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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类似表白的话语,段祈雅愣了一下,随即便沉默下来,而柏锡彦好像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冲的太快,默默拎起新买的衣服,将他带进一间发廊,叫理发师给他剪了一个适合他的细碎短发,又去鞋店帮他定做了几款像样的皮鞋。
看着眼前的段祈雅在一天之内逐渐蜕变,柏锡彦突然开始嫉妒起那个叫做陈雅曼的女人。明明自己不是一个会为他人做嫁裳的老好人,却为了明天的约会而把祈雅打造成了一个趋于完美的男人。
晚上,柏锡彦带着段祈雅在城中一家有名的富豪酒店吃了餐饭,看着菜单上的报价,祈雅皱了皱眉头,最后只点了一小份蔬菜色拉。柏锡彦知道段祈雅是心疼自己的钱,却不忍心看他这样委屈自己,于是另外帮他叫了许多他从未吃过的美食,直到他叫嚷着说吃不下了才将剩下的菜打包回家。
“今晚你就睡这。”为段祈雅准备了一套睡衣,柏锡彦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换了一套新的被子和床单,因为以前的被子上有着自己与其他人爱欲的痕迹,而他,不想让祈雅被这种污秽的东西所玷污。
“那小彦呢?”拨弄了一下新剪得头发,段祈雅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我睡沙发。”用微笑掩饰了内心的局促,其实只有柏锡彦自己知道,要是让自己与祈雅同睡在一张床上,自己一定会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他,什么也不顾地占有他。
“可是……”
“别可是了,你难得来一次,我总不好让你睡沙发吧。”说着,柏锡彦不顾段祈雅的反对,抱了一床薄被躺上沙发,听着隔壁传来他逐渐沈稳的呼吸声。
今天的一切虽说都是为了明日的相亲做准备,却是柏锡彦这五年来过的最快乐的一天,看着自己此生最爱的男子经过自己的双手而变得明亮,那种甜蜜到苦涩的情感让柏锡彦的心隐隐泛着一丝酸楚。
勾起嘴角,柏锡彦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全是段祈雅的一颦一笑,而他也只有在梦中,才能拖起这个美好人儿的手,轻轻说着,他爱他……
10
第二天一大早,柏锡彦带着段祈雅来到了指定的相亲地点,任由他和陈雅曼两个人坐在公园的一角,而他则躲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两人。
“您好……”看到陈雅曼的第一眼,段祈雅对着她微微一笑,轻柔的笑容任是谁看了都会将整颗心化了开去,唯独柏锡彦心头,堵了一口闷气。
“您好……”点点头,陈雅曼缓缓坐在段祈雅的对面,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更显出她恬静的气质。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陈雅曼真的是一个很配祈雅的女性。她温柔、贤淑、恬静、内敛,所有能和祈雅搭得上边的特质,她基本都有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仍然让他觉得不由自主的紧张。
尽管段祈雅拼命的掩饰,柏锡彦还是从他颤抖的指尖发现了他的恐惧。况且女人这种生物,其实远比常人想象的来得敏锐,任是台面上的祈雅如何掩饰他的抗拒,陈雅曼还是看出了端倪,只是静静的和他闲聊了几句便客气的离开了座椅。
“对不起小彦,我辜负了你的心意……”低下头,段祈雅有些落寞的望着柏锡彦,眼神中尽是浓浓的歉意。
“没事,这次不行就算了。”微笑着,柏锡彦学着段祈雅一贯的做法,将大掌覆在他头上,轻轻抚摸他的发丝。
不得不承认,相比于段祈雅相亲失败的沮丧心情,柏锡彦的心却止不住飘上云端。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做法,而祈雅却在消沈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用着不同于以往的复杂眼神望着柏锡彦。
“我会继续努力的……”
“所以小彦,请你……不要生气……”
面对这样的段祈雅,柏锡彦有片刻的冲动想将他搂入怀中,告诉他即使不用这么勉强自己也可以,可柏锡彦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违心的笑了笑,告诉他自己会和他一起努力。
从此以后,柏锡彦便用为段祈雅相亲为名,每个周末都会叫他过来住上两天。
为了祈雅,柏锡彦慢慢改变了之前的生活习惯,远离都市的喧嚣与吵闹。
他比以前更加努力地工作,不再去酒吧,不再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女搞在一起。
每个星期五的晚上,柏锡彦都会早早地回到家,将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因为第二天,祈雅就会出现在这里……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柏锡彦被一股早餐的香味给弄醒,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
“小彦,起来了吗?”听到柏锡彦的声音,段祈雅从厨房走了进来,微笑着帮他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
趁着一股半梦半醒的睡意,柏锡彦将段祈雅揽入怀中,闻着他发间的清香,满足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这是柏锡彦最近才发现的方法,以睡意做借口确实是可笑了点,可是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搂住祈雅,告诉自己,他是属于自己的……
“小彦,快醒醒,我身上都是油烟……”努力用自己单薄的身体将柏锡彦架起,段祈雅用着极具骨感的手推着他的胸膛,虽然带着些许的抗拒,还是让柏锡彦幸福的不能自己。
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柏锡彦对段祈雅微微一笑,慵懒的道了一声,“早安。”
说实话,柏锡彦和段祈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痛苦,那种想爱又不敢爱的矛盾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内心。他不怕自己死后下地狱,却怕祈雅会因为他的爱而受到世人的唾骂;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沈沦下去,却忍不住放纵自己享受着祈雅所带来的每一丝甜蜜,一边在心里想着,
只要再一会儿……
再让他多爱祈雅那么一会儿,就够了……
11
被段祈雅推进浴室,柏锡彦看着已经沾湿的毛巾和挤上牙膏的牙刷,心中泛起一丝甜蜜。从小到大祈雅一直都是这样,努力帮他把什么都准备好,一点儿苦也舍不得让他吃。
还记得自己刚刚失去父母的时候,祈雅和自己说过,他觉得自己那时候还太小,不应该承受太多的悲伤,所以不用那么快的试着长大也可以,而那些琐事,由他来就好了。
再大一点,祈雅又对自己说,自己的时间是用来读书的,乖乖用功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所以其他的琐事,就让他来操心。
等自己长大以后,找到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祈雅还是对自己说,自己的时间需要花在工作上,不需要顾及他,所以到了现在,一直还都是祈雅照顾着自己,而自己,从来都不曾为祈雅做过些什么……
转过头,柏锡彦仔细地看着段祈雅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以前没有注意,围裙这种东西其实远比想象中,更加适合他,让柏锡彦突然有了一种新婚夫夫的感觉。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柏锡彦走进厨房,桌上已经放了一叠叠香喷喷的食物和一碗清粥。
“我不知道小彦你进城后有没有变了口味,所以我中式、西式都做了一点点。”说着,段祈雅低下头,静静的坐在那里,却是一动也不动。
柏锡彦看着他,问道,“怎么不动筷子,没胃口么?”
听到柏锡彦的话,段祈雅摇了摇头,眉眼间满是对柏锡彦的宠溺。
“我想让你先选,剩下的给我吃就好了。”
段祈雅是从乡下出来的,除了做柏锡彦父亲学生的那四年,其余时间都在那个地方度过。对于那种乡下地方,柏锡彦的心底其实是有着一丝不屑的,因为那里没有林立的高楼,没有涌动的人群,有的只是一大片麦田以及一群无知的村民。然而就是那样一个地方,才让段祈雅在过了三十九个年头之后,还是如一张白纸般纯真,用着他独有的温柔,一次又一次的在柏锡彦心间刻上无法磨灭的烙印。
心疼祈雅的体贴,柏锡彦淡淡的道:“其实你不用搞这么麻烦,我吃什么都可以。”说着,柏锡彦拿起一片面包,在上面抹了一层果酱,放入口中。
柏锡彦知道段祈雅是个守旧的人,从小到大吃惯了中式的餐点,因此他选择了西式的早餐,选择用他独有的沉默,带给段祈雅一丝──
柏锡彦式的体贴。
看到柏锡彦拿起面包,段祈雅笑了笑,这才为自己盛了一碗清粥,夹起一旁的小菜。
注意到祈雅泛红的指尖,柏锡彦皱了皱眉头。“你受伤了?”
“刚才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小事而已。”
“小伤口也是要注意的,不然发炎感染了就不好了。”站起身,柏锡彦从大厅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简易的药箱,从里面找出一瓶碘酒和一张创可贴。
听着柏锡彦不自觉的训斥,段祈雅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小彦……真的长大了……已经不用我照顾了呢……”
一边专心帮祈雅处理伤口,柏锡彦的心里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早已变成了一个可以让他依靠的男人。
“祈雅……”
“嗯?”
“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听了柏锡彦的话,段祈雅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明明是个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笑,却让柏锡彦尝到了当中的一点苦涩,那种苦涩夹杂着甜蜜的感觉,让柏锡彦的心微微抽痛着,却抵抗不住那些许的甜蜜……
段祈雅的认同让柏锡彦觉得自己突然间变得强大了。
那种强大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真正的强大,而不只是外在的强势。无关钱财的多少,无关外表的俊逸,只是单纯的,因为想要呵护一个人,而变得强大。
也许段祈雅并没有在意柏锡彦当时的那句誓言,但是柏锡彦知道,自己是真的心疼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希望用自己日渐丰满的羽翼爱护他,保护他,就算只是替他还未出现的老婆照顾着他,也好。
12
不管是在公司还是下了班,柏锡彦的脑海中全部都是段祈雅的影子。每个星期的周末变成了柏锡彦一周以来唯一的期待,那种想爱却不敢爱的感觉很痛苦,无时无刻不在骚刮着柏锡彦的心,却还是让他甘之如荠。
这个周末,柏锡彦醒得很早,打开窗帘的时候窗外依然是一片灰蒙蒙的暗。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柏锡彦亲自为段祈雅做了一顿丰盛的中式早餐,觉着时间还早又回浴室冲了个凉,确定身上没了那恼人的油烟味才套上早已选好的黑色西装,一边幻想着祈雅见到早餐时惊喜的表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柏锡彦这才发现自己最近真的是太过于在意祈雅了,让他觉得,没有祈雅的日子,就算只是一分一秒,也是那么的难熬。
早上九点,柏锡彦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锺。以往这个时候,祈雅早该拿着自己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如今却连个影子也不见,只有一间空房子,配上墙壁上的纯色,苍白的可怕。
拿起手机,柏锡彦给段祈雅家中的座机拨了个电话,而电话那头“嘟嘟”了两声之后便自动转入了留言信箱。
因为节约,段祈雅并没有买过手机,家中也只有一部老旧的座机。
柏锡彦也曾和他提过,叫他弄个手机,毕竟现在这社会,哪还有人没有手机的?祈雅却是笑着和他说,他们村子里很多村民都没有手机,而且他在乡下教书又不需要和太多人打电话,家里有个座机,已经足够了。
沉沉的舒了一口气,柏锡彦努力对自己说:放宽心,祈雅偶尔迟到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他如果没有接电话的话就说明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柏锡彦以为自己可以表现的更有耐心一些,就像对待那些迟到的客户一般,可他等不住,真的等不住。心底的惴惴不安任凭他找来多少理由也掩盖不了,而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拨打着段祈雅家中的座机,一边望着门口,希望他什么时候可以打开大门,用着那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告诉自己,他迟到了。
说他疯狂也好,说他太过在意段祈雅也好,柏锡彦在一个小时之内打了不下五十个电话给家里,手机的另一头却是永无止境的“嘟嘟”声,连带着把他的心也拽了去。
段祈雅住的地方虽然是在乡下,要是真的算起来,离自己所在的市区倒也不算太远,从自己打第一个电话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怎么说他也该到了。
除非……
摇了摇头,柏锡彦强迫自己甩掉脑中那些不好的预警,心中却难更加焦躁起来。
祈雅……
接电话啊,祈雅……
时间拖得越久,柏锡彦的心中就越是紧张,到接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的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飞驰着回到了那片记忆中的麦田。
祈雅住的房子虽说老旧,位置却是不错,每年秋天都能看到一大片金灿灿的黄,如今柏锡彦却没有心思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打开门,柏锡彦在屋子里面大喊着段祈雅的名,一路冲进他的卧室,却怎么也不见人。
祈雅呢?为什么不在家?那他会去哪里?
满心的焦虑就快要将柏锡彦吞噬殆尽。
他不知道原来担心一个人的心情是如此的难过,好似自己的整个心都被心中牵挂的人给硬生生的,扯了开来。
恍惚间,柏锡彦好像听到了段祈雅的声音,那么的微弱,当中还隐含着一丝痛苦。
“祈雅?你在么祈雅?”大声喊着段祈雅的名,柏锡彦冲进隔壁的小房间,而祈雅则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孤零零的,缩成一团。
“祈雅?你怎么了祈雅?”坐在床沿,柏锡彦将段祈雅抱在怀中,不住地轻拍着他的脸颊,直到他缓缓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柏锡彦。
“小……彦……?”吃力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单音,段祈雅的一呼一吸之间尽是痛苦的表情,原本榛白的脸蛋亦是苍白的可怕,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唇如今已成绛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人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段祈雅睁开双眼,柏锡彦微微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祈雅……”
而如今的祈雅已顾不得听柏锡彦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蹙着眉,颤抖着唇瓣道:“疼……”
“哪里疼?告诉我哪里疼,祈雅……”
“胃……”
“胃?好好的怎么又会胃疼?”听到祈雅叫疼,柏锡彦的一颗心也隐隐泛着疼,却是扯开一抹牵强的笑,一边安抚着怀中的人儿。
“没关系的祈雅,我……我带你去看医生,很快就不会疼了……”
13
抱着段祈雅上了车,柏锡彦以极快的速度带着他进了城里的一家私家医院,眼看着他被医生护士推入手术室,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手术室前,柏锡彦死死地抓着主治医师的手,连声音都有着那么一丝颤抖。
“医生,祈雅……祈雅一直叫疼,他会不会有事?”
“病人的胃大量出血,有胃穿孔的迹象,我们需要立即为他准备手术,请你留在这里耐心等候。”说着,医生扒开了柏锡彦的手,径自走入手术室。
手术室门前的红灯亮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期间柏锡彦不住的踱步,整颗心像是要停止跳动一般,僵硬的酸麻感从头灌到脚,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痛。
柏锡彦这辈子有过两次这种感觉,第一次是父母死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不同的是,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很幸运,有祈雅可以照顾他,而这次……
受不了的坐到一旁的蓝色塑料椅上,柏锡彦低着头,不断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头皮被抓的生疼,但那种疼痛远远比不上心中无止境的恐惧。
自己已经死了父母,在这个世界上,祈雅就是自己唯一牵挂的人,如果连他也出了什么事的话,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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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柏锡彦看着手术室的灯由红转绿,立马迎了上去。
“医生,祈雅怎么样了?他……他没事吧?”
看着面前的柏锡彦,医生摘下口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病人没事,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祈雅没事,柏锡彦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听医生嘱咐了几句便跟着医护人员将他送到了病房大楼的单人间内。
以前总没有机会细细看着眼前的男子,在这静谧的午夜,柏锡彦的目光却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眼神中的温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病床上的段祈雅紧闭着双眼,苍白的面容给人一种很柔弱的感觉,让柏锡彦觉得,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人来保护。
静静的坐在段祈雅身旁,柏锡彦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守护在他的身旁,而上一次,居然是在十五年前。
柏锡彦的亲生父亲除了是段祈雅的大学导师以外,还是城中一位很有名的大画家,平日里随便一幅画都能卖上好几十万,因此柏锡彦的童年是在极尽奢华的环境中度过的。
这样的他,难有着时下公子哥的坏习惯,铺张、浪、爱使唤人,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的心底,其实是有些歧视那时候的段祈雅的。
学习艺术这条路不好走,不单是因为这条路很难出头,更是因为所需的花比普通学生要多得多,而要在柏锡彦父亲那样的名师手下学画,价格更是不菲。
虽然柏锡彦的父亲有在段祈雅上课的大学做荣誉导师,每个星期都会在系里上一节课,可艺术生嘛,有几个没有在课下吃过小灶?以当时的生活水平,几个学生就算是一齐上一节课,一个人也需要交一千块左右的学,然而父亲手上也曾有过一些特例,其中一个,就是段祈雅。
不像父亲的其他学生,当时的祈雅没什么钱,整日都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蓝白格子衫,有的只是对于艺术的一份热忱。
记忆中的柏锡彦也曾听父亲称赞过他,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画家,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天才,最后还是带着自己,隐没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
柏锡彦不知道是应该说段祈雅没志气好,还是没有野心好,总之他就是怎么都想不通祈雅为什么要带着他去到那种乡下地方。
要说画功,当时的祈雅当然比不上死去的父亲,可是要让他在城里找一份教人绘画的工作也不是那么难,可他还是带着自己去到了那么一个穷乡僻壤。
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变为一个什么都要自给自足的农村小男孩,柏锡彦当然很不适应,因此当时的他,脾气真的很差。
柏锡彦还记得,自己刚刚失去父母的时候,真的很倔强。虽然祈雅对着自己的时候一直都很忍让,可自己就是什么都看不顺眼,动不动就对他发脾气。住的地方不好发脾气,饭菜没有大鱼大肉也对他发脾气,甚至于喝个凉水也会和他抱怨说,水是涩的。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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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刚刚被段祈雅领到村子里的那一年冬天,柏锡彦发烧烧到了四十度。那个时候的祈雅很害怕,去村子里找了个大夫,可柏锡彦怎么都看不顺眼,说那种江湖郎中信不过,要不就不看,要看,就要去城里的大医院看诊。祈雅最后被他弄得没办法,大半夜的又找不到班车,不得已之下背着他在雪地里走了好几个锺头。
当时的柏锡彦虽然穿着棉袄,还是被冻得嘴唇发紫,身上的热度和外面的冷风交叉着袭来,让他受不了的在祈雅背上捶打着,最后两个人一齐摔在了路旁。
“你让我病死算了!”揉着摔得生疼的胳膊,柏锡彦赌气的扭过头,怎么也不肯继续走。“反正爸爸妈妈都死了,留着我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清脆的巴掌声连带着脸上的热辣,让柏锡彦愣了好久。
记忆中的祈雅一直没什么脾气,就算自己再怎么想法子刁难,他也还是扬着一抹笑,就像一个完全不知道脾气为何物的圣人一般。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当时狠狠的骂了柏锡彦一顿,骂完以后自己也跟着红了眼角。
瞪着将自己抱的死紧的段祈雅,柏锡彦当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