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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拥入了一个冰冷又火热的胸膛,缠绵至死的亲吻劈天盖地而来。
空气里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炸裂开来,吴真的双手渐渐抓挠他的肩胛骨,她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黑夜里,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平静又哀伤,犹如空灵的雨滴。
……
这一夜,戚渊宿在吴真房里。
……
第二天清晨,戚渊照常出去劈柴打水。
吴真的窗台出现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一张刀疤脸映入眼帘。
“我要走了,跟司玉先生商量许久,还是决定跟他们一道去投军。”
投军?吴真本来在梳妆,罢了篦子,转过头来。
“要去多久?”
“说不准了,许是两年三年,许是五年十年。”
吴真眸子缓缓地移,“阿娘知道吗?”
阿桑点点头,“她在哭呢,你替我劝劝她。”
吴真捏紧了篦子,忽地笑了,“我没想过,你会离开。”
其实她心里门清,什么都知道。
“你放心,我们的婚姻没有法律效力,好好跟他过。”阿桑别过脸,闷闷地道,“对不起,以后没办法替你做牛做马了。”
吴真没勇气看他的眼睛,她知道他也不敢看她的。
不一会儿,他逃也似的走远了。
这么突然,猝不及防地分别。
窗棂上的那株荷花,是这个夏天整个池塘里开得最好的一株。
然而,那个月夜下替她送蚕丝被的少年还是走了。
吴真突然站起来,趴在窗台上,大声喊,“阿桑,我祝你鹏程万里,前程似锦!”
“谢谢!”阿桑回过头,朝她灿烂地笑。
她忽然回忆起了上一世,阿桑说,他有句话要跟傅步萍讲。
可是他最终没能等到说的时候。
前世今生,那句没来得及出口的话语。
最终,也没有机会说了。
第22章民国替嫁(十七)
吴真临近生产,终于松口答应,随戚渊回了州府的公馆。
“儿子,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一见到赵姨娘和吴真母女俩,戚夫人赶紧把儿子拉到一边。
“这一老一小到底谁才是小鸽子?”戚夫人特神秘地问。
戚渊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妈,“妈,你想什么呢?”
“你要是真喜欢那老的一个,不用拿小的来当借口。”他妈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一副你妈懂你的样子。
戚渊:“……”妈,你不用这样刷存在感,真的。
戚夫人一瘪嘴,她真的觉得妈比女儿,也漂亮太多了。
漂亮到她想把自己丈夫给藏起来。
那边厢,戚夫人的过多关注,让赵姨娘多少有些不自在。离开了淳朴的乡间,女人们的眼神又开始出现了敌意。
为怕亲家母介意,赵姨娘尽量与怀孕的女儿在一起,有意识避接触公馆里的其他男人。
此番举动,大大增加了小两口的相处难度,严重影响了小夫妻的生活质量。
“你妈知不知道我俩晚上睡一块?”戚渊轻抚上吴真的肚子。
“她根本没有想过你是个禽兽。”吴真仰头,任由男人亲吻。
他从军中兵油子那里学来的招数,她根本没想过,一个名门少爷,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男人的脑袋埋了下去,他伺候她,让她快乐,心满意足地倾听她抓住自己的头发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
“满足的还不是你……”戚渊抬起头来,狭长眼幽深。
“砰砰砰……砰砰砰……”
吴真瞬间就萎了,挣扎起来趴在戚渊身上。
“萍萍,睡了么?姨娘睡不着……”门外人无辜地喃喃。
第二日,赵姨娘受到了戚夫人的热情邀约,专程给她组了个三缺一阵容,邀她一起打马吊打到天荒地老。
她再也没机会对小两口发挥自己的缠功了。
两个月后,钧儿出生了。
这一次钧儿成了全家上下的宝贝,一出生即大摆宴席,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
这一世他是戚家最尊贵的小公子,再也不会重蹈山贼儿子悲惨的命运。
吴真患了点产后抑郁症,人人都关心她儿子去了,没人来慰问慰问这只卸了货的已婚少女。
夜里戚渊抱着孩子来看她,她一看到孩子就抱头大哭,“把这个东西拿远一点,我一点不想看到他。”
“怎么了?”戚渊把吐泡泡的钧儿搁到摇篮里。
吴真哭唧唧,“我都一个月没洗头了,我都不敢和自己相认了,丑爆了。”
戚渊哈哈大笑,他挂了一下吴真鼻子啧,一层油,是挺脏的。
当天晚上,他给她洗了头和澡。男人第一次给人服务,把水溅得到处都是,活让人以为他在谋|杀娇妻。
第二日戚渊带着饬得焕然一新的吴真照了一张相,他把钧儿举到头顶,将胸膛最重要的位置留给了吴真。
“你是放到我这里的。”戚渊很骄傲,按照当年所说,把那张照片放在了他左胸的荷包里。
吴真瞧了瞧,那是最靠近心的位置。
……
等孩子大了点,赵姨娘在离戚家公馆不远的锦绣街上开了一家成衣店。
把唠叨了好久的乡里小姐妹们都接了过来当绣娘。
从选址到开业,戚家都没帮什么忙。不是不想帮,是无忙可帮。
打从赵姨娘俏生生地立在那儿督建开始,整条街男人的心魂都全失了。
西街街尾的裁缝屁颠屁颠揣着尺子过来,“老板娘还裁缝伐,店开垮了,无处可去啊。”
赵姨娘心善,留他住了一个晚上。
哪想第二日
剃头匠痛哭流涕:“老板娘,需要做头型伐?西边那个铺,经营不下去了啊。”
厨子干脆把身家全部背到了成衣店门口:“再没人雇我,洒家就抱着这一地锅碗瓢盆跳河了。”
屠户扛了两头生猪过来,啥话都不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赵姨娘:“……”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三年过去了。
“奸商赵明初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求督府做主,与并州协商,捉拿奸商赵明初!”
“奸商赵明初还我血汗钱!”
三年之后,充州境内纺织厂、陶瓷厂、化工厂林立而起,无数实业家前来一展抱负,当然,也大有那种厂开垮了,携款潜逃的例子在。
学生们蜂拥至督府,替没有文化的工人们上书出头。
“你们派一名代表进去,大帅很是重视,愿意亲自过问此事。”一名近卫前来。
学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提议道,“萍萍,你去吧,这件事是你一手宣传促成。”
“是啊,萍萍,我们都信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