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工作问题
陈默带着游鱼在街上的餐馆里吃了碗面。越临近中午，天气越是炎热。
两人心不在焉的在小县城的马路上瞎溜达，也不晓得该往哪里走。
城市边缘处有设置一些运动器材，游鱼往一台双人漫步机上一踩，两条腿操控踏板晃啊晃，摇得整个器材嘎吱作响。
陈默后背倚着漫步机前端的扶手上，目光闪着愧疚。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打破岑寂。
“我家里人都不怎么好相处，以后，你会吃亏的！”
游鱼停止晃动踏板，她走下来，跟陈默学，也往扶手上一倚。
“反正我又不跟他们过日子，你家里人怎么样，我又管不着。”
陈默摇摇头，面色有着为难：“我暂时...买不起房子，也买不起车子。”
游鱼耸耸肩：“那就骑共享单车，自己租房子住好啦。我又不是没挤过公交车，房子好坏，不也就是睡觉的事儿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默叹了口气，他将头仰着，望着高高的蓝天。
“真的，游鱼，我估计把所有运气都用在遇到你上头去了。”
游鱼笑笑，绽放的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温暖。
“我运气一向挺好，我分你一点好啦！”
游鱼笑着说完，神色一僵，开始愁眉苦脸。
“工作的事情怎么办啊？哪有时间去应聘哦，挤人才市场吗？又在哪儿找工作呢？我不想在你们宿通找活干。”
陈默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想想：“要不，我们去陵泉吧，至少比宿通发展强很多。经济实力比扬安也要好不少。”
“陵泉啊，生活费估计会高不少，咱们得省吃俭用才行呢！”游鱼继续说，“现在就找工作吗？网上找吗？房子也在网上找？可是干什么活好呢？”
游鱼显然没有对未来的规划，现在赶鸭子上架，逼得她不得不面对实际生活。
“陈默，把你手机给我。”
陈默服从的将自己手机交给她，并问：“要手机做什么？”
游鱼拿着陈默的手机，下了个求职类的app，在注册好账号后，开始填写个人信息。
“网上找工作，这样，就不用往人才市场挤啦。”浏览了一圈网页后，游鱼皱着眉头说，“怎么都是销售和客服啊，好多职位都有学历要求，要不就是需要多少年的工作经验。”
游鱼显然第一次接触求职方面的事，不停的和陈默议论着。
“服务员，不能干这个；行政专员，这是什么职位？电商美工？我不会ps；客服经理，听起来还蛮好听的；销售代表，为什么上头标注的工资这么高？......”
在浏览了一大圈后，游鱼像是病急乱投医似的，到处点职位申请。
她在申请了二十多个职位后，不到五分钟，一家公司的hr打电话过来了。
游鱼望望陈默，小心翼翼的接了电话。
“喂，您好！”
“您好，我们这边是中寿保险公司的，刚刚您申请了我们的电话销售岗位是吧？”
电话销售？游鱼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她一口承应下来：“嗯，对的！”
电话那头道：“后天，您这边方便来面试吗？我这边会把地址、所需要带的东西发到您手机上的。”
游鱼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有点蒙，什么也没考虑，便说了：“哦，好的！”
电话里的hr最后说了句祝福的话，电话挂断。
挂了电话的游鱼，还处于混沌当中，不到十秒钟，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又是一家销售公司，接着是客服单位，除了销售，就是客服，游鱼申请的文员、秘书、前台，一个个都没啥动静。
短短半天时间，手机里有七八条希望她去面试的短信，游鱼的直觉告诉她，至少她快有工作了。
陈默一直看着游鱼忙活，他想插嘴，可又不晓得该说什么。
直到游鱼彻底消停了，才担忧的说：“这样行吗？完全没有规划。”
游鱼心倒是宽得很：“先干着呗，咱们得先有经济来源才行。攒到一笔小钱，再换新的工作好了。”
陈默也是社会新人，他以前只做过部分兼职，面对全职工作，并没有太多经验。如今游鱼有干劲，有积极性，他也不想随意破坏。
“我们是现在找房子租，还是确定工作后，再找房子啊？”
陈默想了想：“先找确定工作的吧，至少住的地方不能离工作单位太远。明天，到了陵泉，我们找个小旅馆呆着先。”
游鱼‘哦’了一声，随后问陈默：“你呢？工作怎么办？是去人才市场，还是在网上申请啊？”
陈默抓抓头，表示：“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吧，我们不要离得远就行。”
于是，游鱼快快乐乐的帮陈默注册了个账号，她把自己申请过得职位又申请了一遍。
夕阳西下，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在‘申请职位’‘接电话’‘接收短信’中度过的，游鱼兴奋劲过后，开始疲惫了。
陈默拉着游鱼往家的方向走。
城乡结合部，还存在着大片的农田，绿油油的稻子长势很好；沟渠里水流哗哗，堆在路边上的草垛子被阳光一晒，散着金黄的光。
迎面开来一辆拖拉机，厚重的柴油味飘在半空中，团团黑烟从拖拉机的出气孔处钻出来，直往游鱼的身上飘。
游鱼捂着鼻子，一双眼睛盯着‘笃笃’作响的钢铁神兽，恨不得将这个大机器盯出个窟窿来。
陈默连忙安慰游鱼：“回去洗个澡，味儿就没了。农村嘛，大家都不怎么避讳的，你从城里来的，不太适应而已。”
游鱼听到‘洗澡’两个字，连忙问：“你家干嘛不砌个洗澡间呢？再装个太阳能，总比现在抱着个盆洗澡强吧？”
陈默道：“不是我家不想装，而是我妈迷信的很，她总认为家里再砌一间房子，会破坏风水。”
游鱼瘪瘪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一套，陈默他妈可真够迷信的！
陈默呼出一口气：“没办法，人穷到一定程度，就会寄希望于鬼神。”
游鱼坚定地说：“我绝对不会这样。有脑子，找路子，外加奋斗，肯定会有好日子过！”
陈默拍拍游鱼的肩膀，凑她耳边说：“真有志气，以后仰仗小鱼儿啦！”
游鱼抱住陈默的胳膊，笑靥如花的看着他：“那行啊，看你今晚表现啦！”
听了这话，陈默的脸跟天边的火烧云似的，从里到外都透着艳丽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