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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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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在你伤心失意的时候说这些……但你今天竟然问我凭什么对你指手画脚?”

颜绪的肌肉一瞬间绷得极紧,看向江信恪的眼睛几乎脱窗。

江信恪眯着眼,微微勾起唇角:“那你今天,想听答案吗关于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靶场的靶子都要被颜开平打烂了。

他在瑟瑟寒风里站着,装弹,瞄靶,射击。从上午一直打到傍晚,一口水也没喝,一顿饭也没吃。

冯浩天时不时过来看看他,这个人却心无旁骛,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靶子,又像自虐似的对待自己的身体。冯浩天在一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来得时候寡言少语,阴沉至极,似乎陷入了极致的、却无法宣泄的愤怒里。就像被关进铁盒里的愤怒的野兽,你只听得见它在里面嘶吼、冲撞,在外面却看不到铁盒有一丝晃动。

冯浩天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听说颜开平的婚期被无限期延后,“老婆”也跟人跑了。他本来还想打趣颜开平两句,但在见到颜开平本人后却一句玩笑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太压抑了,他压抑的眼角都满是寒霜。

夕阳下,他左手上的那枚戒指反射着孤独的寒光。

颜开平透过他手上的瞄准器,死死的盯着靶心,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冬日里的温度越降越低,他只是做了一点防护的手指渐渐冻得僵硬。

“二哥。”

他恍惚间听到颜绪在叫他。他猛地放下枪,因为不停歇的射击而僵硬的肌肉迸发出撕裂般的酸痛,他甚至在原地踉跄了几脚,才勉强站稳了身。

颜开平环顾四周,却只有荒凉的靶场,和萧瑟枯黄的冬日景色。

他扯掉耳罩,因为染了汗而结成霜的头发凌乱的打在他的额头。

他再次四处的寻找,仍旧没有找到那个叫他二哥的人。

颜开平迈着灌了铅的腿,落魄的坐到旁边的冰冷的椅子上,将冰冷的手指插入发见。头部一点热度渐渐火辣辣的传上指尖。颜开平感到了火烧般的疼。

上一个冬天他带着颜绪过来时,颜开平的手也这样冷过。颜绪在他射击完毕之后,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摘掉他的手套,一边用自己的小手飞快的摩擦他的大手,一边不停的呵热气:“冷吗?冷吗?真怕你起冻疮!我小时候起过,特别特别痒,你可别遭这份儿罪!”

末了还嫌不够,又把他的手塞进衣服里,用肚皮暖他,冻得打了个冷颤也不在乎。

他那时候是什么反应来着?颜开平想,他记得他把颜绪紧紧的抱了起来,将脸埋在了他的肩头。

颜绪的那个动作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话语,都很像母亲的某个瞬间。本身颜家的内部争斗便非常残酷,他的母亲性格又非常刚烈,自然对他寄予厚望,便总是对极其严苛。她很少对他展露母性的一面,永远要求他刚强、优秀、上进,不允许出半点差错。年少时颜开平非常畏惧她,她像是一个威严的老师,或者是鞭笞他前进的戒尺,唯独不像一个母亲。

只有一次,八岁的颜开平在冬天里落了水,冻得半死不活的。她心疼极了,解开衣服,露出肚皮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冷吗?冷吗?”她问。

颜开平抱着颜绪,陷入了巨大的不可言说的感动里。

他从小不知道亲情的滋味,母爱更是无从谈起,十七岁他背叛自己最好的朋友,十八岁父亲抢走了自己的初恋,三十几岁父母又先后去世。为了能做颜家家主,他铲除异己,亲手除掉大哥,又将三弟逼出家门。他第一次的婚姻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毫无感情可言。

他的感情世界写满了太多利欲熏心和虚伪欺骗,唯有颜绪对他的感情是真心实意。

他是自己的弟弟,又是自己的孩子,他本应该是自己捧在掌心里疼的人,现在却反过来给予他母亲般的温暖。

颜开平那一刻恨不能化了颜绪的骨与肉,将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每分每秒都带在身上,温暖自己冷到骨头里的身体。

现在事实证明,颜绪早已经化成了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曾经的他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创造了颜绪的生命,让他成为了独立的个体,而现在独立的个体又再次融回了自己的身体,密不可分,连着筋骨与血肉。

颜开平的身体疼到了极点,他疼得冷汗涔涔。他仿佛不是处在冬日,而是盛夏。只是他又感到寒冷刺骨,被剥夺了所有体温的那种寒冷刺骨。

他突然意识到颜绪的离开于他而言是一种酷刑。

当他说要跟自己恩断义绝时,颜开平疼的仿佛被人活生生剥下了皮。

这真是附骨之疽,剥皮之痛。

颜开平有了一种高烧不退的恍惚感。

他想,他一定要让制造这种灭顶疼痛的人付出代价。

他还要把颜绪找回来,重新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皮肤,再也不分开。

********

“先生。”詹立松快步都过来,打断了他的沉思,“出卖咱们的人找到了。”

颜开平看了他一眼,随后听到一阵的,人体拖行在草地上的声音。他扬着眉毛,转头看向了那个被保镖扔在地上的老男人。

事发之后,颜开平将颜开乐救了回来。差点被隔开了喉管的颜开乐在颜开平的严刑逼问下吐露了实情:

一个叫不知名的妖艳女子找上落魄的他。那女子说,只要你肯听话,我就给你五十万。身无分文的颜开乐心动了,他按照计划潜入宴会大厅,按照计划播放了后期加工制作的虚假手机视频,按照计划对颜绪说出了颜开平不能生育的真相,只是计划外的被抹了脖子。

坐在病床上,看着奄奄一息颜开乐,颜开平意识到颜家出了内奸因为知道他不育事实的人,除了郑一河,没有别人。

而现在,郑一河正鼻青脸肿的倒在自己脚边,嘴里止不住的往外冒血。

颜开平促狭的笑了一声,抬手示意旁边的阿元:“你们真是不礼貌,来,给郑叔擦擦嘴。”

阿元掏出手帕,极其粗鲁的擦掉了郑一河口鼻上的污秽。

“颜、颜先生……”郑一河紧紧的抱住颜开平的腿,哀求道:“我不是故意背叛您的,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哦?”颜开平好奇的环起双臂,“说来听听?”

“都怪我儿子,太不听话了,欠了两千万的赌债,差点被人打死。”郑一河抖如筛糠,“前段时间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女人,对他说只要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告诉她,她就去他所有的债务,不然就把他全身器官都割了还债……我、我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啊,颜先生!”

男人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可怜的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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