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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前人的左手转移到面部,弗雷德自下而上望着威廉,“何必?为了一个身死的人让自己的心也死了?”
“砰!”
出膛的子弹嵌进头侧的墙壁!弗雷德的双眼先是因突如其来的震慑睁大,后又慢慢恢复平静。“我情愿死在你的枪下。”他噙着抹笑,然而笑意不达眼底,与那双被冰雪淹没的绿眼直直对视,“可惜,杀了我,他也不能死而复生。”
眼见对方又要扣动扳机,弗雷德抢在威廉动手之前,一个凌厉扫腿踢掉了警司手中的枪械!威廉手骨震痛,下意识地后退。弗雷德趁机翻身站稳。威廉冷着脸脱掉西服外套,弗雷德也有样学样褪去自己的。
“好嘛,打架。”黑发男人活动了下筋骨,“虽然我不喜欢像野蛮人一样动手动脚,但谁叫你是威廉呢,我就勉为其难陪陪你。”
回应他的,是撕破空气迎面袭来的强势劲拳!
……
弗雷德眼疾手快攫住袭向自己的腿,却没料到威廉在半空中一个旋身,另条腿紧跟在后,利落地踹上了他的脸!弗雷德甩开他,后退两步捂住伤处。威廉因为弗雷德震开他的力道摇晃着落地,急急退后一步才稳住自己,擦去唇边的血,抿了抿被打破的嘴角。
“别退了。”弗雷德因为刚才那一脚咬破了口腔内壁,他咽下嘴中的腥味,冷声提醒,“后面是玻璃碎渣。”
这间起居室算是毁去了一半。皮质沙发被踹去一旁,落地灯倒在角落,灯罩破裂,玻璃桌碎了大半面……等欧文看到就有他们俩好受。
“你杀了他。”威廉语气笃定。希斯培鲁虽然局势混乱,但从政府垮台到如今过去了好几年,每片区域早已有了它们自己的新主人。萨拉丁之鹰由格里芬、金氏、中情局一手扶持,兰利的上层没理由搬起石头去砸自己的脚。除了萨拉丁之鹰,还有哪个组织在那地方扎下了根、逐年壮大?
「十分之一」。
马尔斯曾在那地方被腓特烈打中一枪在腹部。两年前威廉被从tenth的基地救出,是马尔斯送了一发子弹进到腓特烈的心脏。威廉毫不怀疑tenth的眦睚必报。
“这就真的是污蔑了。”弗雷德拭干净了鼻血,轻松地笑笑,“埃德蒙兹死在几月几号几时?要不要给你一份我的不在场证明?或者去问你哥哥,”黑发男人神色诡秘,“格里芬掌握着我白天黑夜所有的行程。”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不是你本人也是你的下属”
弗雷德懒懒地打断他:“为什么你不问问,是谁把埃德蒙兹派去希斯培鲁的?”他弯了弯嘴角,“我不知道是谁杀的他,但我知道是谁把他派去送死,阻止他与你相见的。”
高个警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半声不吭,目光晦暗。
弗雷德读懂了他的眼神,威廉看来已经有了猜想。他不见对方开口,也不打算故弄玄虚,缓缓道出了那个名字:“格里芬莱昂,你的哥哥。”
对面人未被引起情绪,但弗雷德注意到他的鼻息改变了频率。“你瞧上去并不惊讶?已经知道了?”他直直看着那对波澜不惊的绿眼,“如果有谁一直在阻拦埃德蒙兹回国,那只能是你哥哥。你不会没注意到过格里芬对你的占有欲有多强吧?他总会处理掉埃德蒙兹的,不管那家伙有没有犯错。”
“格里芬不是你哥,”威廉静了静,说道,“肮脏地想上自己兄弟。”
弗雷德面色一白,继而阴沉下来。
“我以为我们是盟友,威廉。”弗雷德双手插兜,轻闲地靠在墙上,“难道戈登找来取代格里芬接掌公司的人不是你?”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向格里芬揭穿你的身份?”威廉反问。腓特烈的每一个假身份都完美无缺,比如这一个弗雷德爱德蒙;又比如上一个兰伯特警探,他那‘胆小羸弱’的搭档。每一个身份都拥有独立的dna、指纹、虹膜信息,以及找不出破绽的家庭背景。甚至追根溯源,还能找到这些身份的家庭成员鬼知道他们是真是假对着那些假面孔点头确认,“他确实是我们的家人”。
兰伯特警探的死亡既成事实。威廉身为遭到tenth绑票的当事人,在被救出后立即指认了兰伯特为tenth。但法医几次送来的鉴定资料说明,如果兰伯特真的是tenth,那么tenth其人就死在了纽约警局与cia联手突入常青大厦的那次行动中“兰伯特”这个身份被确定了死亡,被发现的尸体与记录在案的dna、指纹、牙齿信息通通匹配,没有一样经过伪造。
威廉不是没想过将tenth是大英王子的事实捅到兰利或者五角大楼,但又发现tenth囚禁他、以及胸口中弹应该卧床修养的那段期间,基德明斯特勋爵还出席过不少的慈善活动跟晚宴。网上随便一搜,铺天盖地都是有关勋爵出现在活动现场的影像与照片。
即使他姓莱昂,也不能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给英国王室的成员扣上恐怖分子的高帽。纽约警局在他说出被tenth关押的地点后,立刻前往了英国驻纽约总领事馆问讯。但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录出的口供里,一致否认了他们在那段期间接待过腓特烈王子。出入境处也不曾有腓特烈的记录。
线索就此作罢。tenth的身份依旧成谜,搜集到的证据反而证明了腓特烈王子的清白。威廉只知道tenth没死,对于他大半年间消失去了哪里,没有半点头绪,直到遇见跟在格里芬身旁的新任助理。
他不会插手,只等着看,这两人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过去我对你提出的邀请仍旧有效,威廉。”弗雷德打断了他的思绪,气定神闲地说,“只要你愿意加入我,我就带你走,远离纽约让你困扰的一切,任何时候。”
“了。”威廉语气平直地拒绝,“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马尔斯”
“承认一个人的死亡没那么困难。”弗雷德截断他,“你现在觉得痛苦,等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过去了,再深的痛也会随时间消散。马尔斯埃德蒙兹死了,威廉,面对现实吧。”
威廉喉结滚动,双脚像是被钉穿在了原地,一步也无法动弹。他的视线落在弗雷德的脸上,像是在盯视他,又像在透过他,看着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雾气模糊了视线,威廉阖上眼,睫毛颤动,将水汽阻隔在了眼睑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弗雷德没有与威廉发生性|交。
格里芬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修长十指灵巧地翻出温莎结,眼睛则盯着兄弟的镜像仔细端详,视线在对方破损的嘴角停驻了一秒,又落到绷带包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