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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陈斯祈身上软的和面条有的一拼,他无力地抬起手想把呼吸器摘下,被沈玖言按住。沈玖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摘了,跑腿。”陈斯祈直说,他挥开沈玖言的手,将呼吸器摘了。“面具呢?”
沈玖言依言递了过去,他坐在床脚也不阻拦。陈斯祈也不好奇他的目的,废力坐起来,没有血色的脸和面具颜色神似。
他坐在床边,释然地闭了下眼,无力的脚刚着地就扭了一下,身子被沈玖言拽住才没和地面亲密接触。
“呵呵…”这么没用的个身子,他自己都哭笑不得。
任由沈玖言把他抱回去躺好,他勾了勾唇角,“你不找我报仇?”
“报什么仇?”沈玖言微抬眸,温和的目光不温不火,“好好养伤吧。”
“身边留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不害怕吗?”陈斯祈讽刺地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绞着几绺白发,“沈玖言,你果然还是没长大。”
“或许吧。”沈玖言握住他的手,“冷吗?”
陈斯祈垂眸缩了一下,被用力握住。他任由沈玖言握着,本就病态的脸面无表情。沈玖言托起他的脸,看着他致悲的一双眼,一闪而过后的冰凉。
“冷?或许吧。”他一动不动地任由沈玖言握着,有些自嘲地说,“那你可要看好了,像我这样的畜生,不锁好了就会跑。”
沈玖言并未被这句话刺到,他依旧温和地笑着,“乖,好好休息。”
“再睡下去就可以去火葬场了。”陈斯祈轻轻碰了碰身上的纱布,“差一点就没命了吧?”
“你的身体问谁呢?”沈玖言显然没有生气,还半开玩笑地反问他。陈斯祈有些憋气,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欠,唾液呛了嗓子不住咳嗽。“还不带呼吸器?”
“不带,拿开!”沈玖言抓着他两只不老实的爪子,一只手给他戴上。陈斯祈折腾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他无论怎么折腾都挣不开,沈玖言用几近溺宠的目光看着他,无声说着乖。
“滚开!”
“九爷让开,针都跑了你怎么看的病人?”何遥把沈玖言撵到一边,毫不吝惜陈斯祈手背上的大片淤青,报复地摁了一下。陈斯祈一抬手被沈玖言又抓住,沈玖言又几乎是哄孩子睡觉的语气抱着他说,“都多大的孩子了,还怕打针?”
“去你的怕打针,你全家都怕打针。”陈斯祈一只手被医用的束,缚带绑在病床上,另一只手又挨了一阵。“…”疼,真他妈疼!
“按住他。”何遥不知从哪拿了几片药,就着水就往下灌。陈斯祈只来得及偏头,就被何遥捏住下巴。“老子催眠人还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你不吃药就得挨一棒子,老子今天大发慈悲给你选了前者,你答不答应都得答应。”
陈斯祈皱着眉头下巴被何遥捏得生疼。强灌进嗓子里的水呛得他几乎要窒息,何遥刚放开他就咳的惊天动地。
沈玖言在他背后轻轻拍着,“你不是不愿意吗?”
“我改变主意了,来感谢我吧。”何遥灌完药就退到一边,没有再过来的意思。“你对我的防备心太重,这样对我之后的催眠不利。”“那是最好!”陈斯祈有意讨个猪狗不待见的名号,一个劲拉仇恨。
何遥看了眼手表,“五分钟以后我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捣蛋鬼上线~
第75章等你放弃(二)
从何遥离开就没有安分过的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朦胧的眼快要完全闭合。他嘴里骂着“沈玖言,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无论陈斯祈怎么骂他他都满口答应,没脾气地搂着怀里的人,一只手握住他的双腕。陈斯祈半阖着看,有一下没一下的折腾。
何遥给他用的药量要比常人更大一些,就算他有抗体也依旧抵抗不住。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折腾什么,究竟想要什么,他不知道某人新婚自己在台下时的感受,他也不知道现在被抱着的感受。
身边的人都在变化,只有他,还是一沉不变的半死不活。
有人给他画好了路让他走,他却不知道结果。
何遥敲了敲门进来,“差不多了,我这里写了可以问的内容,你来问。”沈玖言准备将人放下,被何遥拦住。“不,就这样很好,你要让他确定你一直都在。现在我会再给他做一个放松的暗示,你不要出声,试着不要把他抱得这么紧…”
陈斯祈枕着沈玖言的腿,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何遥像只讨厌的苍蝇,平时就轻声细语此时更是成了出家的秃驴,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能听清的。
沈玖言一直看着陈斯祈的变化,等到对方终于不情不愿地放松下来,才将握着他的手缓缓放开,几乎是在瞬间对方抓住了他的手,眉头紧皱着想要清醒过来。
“我在。”沈玖言不知自己该怎么控制声音,他主动握住陈斯祈的手,接过何遥写好问题的纸。
何遥冲他摇摇头,他需要时间让病人彻底放松。
陈斯祈的手凉凉的,脸上的面具松松的扣在脸上快要掉了。何遥轻声说,“可以了…叫他,告诉他你是谁。”
“斯祈?我是沈玖言…”
沈玖言从未正式地向陈斯祈介绍过自己。甚至现在很多人相识相知都不曾真正介绍过自己,自己的生日,自己的爱好,关于自己的很多东西。但总有这么一些人,哪怕你什么都不曾说话他也会知道。
“…言…”
含糊不清的应答不知是言还是耶,陈斯祈的每一句回应都需要更长的时间让他休息,他总是一味的抗拒。抗拒世上所有的善意与恶意。
“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四年前的秋天,你来帝都参加比赛…”
被催眠者不能直接回答催眠师的问题,他们更多的是回忆和回应记得与否。
“嗯…”
“那时你说你从…安冼…”陈斯祈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沈玖言询问地看着何遥,对方摇摇头示意等一下继续。
“那时你说…你从…安冼…那里刚刚逃出来…斯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断确认,不只是病人在确认催眠师的无害,更是催眠师自己的确认。
我是沈玖言,我不会害你。
“嗯…沈玖言…”
“你说你高中的时候父母双亡,安冼才会来,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你试着慢慢回忆,记忆中有没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你的母亲或许不够漂亮,但她会给你做出可口的饭菜…”
“没有…”陈斯祈紧皱着眉头,后背被冷汗打湿。何遥不得不拿回主导权让他放松。
“没有,没有可口的饭菜,没有恩爱的父母…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玖言看着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何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