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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5 教人嫉不叫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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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虽然没有办法数韦宝拿了几张银票出来,但是头一张就是100两的大票啊!至少三百两往上走,都不由纳罕,我哩个乖乖,这是真有银子!出手这么狠?

要是遇到报喜的事儿,即便来的是司礼监大太监,就算是魏忠贤亲自来,有个二十两,三十两纹银,都很够意思了,五十两纹银基本上就封顶了!看看人家韦宝的出手!

“哟,这太多了,韦大人不用如此客气。”收红包,这在大明都不是什么新鲜事,王体乾也不推辞,但是一下子给这么多,王体乾当着众人的面,就不得不虚伪的推辞了。

跟随王体乾来的太监也都不是小太监,至少是宫中管事太监,副管事太监一级的,他们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都暗忖韦宝果然名不虚传!

几个大太监听王体乾推辞,既佩服王公公的定力,风范,要是他们肯定舍不得推掉,还不赶紧揣起来了?但他们也不方便吭声,一个个嗓子发干,脸涨得通红,生怕韦宝真的将银票都收回去了,收回去一半,也受不了啊。

“没有多少银子,大公公与几位公公辛苦来传旨,应当的。”韦宝笑颜如花。

“太多了,不合适!”王体乾推诿的很坚决,只拿了一张一百两纹银的银票,“这是喜事,既然是韦大人一番心意,不收也不吉利,就一张银票吧。要说当官还得有韦大人这种范儿,别人都是一些碎银子,韦大人出手就是这么大张的银票。”

几个太监纷纷附和,也对韦宝道谢,心里却同时在滴血,只要一张啊?

王体乾之所以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气度是有的,做人很内敛,背地里该收的收,在明面上,却弄的好似挺清廉的。

韦宝笑道:“我送几位公公出衙门吧,来日方长,以后欢迎几位公公常来咱们都察院和大理寺坐坐。”

围观一众官员暗暗纳罕,你这话说的,搞的好像都察院和大理寺已经是你做主了一般?不过,大家都不得不承认,韦宝的确很有贵公子的风度。

只是一个15岁的少年,其老成程度,绝不亚于四五十岁的人,谈吐大方得体,处事十分圆滑。

有时候韦宝性如烈火,上来就动手,有时候韦宝又温文尔雅,颇有王侯气质。

尤其是温文尔雅的时候居多,真的是反差极大的这么一个人。

韦宝一边对几位公公说完,一边又对在场众多恭喜他的官员们微笑道:“多谢大家了,我先送一送几位公公,多谢大家的赞誉了,韦宝深受陛下隆恩,实在愧不敢当,心里惶恐的很呢。”

众人多说韦大人太谦虚了。

就连大理寺的右寺丞胡大民都跑来恭喜韦宝:“韦大人,以前我有什么说话办事不得体之处,韦大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千万不要与我这种粗人见识。”

韦宝呵呵一笑:“好说,好说,胡大人,我先去送一送几位公公,回头再聊吧。”

现在,韦宝就真真正正的成了胡大民的顶头上司了。

虽然胡大民的大理寺右寺丞也是正五品,但,仍然比韦宝的这个大理寺左寺丞正五品,要低!级别一样,职权低一点点。

中国人以左边为尊,经常听人的名字里面带左,有几个人的名字带右的?

“好好,好。”胡大民笑的一朵花一般,恭维之态,任谁也看不出来之前曾与韦宝闹过别扭。

韦宝送王体乾等出衙门,轻声道:“多谢叔叔!”

王体乾笑了笑,轻声回答道:“你升官这事,我可没有出过半点力气,你不用谢我。”

“那也要谢的,有叔叔在,我心里踏实!”韦宝低声道。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攀上魏公公的,但这事还只是一个开头,官场险恶,今天上午还是万人瞩目的星星,可能到了下午就是地上的泥土。你现在不能犯错,不知道多少人瞪大眼睛等着抓你的把柄,另外先要去谢魏公公。”王体乾提醒道。

“是,侄儿记下了。”韦宝轻声说完,然后恢复了正常声量:“几位公公慢走,常来玩,今天招呼不周。”

几位大太监都说韦大人太客气了。

只是来宣圣旨赏拔一个五品官,他们本以为顶多弄个20两纹银就到顶了,却没有想到弄了整整一百两纹银,都知道王体乾会做人,肯定人人平分,每个人至少能弄到十几二十两纹银,能不高兴吗?

韦宝送走了王体乾,对林文彪道:“安排晚上与九见个面。”说着快速的比了一个九的手势。

韦宝的九的手势,自然指的是魏忠贤。

林文彪点头,轻声道:“总裁放心!”

“现在你可以派人去大理寺差役队伍了,今天就把大理寺的差役都换成咱们的人!那个杜山岭如果不听话,一起换掉!”

“是,总裁放心!”林文彪点头道。

韦宝安排完,回到了都察院大院。

听到了消息的所有都察院的官员和大理寺的官员,几乎都来齐了。

反正在两处衙门大院的都来了,没来的,都是已经被韦宝赶回家了的几个东林党高官。

还有一个例外的阉党官员,就是原都察院经历司经历李瀚池。

李瀚池本来还仍然是都察院经历司经历来着,可现在这道赏拔韦宝的圣旨一发,等于自动将李瀚池的位置抹掉了。

因为都察院经历司经历是一个人的官职,并不不定员,想多少人就可以多少人的虚职。

韦宝返身回来都察院的大院子与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一众官员瞎聊天。

都察院和大理寺现在还留在衙门中的高官,几乎都是阉党大臣。

都察院左都御史栾汝平、都察院左都御史邹元标、右都御史正二品的荣克勤、王德完左佥都御史正四品、杨维垣右佥都御史正四品、还有大理寺卿周应秋!

他们表面上对韦宝十分客气,十分的接纳,内心却嫉恨的要命。

要知道,他们从刚刚入仕途,爬到正五品的位置,至少都是十年开外,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

而韦宝呢?只用了一个多月,还是皇帝下的圣旨!

圣旨赏拔的官员,除非犯下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大罪,否则,轻易没有人敢动的,动了皇帝亲自赏拔的人,不就是与皇帝公然作对吗?

韦宝看出来这伙人心里妒忌,并不在意,暗忖只能用时间来化解了,位置坐的久了,就是自己的!“今天晚上,设一个简单的晚宴,请所有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同僚饮宴,希望大家都能赏光。”

众人听韦宝这么说,轰然叫好,连日被调查,又是互查,几乎人人都告发了同僚,也被人告发,积郁在心。

尤其是低阶官员们,更是担惊受怕,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睡不好吃不香。

现在韦宝被御赐为都察院经历司经历,以及大理寺左寺丞这两个官职,这两个官职都是管着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低阶官员的。

再看见韦宝这幅和气的态度,他们都松口气,感觉韦宝其实并不难说话!

不少人都很是后悔,后悔之前不该对韦宝冷淡的。

现在人人恨不得把妻女奉上给韦宝享用,只要能弥补与韦大人之间的裂痕就好。

不管是不是晚了,亡羊补牢吧。

吵吵闹闹一下午,下了卯,韦宝又张罗着招呼众人去天地商号的酒楼饮宴。

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员合起来至少400多人。

也就是前门外面的最大的一间天地商号酒楼才能一次容纳这么多人了!

京城最大的酒楼!

这家酒楼原来不是天地商号的,是韦宝头一回来京城的时候让人买下来的。

那时候京师十分凄凉,地震不断,余震还很凶猛,东北的建奴又猖獗,本来人口就不多的京师,七八十万人走的可能就剩下三四十万人了。

韦宝用赚来的钱大量购置房产地产,就跟捡来的一般。

不光是京师,整个北直隶,在之后的几个月中,空置的房产和地产,主要是城镇的房产和地产,几乎都被天地会给买光了。

天地会的商号集团就是那段时间在京城和整个北直隶扎下根子的。

现在天地会的生意更是扩散到了登莱和南直隶边上。

韦宝的发展重心一直是以靠海的省份为主,所以,他的会馆叫做海商会馆。

虽然大明现在海商还很少,而且都是偷偷摸摸的,大都见不得光,但是韦宝相信以后会多起来的。

这一顿饭吃的很尽兴,有人请客是高兴的事情,而且还是衙门里面的同僚一起喝酒,这也是难得的机会。

虽然大家都嫉妒韦宝,但这种嫉妒的力量其实很有限。

因为韦宝不是被吏部提拔的,不是东林党或者阉党主导的!而是皇帝直接下的圣旨赏拔的,情况不一样。

即便大家一看都察院经历司经历和大理寺左寺丞这两个位置,就能想到是阉党主导帮韦宝搞来的。

一看翰林院侍读学士这样的位置,就能想到是东林党主导帮韦宝搞来的。

但还有加内阁中书舍人掌制,加御前行走,加五品服俸,这些恩赏呢,这明显是皇帝的意思,因为这都是可以与皇帝亲近的官衔,有了这些官衔,出入皇宫,将会比内阁大臣还方便,肯定不是阉党或者东林党能够左右的了。

大家猜想,其他阉党和东林党帮韦宝弄的官职,估计都是跟风于皇帝。

既然是皇帝看得起韦宝,大家的嫉妒,自然来的猛,去的也快,只会觉得韦宝这人运气好的上天了,而不会认为韦宝是投机取巧,溜须拍马之人。

不管他们自己是不是投机取巧溜须拍马的人,反正,当官的都最恨这种人。

不是有种说法吗?谁最恨什么样的人,其实他自己就是什么样的人。

“韦大人,这一杯干了,我祝愿韦大人前程似锦,步步高升!”左都御史邹元标举着一杯酒道。

韦宝微微一笑:“邹大人啊,刚才不是已经干过杯了吗?不是我要驳大人的面子,实在是酒量有限,再喝下去,要出丑了。”

韦宝其实是想着晚上还约了魏忠贤见面的事情,不敢喝的太多。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漫说你韦大人还是一个人,就是有家室的人,男人在外面,还怕女人管着不成?大不了明天晚些来点卯就是,反正现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点卯都是你韦大人自己管着,哈哈哈哈。”邹元标并不放过韦宝。

大家也都纷纷劝酒。

韦宝笑道:“你们这些大人啊,一个个才干卓越,口才了得,我是肯定说不过的,再这么逼我,我就只好尿遁了。”

韦宝一说出尿遁,惹得满桌的高官哈哈大笑,一下子便与韦宝的距离拉近了。

因为韦宝并不是一味的装孙子,说什么不敢再喝,喝不下之类的,也不是装醉,而是明明白白的说出想如何走,给人一种很磊落的感觉,连耍赖都能耍的这么磊落,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让人讨厌。

“我说一句啊,韦大人还年轻,酒量这个东西,是要年纪练出来的,韦大人知道深浅,不硬喝,硬喝等下醉的更难受,大家就不要逼他了。”栾汝平为韦宝说话道。

韦宝笑道:“多谢,多谢栾大人开恩。”

“唉,这可不行啊,老栾,你这么说了,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搞的好像我们都是坏人,要灌韦大人的酒。”大理寺卿周应秋大声道。

其他大臣也跟着起哄。

这一桌的高官,说起来都是阉党高官,但其实,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都是为了利益勉强凑合在一起,依附于魏忠贤的官员,原本都是齐楚浙党的官员,或者是想投靠东林党,找不到门路,或者是在东林党郁郁不得志,反出了东林党,投入阉党的人,成分很复杂。

可以说是纯粹的乌合之众,关系能好才怪了。

平时就不怎么样,只有在与东林党对抗的时候,才能团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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