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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却走得很是着急。
岑乐认真一看,发现那小孩双颊通红,眼睛紧闭,脸颊出了不少疱疹、水泡,该是出了水痘,得水痘的不能见风,会加剧病情,而以芸娘的脚程,要到医馆,只怕还要不少时间。
想到这里,岑乐便忍着不适,走上前伸手要接过那名男童。
芸娘见是岑乐要帮忙,便提醒:“小宝怕是得了天花,你会被传染的。”
岑乐怕写字耽误时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保持着姿势看着她。
芸娘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咬了咬牙,到底是让岑乐接过,道谢后,又在后面跟上。
两人匆忙到了医馆,青竹看了,连忙将两人请进去,让岑乐将小孩放在里间的躺椅上。
芸娘找不到顾方游,喘了口气,问青竹,“顾大夫呢?”
“昨日有人来请师父去看病,师父去了一夜,还未回来。”青竹蹲下-身,替小孩检查了起来。
芸娘闻言,眼底弥漫出绝望。
青竹一边检查,一边询问芸娘:“芸姐姐,小宝是何时出现的症状?”
“昨晚晚饭后,小宝说有些不舒服,我没放在心上,只让他先睡下,哪知早晨醒来,他便高烧起来,又长了红疹……都是我,昨夜就该带他来看病的。”芸娘红着眼眶,很是自责。
胡乱擦去要落下的眼泪,芸娘咬着唇,鼓起勇气问道:“小宝他,是不是得了……天花?”
最后两个字,她用足的力气才说出来。
岑乐先前就不舒服了,又抱着小孩跑了一路,此时更觉得头疼欲裂,他本来准备回去休息了,但听了芸娘的话,又看到她透着绝望的眼神,便拿出炭笔和本子,强撑着写下:“你不必太担心了,小宝他应该不是得天花,只是出了水痘,吃几帖药,注意休息,就会好的。”
他小时候得过水痘,后来,也看过孤儿院里的其他小孩出水痘,他能看得出来,这并非天花。
“真的?”芸娘猛地看向岑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岑乐点了点头。
这时,青竹已经替小孩检查完了,他告诉芸娘,“岑大哥说的不错,小宝不是得了天花,只是出水痘罢了,若是天花,这长疹的地方,应该多分布在额部、面颊、腕、臂、躯干和下肢,我刚才检查了,小宝多集中胸口和后背,而且症状也多有不同,芸姐姐你放心吧。”
闻言,芸娘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
青竹洗干净手,又道:“我为小宝开几帖药,芸姐姐你拿回去后,每日三次煎熬给他服下,屋里也要多通风,但要注意不要让小宝再受寒了,水痘并非大病,好好养上六七日,会好的。”
芸娘颔首,“我记下了。”
说罢,她就走到了躺椅边上,蹲下来注视着小宝,眼里满是疼惜,还有一分庆幸。
岑乐病情加重的厉害,他手脚没力气,是扶着门槛,才勉强站好。
这会儿已经没他的事了,他就想向青竹提出要离开,不过他字还没写完,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几名男子和大娘便走了进来。
他们一声不吭,没有任何解释,进来后就分别抓住了岑乐和芸娘,随后拿出绳子绑住两人的手。
岑乐用力挣扎,试着推开要抓他的人,可他浑身都软绵绵的,这一推,根本用不上力气。
芸娘也惊讶,她皱眉道:“无缘无故,你们要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抓住她的几个大娘嘲讽地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非常鄙夷。
医馆外头,已经里三圈外三地围满了人,大家大多是听到消息,过来掺和一脚或是看热闹的,这会儿见岑乐和芸娘被抓出来,丢在地上,他们便看着两人,指指点点起来。
“当初周墨那孩子死活要娶芸娘的时候,我就说了,芸娘的模样太过出众,性格又是不服管教的,将来肯定会不安分,后来我看他们夫妻二人好好的,还觉得自己错了,每次遇见他们,都不好意思,可没想到,今日它到底还是成真了……哎,可怜周墨那孩子一片痴情。”
“呸,本来就是个淫-荡的,要我说啊,她早就该被沉塘了,自从周墨死后,她跟村里多少男人眉来眼去啊,害他们都丢了魂,一个个被迷的鬼迷心窍,天天都想着她。”
“对了,我还听说了一件事,说是芸娘和这个外乡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牧琛那日会在山里救下这外乡人,好像是因为,他原先是在山里和芸娘幽会呢。”
“这么说起来,前几日我也看到他们在村口相会呢,真是不要脸!”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毫无顾虑说得大声,言语之间,尽是对岑乐和芸娘鄙夷,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十分不屑,仿佛都是自己亲眼所见一样,言辞凿凿,肯定不已。
芸娘皱紧眉头,她扫了一眼众人,然后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一名老人和两名中年人。
这三人都是周氏的族人,老人是周家叔公,另外两名,则是老人的儿子,周家大伯和二伯。
周墨的祖父、爹娘去世的早,故而在周墨死后,周家大伯和二伯便将芸娘赶了出来,再不管她。
“叔公,大伯,二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芸娘质问道,“无缘无故,为何要绑我和岑乐,还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无耻淫-妇,你还有脸问我们为什么绑你们?”周二伯指着她,愤怒道,“若是没人来告诉我们,我们还不知道,你这守节,都守到野男人身上了,简直不知廉耻!”
芸娘楞了一下。
她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和岑乐是莫名其妙被人陷害了,但她没做过,所以并不畏惧。
“叔公,你也这么认为?”她面无表情,直视那名老人。
老人板着脸,一言不发,可看着芸娘的眼神,满是失望。
周二伯又道:“你做没做过,心里不清楚吗?人家都告到我们家来了,你不丢人,我们丢人。”
岑乐听着周围的议论,又听着芸娘和周家二伯的争吵,只觉得头越来越疼。
他不懂自己什么时候和芸娘有奸-情了,他想为自己辩解,可因为不能说话,双手又被反绑在后面,不能写字,根本无从反驳。
岑乐第一次,这么憎恨自己不能说话。
寒风还在吹,吹得岑乐冷得发抖,他的脸颊、嘴唇,已经苍白到毫无血色。
各种声音还在继续,但岑乐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便没了意识。
岑乐的突然昏迷,让还在七嘴八舌议论的村民都停了下来,然而没过一会儿,他们又更加变本加厉地谈论起来。
仿佛岑乐的昏迷,就是默认了他们的话一样。
“岑乐!”
芸娘一连叫了岑乐几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