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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个急法。我觉得,张兄有机会得劝一劝。”
张子适苦笑:“你当我没劝过?可太子妃也得肯听啊。”
他能说的都说了,太子妃听不进去,他也没辙。他只能在教元晰读书时尽量耐心宽和些,多给他些休息的时间结果这几个月下来,元晰对他都快比对太子妃亲了。
就在昨天,元晰还坐在他腿上抹了场眼泪,小声跟他说他不喜欢读书,读书好累,他想出去玩。
张子适只能拿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套话劝他,跟他说母妃是为了他好。元晰委屈巴巴地点头:“我知道母妃是为我好。”
然后他顿了顿,用更小的声音说:“可是父亲不好……”
张子适不禁一愣。有些事,元晰到底是慢慢地懂了。
他从前在父亲面前会很害怕,不过是出于小孩子的直觉,可慢慢的他会越来越清楚,父亲不喜欢母妃、也不管他。再迟一点他或许又会知道,他之所以这么累,都是因为父亲立不起来……
对于这么个小孩子来说,他心里要装的事实在太多了。
张子适当时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结果歪在他怀里的元晰突然说:“老师如果是我父亲就好了。”
他惊得一下子捂住元晰的嘴,元晰愣了愣,便懂事地主动保证:“我不会乱说了。”
这一切,他都没法跟谢迟多说,更不敢跟太子妃多提。太子妃心里也着实苦得很,他几乎就没见过太子妃气色好的时候,可想而知她的日子有多难。
唉……
张子适一叹,只能劝谢迟说:“既然这事你已经想办法暂且挡了,就先这样吧。等孩子再大一些,送进宫与太孙一道读读书也好。别的不说,单说我的学问……那比你寻来的普通教书先生,大概还是要强一些的。”
这一点谢迟倒是承认,苦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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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过了中秋,采选定下来的人便进了府。两个姑娘一个姓闵、一个姓吴,都是十六岁,和叶蝉一边儿大。
二人在入府的次日按规矩到正院向叶蝉见礼,叶蝉跟她们实在没什么话说,寒暄了几句,又留她们饮了盏茶,便叫她们回去了。
西院中,容萱正巧前几天刚写完新的书稿,当下处于“断档期”,闲得长毛。于是她听花佩说新人进来了,按理来说她备个礼走动一二比较好时,也没觉得太烦,点头就说让花佩看着备礼先送去,请她们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过来坐坐便是。
是以在北边,闵氏刚从正院回来,就见到了西院送来的贺礼。她瞧了瞧几样礼,意外地发现似乎还都挺讲究,就压着音问身边的婢女:“不是说容姨娘不得宠?”
那婢女原是针线房打下手的,对府里的事清楚得很,听闵氏问,便说:“容姨娘是不得宠,可大公子虽在夫人名下,却是她养着。而且夫人也仁厚,西院那边一直没吃什么亏,下人们偶尔怠慢或许难,克扣用度可不敢。”
闵氏点了点头,心下因为那句“夫人仁厚”而放了些心。隔壁院子里头的吴氏也是如此,见府里不得宠的姨娘日子也过得去,忐忑便消去了不少,接着又听婢女来禀说:“姨娘,府里的侍妾来问安了。”
……还有侍妾?
吴氏怔了一怔,点头道:“请她进来吧。”
减兰便很快进了屋来,吴氏端坐在八仙桌边抬眼一瞧,认出她身边带着的竟然是夫人身边最得脸的青釉?
吴氏一时间心里有点犯嘀咕,但也没表露什么,等减兰见了礼,客套几句便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接着她又等了会儿,等婢女来禀说看到减兰离了闵氏的院子,她就出了门,去找闵氏。
吴氏比闵氏稍大那么两个月,闵氏一见她过来,便客客气气地叫了声姐姐。
吴氏笑笑,旋即问说:“刚才那个减兰,来你这儿了?”
闵氏点头:“来过了,刚走。怎么了?”
吴氏斟酌了一下言辞:“你注意到没有……跟着她来的,是夫人身边的青釉?”
闵氏素来不太能认人,适才还真完全没注意。听她这么一说,回思了一下,点头:“好像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就拿不准……府里都说正院得宠,可你说这正院里,是夫人真得宠呢,还是这个减兰……”
闵氏被她说得脸色一白,好在吴氏就此住了声,两个人便各自大眼瞪小眼地琢磨了起来。
府里的正房在自己院子里安排个侍妾把夫君的人留住,但明面上看着是夫妻和睦、生了的孩子也都归在正房名下,这可并不稀奇。
闵氏迟疑了会儿说:“不会吧……”
吴氏盯着地面道:“会不会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看那减兰穿戴得都不错,头上的几支钗子都是洛安刚时兴起来的款儿,衣服也是新做的,用的是上好的缎子。”
她区区一个侍妾,如果不是在君侯跟前得脸,能用得上这些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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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卧房里,叶蝉正好刚和谢迟一起用过午膳,听说减兰向吴氏闵氏问过安回来了,就直接把人叫了进来。
谢迟今天难得无事,躺上床打算睡一觉就去书房读书,听叶蝉把人叫进来问话也没搭理。倒是减兰一看见他在,下意识地就有点怵,死低着头朝叶蝉福了福:“夫人。”
叶蝉坐在罗汉床上,指了指旁边:“来,坐下说,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减兰依言过去坐下,摇摇头,轻道:“没有,两位姨娘都挺客气的。不过也没说几句话,具体是怎样的人,奴婢说不好。”
叶蝉点点头,又问青釉:“你看呢?”
青釉回思着道:“那位闵姨娘瞧着更温婉一些,别的……奴婢也说不出什么了。”说着她又想起来,“哦,还有就是,西院给她们备了礼,礼还挺厚的!”
减兰听到这儿立即接口:“是,奴婢也瞧见了,有成套的首饰,还有不错的料子。当时奴婢心里还嘀咕了一下,想着可别是容姨娘在打什么主意……”
“噗……”几尺外,谢迟忍不住喷笑出声。
三人全看过去,他一脸好笑地睇着叶蝉,善意提醒:“哎,你们琢磨这些后宅的小诡计,是不是避着我点儿?”
青釉和减兰都心头一紧,她们适才都以为他睡着了,而且说话声音也压得很低,谁知道他听见了?
俩人扑通跪地,叶蝉瞪瞪谢迟:“有什么可避的,我们又不算计她们。”说着她拍了减兰一把,跟她说你吃饭去,青釉便自也跟着起了身。
叶蝉踩上鞋蹭到谢迟床边坐下:“你真一眼都不见?”
谢迟挑着眉头看过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蝉肃然道,“我就想着……人家进府,好歹名义上是你的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