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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祈没有因为沈玖言的自作主张而生气。每次大动干戈后他都有些晕,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记得都不太清楚,像是在刻意回避。
沈玖言又把倒满的水递过来。“生气吗?”水是硬灌进去的,沈玖言继续说,“生气,骂,打,你想怎么发泄怎么来,不准压着。”
“我不喝了。”两杯水灌进空荡荡的胃里让他想吐,事实上他只是紧绷着一根神经,现在一放松他就觉得全身都在疼。
一直疼到骨子里。
“好。”沈玖言把水放了,摸摸他的头,“辛苦了。”
陈斯祈懒洋洋道,“你…哎,真不够温柔的啊。”沈玖言给他解开手腕上的带子,陈斯祈眯着眼看他手背上的口子,反而忘了自己手腕上两圈红印。“不过咋们也扯平了,你欺负我,我也欺负你…果然是不会打架的人,就只能发挥狗的本质了。”
陈斯祈的挖苦没有得到沈玖言的回应。
“你靠我睡会儿,我怕你撑不住。”沙发不大,两个人并排坐着有点挤。
“靠,不至于吧。我又不是纸糊的。”陈斯祈胳膊一伸把沈玖言搂在怀里,后者他的下巴调戏道,“来,给小爷笑一个。”
沈玖言低头笑了,转瞬他问,“还难受吗?”
陈斯祈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故意恶狠狠地说,“赶紧闭眼睡觉!”
他接着揉着眼打了个哈欠,“哎,我怎么这么困?你是不是给我放安眠药了…”陈斯祈不满地哼了一声,“早晚暴走把你ko了…”
陈斯祈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药效发作了,沈玖言依旧乖乖窝在他怀里,歪头就能吻到他的嘴角。
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在对方看得见的地方陪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虐的,没舍得…
斯祈差点哑了是心理障碍,某鸟觉得他能碰见沈玖言这样的人是福气~
第53章请温柔对待每一个人(上)
视频上传的时间是个人们都在赖床不起的周日早上。那时沈玖言他们已经工回去继续拍师生虐了。陈斯祈一个人回旅馆休息,这段时间也一直如此。沈玖言的戏比他多,要遇见的人多发生的事也多。
就好像,卿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人一样。
每每想起,他心中总有些低落。只为一个人活着,那这个人的一生注定是痛苦的,就像对方一定一辈子都理解不了这期间的痛,无法改变。
他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抱膝缩在椅子上。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从显示器上撒下的一小片光亮。
修长白皙的双手在搜索器上快速打下一个名字,网页上很快显示出来,点击量破百万,有点惊人。
无论是评论还是弹幕,都随处可见高能两个字。
很虐。
特别虐。
非常非常虐。
陈斯祈有点不记得自己演过的剧情,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走进对方的世界。
所以他是不会感到虐的。
他是那个可以站在葬礼上笑的人,粉丝会为他的笑悲伤,就如同旁观者为当局者悲伤一样。只是终究谁也就不了谁。
视频的开始是无声的世界,乔先生抱着他的猫站在车辆稀少的十字路口。
乔先生缓缓抬起头,看着愁云惨淡的天空,阴郁的色让这个世界也变得格外沉重。
他低下头的时候,开始了短促零碎的回忆。
从把一只巴掌大的猫揣在兜里抱回家开始,喂食洗澡是经过,他巧合地发现这只猫会说话,可以变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然后他带着这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猫出去看电影,鬼屋,密室…身边的人是猫,也是一个人,又或者他不能算是人。但乔先生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分不清他究竟算什么了。
他只是很喜欢这个人陪着。
猫什么也不懂,猫吝啬小气爱财如命只会给他惹麻烦,可他在六月五日对乔先生说,生日快乐。
那时他四面碰壁后好不容易才刚找上一份工作,发现这个世界除了父母外这只猫是唯一对他还不错的人。
他委屈又惊喜。
这个可以倾诉一切的对象其实什么都帮不了他。
但他就是喜欢下班回家出租房的灯是开的,有人半死不活地趴在沙发上嚷饿了。
他外出念了太多年大学,早已忘了如何和父母交心,在父母面前越是敛在这只猫前就越放肆。
常说人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
因为求上进太累而沉沦又太容易。
“乔梵,我要找个配偶。”
“什么样的?你不会要我给你找只能变成人的母猫吧?小心我和你抢,咋俩相比我可更有魅力。”
“你。”
乔梵怔愣地看着他,连再问他一遍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能出口的秘密,最害怕的事,没有躲过。
猛地黑暗后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清冷,薄情。
陈斯祈说不上来乔梵和猫之间的感情算不上真挚,就像是落难的人被救了,他会感激。古代人言,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
他不知道对不对。
弹幕很多,有说这两个演员高颜值的,有说猫演得不可爱的,也有说后边虐猫的。
总的来说他们对猫是挺怨念,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带入连他一起骂。
确实他演得就是这么个不会心疼人的东西,但只是虐过就happyend是不是太仁慈了?
陈斯祈觉得自己并不大度,谁这样对自己那就算自己老死了一直爱着对方也不会原谅他。
哪怕只是受一点伤,也很痛。
雨声渐渐大了,雨滴坠在白猫的鼻子上,乔先生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大提琴在演奏,只是有些悲伤。“我姓乔,很多人叫我乔先生,叫我手中的猫,乔先生的猫。或许我更喜欢他们叫我小乔或者乔梵,但好像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很难。”
雨停了,小提琴悠扬的声音拉扯着过往,追赶着未来,人们却被夹在中间胡乱挤压。
人声,汽车喇叭声,小店中流泻出的音乐,这个世界活了。
镜头缓缓移向天空,晚霞正把天边映的血红。
“天一寸寸暗去,像是疲惫的人终于被绚烂的世界磨去了最后一点好奇,带着一丝不甘渐渐陷入混沌…”
玻璃粉碎声震得人心恍惚,只是瞬间一切就都变了。
中年妇女哭着关上卧室的门。她的丈夫一脚踹在倒地的人的腹部,那人只是低头用手臂护着头,全身都在颤抖。
“我再问你一遍,你非要喜欢男的?”
“是…”乔先生看着父亲手中的烟灰缸,猛地闭上眼。烟灰缸砸在他头上,四分五裂。
世界顺势陷入死寂。
呼吸声与心跳声笨拙慌乱地交织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