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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个城市,陈斯祈只能活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戏中卿疗伤的平台是一个后期做成的花苞,现实则只有一个带花纹的台子。卿双手被锁链束缚着歪坐在台子上,半死不活地气人。
这场戏原本应该是三个人,但第三个人去了天国。
“徒儿,为师活不了几日了,现在最多抱瓶水给你冬冬冰…”卿逃亡是中了云路的剑,寒气入骨。除非用热炎包裹不然随时都会冻住。
一脚踏上台子,穿过结界捏着卿的下巴,“师父…你究竟是把我当,还是徒弟?”
戏中的人看不破红尘,戏外的人看不破生死。
沈玖言觉得无论是作为徒儿还是都被卿深爱着,只是为什么人总会拘泥于一点而错失良机,留下无数遗憾呢?
陈斯祈趁机推了他一下,害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疼。
委屈。
曾经无数次坚定的信念总会动摇。
他也一定会放弃。
其实陈斯祈只是做了一些非常幼稚的举动就让他退缩,他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陈斯祈的离开是成了必然。
如果可以他不会放他走,可他确实就是这么无能地连一个人都留不住。
“我…”卿闭住眼,现场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沉默了很久,没有按剧本说下去,“三生石上记录着人的前世今生来世,没有人能提前知晓,也没有人能妄图改变,但凡是缘定三生的人,又有几个不愿白首不悔?”
沈玖言看不到他脸上的泪,亮晶晶的,在灯光下无声敲击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演员一生演尽悲欢离合,哭过笑过伤过痛过,为什么到头来他却表达不出自己的爱恨情仇…
奇胖留下了这一段,或许这会是卿这冗长一生唯一一次性情表露。但就像陈斯祈本人一样,付出太大了。
之后是卿去世,抱着他,哭。
云路没料到卿最后会找死,也慌了神,两个人抢夺尸体是卿的仙体彻底消失。
沈玖言的眼睛流不出眼泪,他保持着怀中空空如也的姿势没有动。不知是不是受剧情的影响,他没有了的悲伤而是说不清的疲惫。
累得好像闭上眼就可以沉睡千年。
直到导演喊停陈斯祈才走过来,抱了抱他。
那时的沈玖言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后来也不明白。
陈斯祈真得很难懂,因为他什么都不会说。
后来沈玖言才明白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哪怕是个男人也一样需要心保护。
“还要补拍最后一个镜头。”陈斯祈喃喃着握着手里的u盘,里面的芯片已经被他在手臂上割开了伤口放进去了,他觉得这样最保险。
沈玖言摸索着从后面抱住他,“斯祈…”
陈斯祈身子僵了一下,甩手又给了他一耳光。
陈斯祈这辈子终究词穷,连伤人都是捡别人用剩的。
沈玖言挨了一巴掌才把手送开。陈斯祈没有看他,问,“我能解约吗?”
“不能。”
陈斯祈不知为何又想起卿最后的结局,卿的救命药成了的绊脚石,战斗中云路失手错杀卿。
卿神魂俱灭,但在云路不知道的地方,卿的兔子带着他一部分记忆成功幸存。听说还让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结局,但为什么早就厌世的卿会用另一只方式活下去?
或许是为了吧…
陈斯祈把沈玖言抱起来扔进保姆车,锁上所有的门。
他解开两人的衣服,“知道什么是破灭吗?”
陈斯祈说过他不会温柔。
可他本应是个温柔的人。
沈玖言看不见他那双混沌的双眼。
他已经疼得忍不住惨叫。有人在外面用力敲车窗,他昏昏沉沉地听着。
他说,累了,就放弃吧。
声音带着哭腔,极力压抑的苦楚如同在自虐。
沈玖言你应该过更正常的生活。
不!
你也一样是个正常人。
不要放弃自己…
“斯祈…”
他摸到了血,温热,掉在他的手背上。
身上的人被拉开踹倒在地,他听到枪声。
有人上车了!
不是陈斯祈也不是米靖!
你是谁?!!!
“救…”
作者有话要说:
得过且过章节的最后一章,嗯…得过且过就是斯祈的一个生活态度,和他相比九爷就更少年一点,会幻想,需要困难会退缩。
总之呢,九爷需要时间去成长。
斯祈也需要时间去拯救。
第70章你走吧
熟悉的香水气息,睁开眼就能看到的苍白单调的墙壁。总有一些东西是时间不会改变的。
比方说这个房间,比方说安冼。
无论他离开这里多久只要回来,他的过去的记忆就会全部觉醒,他的倔强就会全部敛。安冼不在乎重新来过,他却不敢重新来过。
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谁会忍心放弃?
他好不容易才挣扎着像条臭虫一样爬上枝叶寻到光明,他怎么甘心再回到地底深处享受无尽黑暗?
陈斯祈勉强动了动无力的身体,晕眩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砸过一般。
他看着周围,一张长形木桌,上面铺着纯白色碎花的桌布。桌子上面没有放东西。
他被锁链束缚在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上,右手是自由的。
他的对面坐着安冼,此时正双手十指相交托着下巴。旁边还有两个同样紧缚的人,米靖和沈玖言。
那两个人像是已经醒了很久,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陷入死寂,如同坠入深海,不得呼吸。
“睡美人终于醒了?没想到一点药量会让你睡这么久。啧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比我想象中差了太多,能告诉我原因吗?”安冼并没有等他说话,就拿起腿边的手杖挑起沈玖言的下巴,“你看你把这冰山冷美人弄成什么样了…你可真是下手够狠的啊…”
沈玖言可谓是非常狼狈,破烂的衣服上尽是灰尘。他躲开安冼的手杖,倔强地别过脸去。
“放人!”陈斯祈发现无论怎么用力椅子都死死地粘在地上,“你还想怎么样?”
“林轩是我杀得。”
安冼放下手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放在桌子上,“你杀了我最近最感兴趣的奴隶,而我只是弄伤了他的眼睛,这样不划算。”陈斯祈的目光空洞了很多,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也是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摄去了魂魄,只剩下空壳。
安冼记着这笔仇,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在时间到了,他必定百倍讨回。
“所以我把他们两个抓过来,你选一个,让谁死?”
“安冼你神经病!”米靖身上有血,不知道伤在哪里。“陈斯祈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