笑了笑,从李景行身上翻身下来,舒舒服服往那儿一趟,闭着眼道:“早点睡吧,别碰我啊,否则我撕票!”
李景行抚了抚额,一脸无奈。
………………
第二天一早,庞夏上班前特意去了躺超市,这段时间李景行可憋坏了,瞧他昨晚那样,庞夏都担心他,所以特意去网上搜了搜,找些能降火的瓜果蔬菜。
结果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宴星,张姐牵着他的手,庞夏挺惊讶的,看着他问:“宴星,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宴星显然昨晚的热头还没过呢,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