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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对了,卓君呢,她现在怎么样?”
也不知道国宴之后常卓君受罚了没,程润安虽说是帮她认了错,但总归是他把她搅和进这件事里的,现在又被常家人搭救,此时到有了几分愧疚。
“她好得很。”常卓源想到回家之后阴沉着脸勤练武艺的妹子,头疼又无奈,再一见程润安这番忧心的模样紧张兮兮的说,“你不准去见她,我不会告诉她你在这儿的。”
一个严肃的问题出现在常卓源的脑子里,润安公主往日和他家妹子可是亲密的手帕交。
这人扮作女子这样妍丽,倘若做回男子肯定也是可以想象的风流俊俏,常卓君到现在可还没订下婚约。
他家妹子被一个臭男人占了多少便宜,常卓源突然间气的想和程润安打一架,就算这人是个长的比女子还美得多的臭男人也不行啊!
程润安:“……我一心心悦太子哥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常卓源板着脸:“我不管,总之你不准去见卓君。”
随后程润安从常卓源的嘴里知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常卓源一见到那柄匕首,意识到程润安其实是在帮常卓君认错挡灾之后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当御前侍卫当了这么多年,皇宫里大大小小的阴私事都有所了解,对程润安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未来的命运有了担忧。
润安公主有太子殿下护着,可殿下毕竟还未完全掌权,皇后不会允许润安公主继续存在。在齐闻鹤眼里皇后只是位性格冷淡的母后,而在常卓源眼里皇后却是位冷酷无情的野心家。
常卓源一直在注意着未央宫的状况,谨慎如他察觉出春琴春笛的异常举动,最后偷偷跟着带走程润安的人一起出了宫,在离京的路上将他救走。
而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在京城的香粉街,是常卓源以前在翠微楼包的姘头住的地方。香粉街上住的俱是这种勾栏院里的被大少爷包出来的姑娘,时不时就有淫.言.浪.语响起。
常卓源这家伙是不是傻子???
“我总不能把你带回家,万一被搜出来了多不安全,我又没别的地方安置你。”把一个娇花一样的姑娘带到这种地方的确不太好,常卓源勉强辩解道,“况且你又不是女子,你一个男人住什么地方还挑剔,早知道你是男人我把你往客栈一丢就走了。”
“那我还真的得好好谢谢你。”听完他的解释程润安挑眉一笑,理直气壮的说,“你既然是要报恩,那就多给我点盘缠,顺便去帮我买件锦袍回来,再帮我去京城郊边买栋宅子上好户,如此方能彻底抵消恩情。”
常卓源扶额道:“你别太过分,我把你救下来已经够了,去买栋宅子哪有这么简单。”
程润安斜睨了他一眼,将手中握住的长发一剪凉凉的说:“你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吗?他们要带我回燕地,到了燕地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结果被你弄到这种杂乱的地方,有你这样报恩的吗!”
程润安的头发实在是太长了,他挽了几次都不成功,缠得脸上脖子上里衣里全是头发丝,难受极了,干脆剪了一半求个舒服。
常卓源:……好气哦这种人有什么可救的。
最后常卓源将荷包里所有的银子都到出来,又将衣襟里的银票掏出来扔在桌上:“全在这都给你了,好了吧,我现在去给你找宅子!”
“还得带一件锦袍,要最软的丝绸料子,不然扎得我疼。”
“钱都给你了,你不会去自己买吗?”
“你要我穿这一身去铺子里买?”程润安指了指他身上那件袖口处有些松开的宫裙,“街上登徒子这么多。”
“我去就是了!”常卓源说完就怨气冲天的离开了,留在房间里的程润安趴在床上的拍着床褥大笑。
去村郊买栋宅子除了有钱还不行,得去向官府报备立户籍,程润安当然不可能亲自去这种事,幸好有这个大傻子在。
不过虽然傻子好,但傻成常卓源这样也不容易。
事情比程润安预想的要好得多,不用回燕地想办法和一群心思诡谲的人周旋,白菜能感应到他的位置,在京城他们可以很快的会合。等常卓源帮他把宅子买下来,到时候他就可以过上自己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追求的生活。昨日种种,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程润安笑着笑着眼睛就酸涩起来,他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上。
都怪这屋子里香粉的味道太刺鼻,害的他眼角有些湿润。
……
东宫,晚上折腾太晚的后果就是齐闻鹤今天一早都是昏沉沉的,他想到昨晚泪眼朦胧任他予取予求的人内心一片柔软,即使有人因着昨日国宴上的事情抨击他都不生气,从容不迫的姿态反倒让那些冲动的武官自惭形遂。
可谁知道,下朝回宫之后,等着他的娇人不见了,只有一封孤零零的信。
润安说他要回燕地,这不可能。
展开信还没看清信上的内容,齐闻鹤干脆的把它丢到烛火上烧成了灰烬。信里的话齐闻鹤一个字也不信,他沉着脸去了未央宫,皇后正饶有兴致的在浇花,绮荷在一旁侯着。
“殿下来了。”绮荷小声通报了一句,皇后依然在浇花。
“母后,您把润安带到哪去了?”
“你说她?”皇后手上的动作不疾不徐,她颇为不悦的看了齐闻鹤一眼,“就这么点事值得你冲到未央宫来给质问我。我是你母后,你的修养礼仪去哪了?”
“儿臣知错。”齐闻鹤闷声行了个礼,他将眼里的冷意逼回去,言辞恳切的重新问,“请问母后可知道润安公主去哪儿了,儿臣代姑姑照顾她,一时失了她的下落不心乱。”
“她呀,昨晚忽然来求我说要回燕地,说什么不想拖累你,让我为你找一个有助力的妻族。她在这哭了半宿,我见她实在可怜便让人送她回燕地了。”皇后慢悠悠的浇完花,吩咐绮荷打理好剩下的花草,看向齐闻鹤平静的说,“以后你没什么大事少来这儿,与其想这些没用的小事不如多帮你父皇做点事,你该知道轻重的。”
“是,儿臣知道了。”齐闻鹤低着头眸底晦暗,一步步退出了的这庄严华丽的未央宫。
“殿下,娘娘不是有意的,她就这样的性子,昔日在闺中对着皇上都是这样。”绮荷小跑着追上离开的齐闻鹤,着急的向他解释,“您别往心里去。”
齐闻鹤打断了绮荷的话:“绮荷姑姑,她真的回到了燕地吗?”
“真的,您不放心可以去燕地打听。”绮荷柔声看向齐闻鹤,“娘娘只是性子冷,可她再怎样也不会去害您的心上人,您放心吧。”
“我知道了,多谢姑姑。”至少润安是安全的,齐闻鹤心下稍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