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不在焉地说。
腓特烈走出棚屋,盯着格里芬的脸打量了几秒,左手稍稍抬起,又顿了顿落下,像是想触碰面前人,却又碍于礼数止住了动作。“耳朵都冻红了。”他微微笑道,口吻像是在陈述事实,不带取笑的意味,“进去木屋里暖和一会吧。”他说完就,转过身带路。
格里芬跟在他身后,眉毛微皱,不由自主摸了摸耳朵。他趁腓特烈不注意,掏出手机对着屏幕快速检查了下自己的耳朵,发现其并未如腓特烈所言般泛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被对方戏弄了。
腓特烈推开木屋门一回头,就与格里芬面无表情的脸孔打了个照面。他面露疑惑,不明所以。格里芬一眨不眨盯着他足足过了两三秒,才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室内。这间小屋外表普通,内部却装修得致。封闭式壁炉已经燃起了火光,一阵热气迎面扑来。象牙色的大理石圆桌上摆着各色美甜品,以及一套风格素雅的浮雕瓷茶具。
“准备得挺充足。”他淡淡道。
腓特烈挑了挑嘴角,支着门请格里芬入内:“都是怀亚特的功劳。”
格里芬路过他时,这句话刚好撞进耳里,让他不由在心中比较起腓特烈与弗雷德的声音。弗雷德的声线清朗低凛,加之讲话时的冷淡语气,总给人不好接近的印象。腓特烈的嗓音则更为低沉深厚,即使口音中夹带着股矜贵的优越感,讲起话时的含笑神色与专注的聆听动作却让他显得分外亲和,但又不过分亲密。
格里芬对于这两类声音并没有特殊偏好,但却相当肯定一点他不喜欢弗雷德将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用到他的身上。这时候腓特烈的温柔就称心多了。
腓特烈待他坐下后也进了屋,却并未将门关严实,而是留了条缝。屋内太热,屋外偏凉,两相中和之下的温度倒更为怡人。他在门缝所对的位置坐下,为格里芬遮挡住了从外吹进的冷风。
格里芬偏了偏头,看了眼门又看向腓特烈,似乎注意到了对方的这份体贴。他抿了抿唇,被摆在需要被照顾的这个位置的经历对他而言算是少有。
腓特烈对他温和一笑,半掀起手边的茶壶盖遥望了眼,芬芳茶汽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看样子怀亚特还没忘记我最喜欢的红茶。来一杯吧?”他问格里芬,在等到眼前人点头后,才抬手往临近的一盏空杯中倒上茶,“这种红茶不适合搭配牛奶和糖,否则就品不到纯正茶香。但如果你更习惯配着牛奶”
格里芬一手撑腮,注视他斟茶的优雅动作。“我不喝牛奶。”他对腓特烈投过来的疑问眼神简单地解释,“乳糖不耐受。”
腓特烈怔了怔,回过神来后敛了表情,含笑将茶杯递向格里芬:“那就没有顾虑了。”
格里芬拾起茶杯,在确定杯中液体并不烫口后,无声啜了啜。
腓特烈长腿交叠,一手优雅搁于膝上,一手支头,淡褐双目凝望着眼前人,神色专注。
格里芬抬眼看了看他,轻巧地放下茶杯,低声赞叹:“确实茶味香醇。”
“lovely。”腓特烈支着脑袋,望着金发男人慢吞吞吐出这个词,口吻耐人寻味。
格里芬一愣,兀自打断与腓特烈的视线相接。他低下头,正好望进茶杯里,在看清红棕茶液中的自己后立刻偏过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望向窗外。
腓特烈瞧见他那在金发的遮掩下,泛起红色的若隐若现的耳廓,单手捂嘴,闷声低笑,内心的疑惑却挥散不去:从什么时候起,格里芬患上乳糖不耐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lovely:英式英语中可以表示perfect,thatsgreat。很棒,很好。
普遍来讲的含义是称赞人物美丽、有吸引力、好看、可爱、有魅力etc.
“下雨了。”格里芬凝视着屋外的湖泊,淡淡道。
乌云覆盖在这片天空,绵延千里,压得极低。连绵不断的雨水滴进湖中,打在窗户上,从微微敞开的门缝侵袭进室内,夹带着冷风驱散了木屋里的暖气。腓特烈起身关上了门。格里芬仍然望着窗外。水汽逐渐凝聚在湖水上空,遮挡住了窥探景色的视线。森林碧湖,岸边木屋,所有一切都在蔓生的薄雾笼罩下显得飘渺朦胧,不可细赏了。
屋内因为关阖的门扉而热气袭人,格里芬的眼皮子也因为渗透皮肤的暖意而沉重起来。
“困了?”腓特烈搁下茶盏,疑惑又担忧地询问面上现出疲懒神色的金发男人,“要不要到躺椅上睡会?”
格里芬应了声,嗓音因为渐长的睡意,听起来沙哑且慵懒。
腓特烈刚刚将角落里的皮质沙发调整成卧椅,一扭头望向圆桌,却见格里芬已经趴在桌前,像是撑不住地睡着了。
几分钟前才喝了茶,没一会功夫居然就睡过去了?腓特烈无语地立起,走到格里芬后方,倾下身犹豫地轻拍了拍男人的右肩:“格里芬?”
没有回应。
腓特烈又唤了声“莱昂先生”,依旧没得到来自对方的半点反应。他轻叹出声,只好揽腰将熟睡的人一把抱起。格里芬在他怀里皱着眉调整姿势,终于找到了个舒服位置歇下后,将脸亲昵地埋进了他的胸膛。腓特烈先是因久违的对情人的触碰心感喜悦,再一看到格里芬熟稔的往他怀中蹭的举动,原本的满足欢喜一下子跌到谷底。
是不是弗雷德,对你而言恐怕根本不重要?他无意识紧了抱着格里芬的手劲。只要是个愿意关照你的人,你就可以投怀送抱,半点也不介意对方的alpha身份,调情谈情,还乐在其中?
他低着头,目光灼灼盯着格里芬的俊逸睡颜。格里芬瞧上去放松、安宁,摆脱了今天清醒时的无打采。他静静依偎在他怀里,呼吸绵长而均匀。腓特烈本以为这种处于安全港湾中的安详感只有“弗雷德”能给格里芬,但事实证明他或许错了。
他拒绝去猜想与黛博拉共处一室时的格里芬有多放松自我,但此时此刻,在这间木屋里,蜷在“腓特烈”怀中的格里芬表现出了与在“弗雷德”怀中时一致的亲密感。
所以格里芬从来都不曾专属于“弗雷德”。腓特烈遏制住心中泛滥的失望。甚至现在,格里芬的这份依赖也并不专属于他腓特烈。
为什么他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花心鬼?
腓特烈想把格里芬扔进躺椅里甩手走人,从此身为弗雷德也好、腓特烈也好、甚至是tenth,都与格里芬再也不相见。但他心有不甘。
凭什么你把我拽进我不想要的感情里,让我着迷失控,又扭头把我一脚蹬开?凭什么你想要的承诺就非得从我这里得到,反过来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