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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一刀片能带来的效益,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以及需要承担的风险等问题。
“哼~”大汉看他没表情便不高兴地随地一躺,转了转身背向雷诺睡下,“爱要不要。”
要说心里没想法,那是骗人的。无论是Ω公爵、暴风国王,还是其他任何人,雷诺不喜欢被人左右命运的那种感觉。只是着急既然没什么用处,雷诺干脆放松冷静。就像曾经一片刀片摆在他面前,他没想到这刀片的用处,就不会贸然出手要它有些事情急不得,没有目标的冒进很可能导致南辕北辙。
手指在无意识地画圈圈,雷诺思考着如果下一次被Ω公爵带出去私用刑法,自己能逃走的几率是多大。一思考,雷诺再次跨下脸来波斯米亚王宫不是旅游景点,当然不会给每位来宾绘制平面图;而出于权限的问题,雷诺又仅仅在王宫一隅活动过。即使真的逃脱牢狱,也未必找得到走得出王宫的道路。米勒有人脉相助虽说这人脉复杂了点,也聊胜于无。而雷诺在整个波斯米亚王宫比较熟悉的就是帕娜娜公主了,偏偏前几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果Ω公爵可以通过私人关系进入牢房,那么帕娜娜公主是否也可以联系到狱中的他?雷诺不禁这样设想,如今帕娜娜公主毫无消息,很可能对方打算对自己置之不理。一定要得到对方的帮助,恐怕只有诱胁一途,雷诺却不想因此将两人的情分耗尽。
雷诺摸摸下巴,想到系统曾经提到的「□」技能……说不定他可以考虑勾引一下狱卒或者狱长?
雷诺默默地看着门外那个巡逻路过的长满青春痘的粗短青年,看着对方大咧咧的检查牢房,冲囚犯吆喝,偏偏到自己牢房的时候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脸涨得通红,连痘痘都似乎更油光,腰间的特制铁棍仍旧威武晃荡,却只瞟过一丝丝余光就立刻缩回的羞涩样……雷诺默默地低了头,看了看放在稻草上的白皙手指,默默地握了握拳头,又萎靡地松开手指。
……节操下限什么的,真的能被逼着破掉么?
一整天雷诺都没有被Ω公爵重新找麻烦,纠结着是否进行「□」的雷诺,在晚饭时间到送饭的痘痘狱卒的一个挤眉弄眼时,差点没被吓得破功。不过还好,万年清冷的小白脸上只是露出了稍稍惊讶的神情便恢复到毫无生气般的冷峻。
雷诺像以往一样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在米饭中嚼到了什么奇怪的杂物。良好的修养让雷诺没有立刻大喊大叫或者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他皱了下眉,默默地将半口饭吐回碗里,然后放下碗检查饭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到露出米饭半截还留着牙印的折叠纸条的时候,雷诺的神色毫无变化。继续吃米饭,将纸条吃进去后装作呛到咳嗽几下,将纸条咳到手心里,再继续将饭吃完,放到牢门下回处,已经有新的狱卒在那里粗暴地吆喝着碗了。
牢房里没有娱乐,一帮囚犯不是讲黄段子就是吹嘘自己过往,要么就是睡觉打发时间。一到晚上,自然歇息得都比较早。雷诺照例靠着墙壁闭目养神,注意到周围可视范围内的囚犯都躺下睡了后,才小心拿出纸条来看:
「今晚12点。」
纸条的背面画上了牢房的简易地图,靠着这个走出牢房是没问题的,前提是没人阻拦。
纸条上还有一条简笔画的鱼,代表着什么雷诺猜不出来。不过这张纸条上浓浓的劫狱味道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暗中周转救自己出去?这个问题等出去了就知道了,因为光光走出牢房还没有用,想必对方还会在牢房外安排接应。
「今晚12点。」
“……”雷诺有些无力。
他没有手表啊!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12点啊!
处于隐蔽考虑,雷诺将纸条塞到鞋帮里。一边默记地图一边将其和现实的三维立体对应,并牢记自己要走的路,雷诺静躺着等待深夜的降临。而后为了养好神又为了避睡过头,他还不得不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提醒自己不可睡死过去。
地下牢房本就很昏暗,靠灯盏来照明。一到夜晚,连灯盏都撤下,只留下几根晃悠的蜡烛,而偷懒的狱卒常常在补贴几次后便懒得照管了。雷诺先是以默念的方式,估算一根蜡烛烧完的时间。由此在第六批蜡烛换新后,开始打起神,竖起耳朵。
煎熬般的等待,第七批蜡烛也快燃尽。
门廊的尽头传来说话声:“……别管了,反正也是浪,不如大家分了带回家用。”
“那就点一两支吧……”
随着细碎的钥匙的丁零当啷声,石牢的门咿呀响起,新的晃荡的光冲入将燃尽的蜡烛的微弱光芒中。一个狱卒走到石牢的大厅处,将上面的蜡烛换下,插上新的两支蜡烛。昏暗的光并未让室内明亮不少,而沉入夜色的石室还起伏着男人粗犷的鼾声。
这间石牢里面,狱卒晚上只偶尔来巡视几趟,并不会一直守在大厅那里。因为在石牢唯一的门外便是狱卒的值班室,新进来的狱卒也只是随便查看一下,只是在离开前,那个狱卒碎碎念道:“累死了,离24点还有一刻钟……”。闭着眼睛的雷诺在室内重新恢复寂静后,一声不响地坐起身来,小心地避让稻草发出声响而潜伏到牢房门口。果然在送餐口看到了一把钥匙,雷诺小心地入手中,然后开始估摸着等待24点的来临。
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点的意义,但是既然对方是这样提醒的,那么若是提早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1,2……,59,60,一分钟。1,2,3……60,两分钟。”雷诺在心中静默地念道,为了让时间计算的更准确,闭上了眼睛同时又十分注意聆听着门外的动静。因此雷诺并没有看到,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刻钟里,一道沉厚却艳丽的血迹正在流淌而来。这道血迹蔓过花廊,绕过门房,爬下楼梯,拐过走廊,从门缝下钻入,闪过椅子桌脚,并最终停在他的牢房门口。如同一条有生命的又过分漫长的红蛇,蜿蜒爬行至此。
18人鱼王子9
雷诺小心打开门后,却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笑声。雷诺僵了僵,一时不知是有人做梦在笑,还是有什么别的意味。不过笑声的主人很快便清楚地说道:
“不如也让我一起吧。”
雷诺听出了这是虬髯大汉的声音,对方甚至没有压低声音,雷诺紧张得神经跳动,然而即使背面相对,也维持着冷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