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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如细水长流般让人慢慢吸又不足以反感。
“第二,告诉我你现在的权利。”
“一切权利由主人赋予。”
温清曾经告诉过他怎么回答,安冼听他回答的时候嘴角总挂着笑容。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第三,告诉我你的义务。”
温清是安冼的奴隶,他当时回答说是取悦主人,而陈斯祈的主人却不会永远是他。
他知道,安冼挖了个坑等他跳呢。
陈斯祈抛给安冼一个格外单纯的笑,他说,“等待我真正的主人。”
那时他还不知道,等待原来是需要勇气,像他这样没有机会争取的人,注定一生都在等待。
安冼没有评价他的回答,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曾经答应一个孩子会给他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做补偿,可他不知道自己又能把这个娃娃做成什么样,那个孩子又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娃娃,所以他拿起茶几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黑水晶的手链。
他给陈斯祈戴上,说,“奴隶身上都会带一个主人的东西当做标记,因为你不完全算是我的奴隶,所以我给你一个手链。”
“你给温清的是戒指吧……为什么不给他穿环?”
安冼有些无奈地看着陈斯祈,像是在问他你怎么话这么多,可他还是回答了。“虽然一个dom可以有很多个sub,大部分也不会开始真得恋情,但总还是会有意外的……要我说爱情呐,就是一场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一切都重新回到开始,这世上本无恶人。
第89章混沌(五)
坠入混沌中心的人在漫漫长夜里独自行走,一双迷离的眼看着猩红的天空,失去了方向。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很轻,很温柔,像夏日午后的海洋轻抚沙滩,带来独属于海洋的宝藏。
有人在问他,你在找什么?
找人。
谁?
陈斯祈差点脱口而出主人,他知道这么说那个人一定会生气的,生气了就不会再来找他了。所以他生生把那句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有些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
天空下起零星小雪。
那个声音说,冷吗?
你说呢?
再多的衣服也敌不过严寒,他曾经是领教过的,被白雪遮住了黑发,当雪无数次融化结冰以后他就不得不呆在原地,那时他就有留下的理由。
那边安静下来,他在雪地上摔了个跟头,无形中有人轻轻抱住他,风……小了。
抱一抱,说不定就不那么冷了。
那个人抱着他,雪落了满地却不曾落在他身上。
抬手擦掉脸颊上温热的液体。
那个人说,斯祈,我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
院子里唯一的一枝梅花开了,沈玖言抱着那个陷在自己记忆里的人。
花瓣飘零夹在那个人的白发间,那个人还是不知不觉地坐着,执着地找着他要找的人。
当他再次起身决定寻找的时候,沈玖言哽咽着拉住他,“陈斯祈你回头看看,你回头看看我……”
我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所以才要装作冷酷顺应世人。
可偏偏你有着容不得人怜悯的倔强天性。
那个人绕着医院楼一遍一遍的转,一遍一遍的往返,他找不到想找的人。
当两个世界同时下起白雪的时候,那个人坐在梅树下,“找不到了……”
混沌中渐渐浮现出梅树的轮廓,越来越真实。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哭,抬手就能触到温热的液体。
曾经那个人也哭得这么惨,因为他要走了。
所以那个人罚他不来找他……也不对,那个人应该是找不到他的,他到处躲不就是为了那个人找不到他吗?
不就是为了那个人娶妻生子过个正常人的生活吗?
可他最后自己却先后悔了。
他早就后悔了。
可是他还有机会吗?
手指上的液体干涸了,两根手指粘稠的粘在一起,分不开。
陈斯祈轻轻愣住了,他猛地抬起头,花瓣遮住了他的视线,凛冽的寒风却割开了猩红的天空。
沈玖言手里抓着一片小巧的刀片,血滴在脚下。
他的世界被寒风彻底带走的瞬间,午夜的钟声响起,十二下不紧不慢的响着。
“你……”
沈玖言扔掉手里的刀子,笑的时候眼角还有泪,只是下雪的天看不分明。
“斯祈,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过去四年了……
那年他们刚刚认识,过年前沈玖言买了一堆多肉,开始还格外细心当个祖宗的照顾着,后来就直接无视了,以至于最后成了一堆蹲在花盆里的怨灵……
第二年他犯病神志不清,想个恶鬼般守在沈玖言的屋门口,瞎子气得大吼,拿眼睛要挟他让他永远不要回来。
后来他清醒了,也学乖了。
第三年陈斯祈坐在沈玖言家门口的台阶上,帝都的天空哪怕晴朗也没有绽放的烟火,楼上的人和妻子相拥睡得安稳,他靠在冰冷的墙上,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第四年他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听着鞭炮声,一朵朵烟花被楼遮掩着看的不那么清楚,他眯着眼看着窗外唯一能看到的一家人家,闪烁的灯看着看着便模糊了……
第五年……
陈斯祈闭住眼遮住差点流出的泪,一把扛起那个傻乎乎的人往回走。
第五年那个人来找他了,他的病……也该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得虐吗?虐吗?虐吗?
新年快乐呐(〃w〃)
第90章你喜欢的名字
“一别经年,没想到我还有回来大闹天宫的机会。”陈斯祈格外感慨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你准备把我安排在哪里?我可不和死人抢位置。”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杯子给自己去饮水机边上解了杯水。沈玖言还难得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下,“说的也是,你该住在哪儿呢?与其在这里挖苦我倒真不如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我可是不久前刚重新装修了屋子。”
沈玖言一把抓住他握着水杯的手,杯中的水带着惯性成功溅了陈斯祈一脸。
“……”
就是刚才有什么想解释的现在也懒得解释了。
陈斯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半夜梦游回来监视你不行?”
手腕上的力度又增了几分,沈玖言执着地问,“你这三年里究竟回来过多少会?”
“但我知道你一次都不知道。”陈斯祈半嘲讽地跟着他死怼。刚刚修剪过的白发用一条黑绸缎束着,披在身后。他轻轻挑起沈玖言的下巴,有些揶揄道,“你看你这身高,再地一点就碰不到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