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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琛记得他离开医院的时候,不是给了安如一五百块钱吗?现在怎么还要钱?
“你看什么看?你别忘了,是老娘我生了你,养了你,怎么现在我就要点钱,想吃点好,你就不舍得了?”
安修琛太了解安如一了,如果不满足她的要求,她肯定要闹得比上午那一场还要凶。
“好,你要多少钱?”
“一千就行。”
安修琛打开钱包的手一顿,他是有现金一千块钱,可是他却临时改了主意,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安如一:“这样吧,这张卡上有三万块钱,以后你想吃什么就从这张卡上消,我临时出门,身上没有带太多的现金。”
只要有钱,安如一立刻就转变了态度,跟得到什么宝贝似的:“儿子,你早点顺着点妈,不就没早上的事了嘛,看你给妈做饭的份上,我今天就先将就吃这些清淡的。”
安修琛没有再说话,安如一吃完了饭,就有点困了,想要休息,安修琛正好有个电话就走出了病房。
安如一见安修琛走了,立马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上第一个电话。
很快,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了病房,两个人没说多少话,安如一递给他一张卡,就让他赶紧走了。
十五分钟之后,安修琛打完电话又进来了。
安如一假装睡着了,却竖着耳朵听着安修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心里一直打鼓。
“妈,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安如一装作没听见,继续装睡。
安修琛站在原地,盯着安如一背过去的身影,在安如一找自己要钱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刚才他接了个电话故意没有走远,果然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纵然戴着口罩,他还是认了出来,安如一那个蹭吃蹭喝的小男友程烨。
安修琛的手机响了,是短信。
是银行发过来的,这一会的功夫就消了五千块钱,真行啊。
安修琛瞥了一眼安如一,按下了110的电话:“喂,我要报警,有人盗走了我的银行卡,还消了五千块钱。”
这句话一出口,安如一顿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镇定自若的安修琛。
安如一生怕安修琛会说出程烨的名字,忙里慌张地从床上爬下来,去抢安修琛的手机。
安如一瘸着一条腿,本来体力悬殊就大,现在又怎么可能会从安修琛的手里夺走任何东西。
等到安修琛说出“程烨”的名字,挂上了电话,安如一光着脚站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得瞪着安修琛。
“你……你故意给老娘下套,是不是?!”安如一指着安修琛,瞪圆了眼睛。
安修琛不气不恼看着安如一:“我只是实事求是,程烨那个小子明明就是打着感情的旗号来骗你钱的,你能不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是你的亲儿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包养的干儿子吗?”
安如一现在急火攻心,她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安修琛的脸上,怒道:“我就是愿意被他骗!在我眼里,你这个亲儿子还不如我花钱买的干儿子呢!”
第20章糟心(四)
亲儿子还不如包养的干儿子……
安修琛的脑子轰然炸开,虽然他知道在安如一的心里,他的地位比不过钱,可他总是抱着一丝丝的幻想和希望,怎么说他都是安如一亲生的,母子之间的情分就算是再差,也该多多少少是有点的吧,可今天他总算是听到实话了,他这几年这么拼命,换来的努力还不如几个月的感情骗子?
安修琛,你真是活的太可笑了,白活了二十七年,在这个世界上竟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你的。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回家,看到程烨待在家里,他都跟我说些什么?”那些话,即使安如一的脸上挂的住,他自己也没有脸面可以说出口:“妈,以前你年轻,想怎么玩都还有资本,但是现在你生病了,就算不为了别的,你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能不能别……别再折腾下去了?”
安如一根本不领情,指着安修琛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就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是吗?!那你滚!趁早给老娘滚得远远的,省的脏了我的眼!”
安修琛眼圈微红,心里难受的要命却笑了:“你就这么恨我?我是你的仇人吗?”
安如一铁青着脸,连犹豫都没有:“对,你就是我的耻辱,早知道你长大之后会跟我对着干,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安修琛气的手都不受控制地在发抖,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我这几年对你不好吗?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我不过帮你认清一个骗子,你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
“那是你活该,你别忘了我这条腿是怎么断的?要不是你不管我,我怎么可能会成为废人一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还债!还债,你懂吗?!”
安如一拍着自己的腿,声音大的把护士都惊动了。
护士连忙来拉架,劝着安修琛,毕竟安如一现在的病情不稳定,必须要少动肝火。
可护士的话,安修琛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现在心里翻涌如海,七魂八魄大抵也丢了一半。
安如一还不罢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打站在原地的安修琛,护士拦着,安如一甚至抄起桌上放着的一切东西朝安修琛砸去!
安修琛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
满脑子都是安如一愤怒的脸还有戳心骂人的话语。
仿佛一切都不是理由,他本来是好意,可在安如一的眼里,他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从小到大,安如一尽过做母亲的一点责任吗?
在安修琛的脑海里,他甚至都想不起来,关于自己跟安如一一丁点温暖的回忆,不是跪在地上遭受街坊邻居同情的目光,就是晚上看着安如一带各种男人回来过夜而无可奈何的心凉。
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甚至连一个拥抱也没有。
到现在为止,安修琛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是啊,安如一的私生活那么乱,她又怎么记得清,是哪一晚又是哪个男人的呢?
野种,的确是野种。
安修琛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找了一处公园的角落,不知道坐了多久。
衣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不用看,也知道,大抵是裴阳打来的。
可是他不想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阳问的各种问题,他谁也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夜幕降临,公园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退休的老太太拎着音机来这里跳广场舞的,动静很大,阵仗也很大,安修琛坐的地方被征用了,他不得不起身准备离开,掏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屏幕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