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9章 心上有红尘
辛莞莞走在祭酒仙帝前头，她原本走得脚步生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她转过身，
看向祭酒仙帝，突然开口问道。
“你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直都是孑然一人的吧？”
祭酒仙帝听见辛莞莞这样问，笑眯眯地抬起头来，然后开口说道。
“自然不会。我可是有许多仙子哭着喊着，要做我的道侣的，远的不说，就说这一百来年，也得有……”
他伸出手来，摆出掐指一算的姿态，然后神神道道地开口说道。
“嗯，大概也有将近一百位仙子了，平均一年一个。”
辛莞莞简直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她这一次连呸他都懒得呸，当下打定主意，在到达妖神山之前，再也不同这厚颜无耻的人类仙帝多说哪怕一个字，然后她便又听见祭酒仙帝开口说道。
“但是这些仙子虽然哭着喊着要做我的道侣，奈何吧，我这个人，眼光奇高，只能够辜负这些仙子的一片好意了。”
辛莞莞哼了一声。
“我看是你求旁人做你的道侣，被拒绝了一百多次吧。”
“好似你这种讨人嫌弃的仙人，哪怕是仙人，又有哪个女子，喜欢自找苦头吃？”
祭酒仙帝笑得眼睛弯起来，他抬起头盯着眼前的那道绝美的身影，他缓缓开口说道。
“那你没有听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那些老实巴交的仙人，难道你便看得上了？”
“或者是那些嘴上漂亮话，但是口腹蜜剑，表面上堂堂正正，背地里头还不知道怎么男娼女盗的家伙，你又能看得上了？”
“还有那些真正一心向道的苦修之士，心心念念，心中只想要突破到更高境界，更是对女子畏惧蛇蝎，生怕被女子缠上毁了自己道心的那种人，那种……不用你看上，他们连女子都是看不上的。”
他的话说得一套又一套。
辛莞莞一时之间，居然有些说不过他，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祭酒仙帝，这个男子虽然容貌不算多么出挑，但是此时此刻看去，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快乐模样，看得人只觉得生气，而且还是那种，气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你歪理多，我说不过你。”
“但是你到底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之类的？”
祭酒仙帝笑眯眯的看着辛莞莞。
“你不就是么？”
叶玄月简直没眼看了都。她感觉辛莞莞有些敌不过这个套路极深的人类仙帝，果真是同她一块大陆出来的，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却甚是老道。
辛莞莞皱着眉头，她瞪着眼前的人类仙帝，祭酒仙帝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才说道。
“如果认真的说的话……我当初在下界的时候，倒是有过一个很喜欢的女子。我当初连飞升仙界都做不到，自然是很弱小的了。其实我当初就没被看好过，能够飞升。”
“我所在的门派，是个很小的门派。”
叶玄月倒是大概能听懂，毕竟祭酒仙帝同她都是从灵武大陆飞升上来的。不过他应该是在灵武大陆的灵气溃散之前便飞升上来了的人。
祭酒仙帝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开口说道。
“那个女子可惜没有能够飞升，明明是那样厉害的人物……我当初只能仰望她的。”
“她当初随手救过我一次，那时候我还一点都不强大。只是一个下界修为微薄的小角色而已，只怕她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当初觉得她必定要飞升，方才努力修炼，但是那样一个下界的天之骄女，最后却还是陨落了。”
“她被她的道侣给害死了。”
“她的道侣为了争夺飞升的机会，害死了她——独自飞升去了仙界。”
“那个男子叫做上官郢，那个女子，叫做苏红尘。”
“那个女子的天赋，倒是远远在我之上……但是最后还是神魂俱灭在那上官郢手中，而上官郢独自一人飞升到了仙界。”
祭酒仙帝又缓缓喝了一口酒。
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叶玄月的神情，随着他的话语，而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这少女怔怔地听着，然后突然开口问道。
“你说，那个女子叫做苏红尘？”
叶玄月顿了顿，然后认真想了想，她开口说道。
“你等一等，我找一样东西，给你看一看。”
她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毕竟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当初在下界凌天大陆的时候，闯入过一个叫做永诀宫的地方，永诀宫，还有灵武大陆之上，南海之上的那座宫殿，似乎都有一个女子做过主人，那个女子，叫做苏红尘。
她说过她的故事。
她当初是小渔村出身，因为卓绝天赋，所以被大门派看中，同那上官郢结为道侣，原本她想着能够同他一块飞升，冒了不知道多少奇险，只想要两人一同飞升到仙界去，做一对神仙眷侣，但是却在最后被上官郢暗算，无法飞升。
她的天赋比上官郢更高，所以一直心有不甘。
叶玄月好像得过她的法器，所以她让祭酒仙帝等一等，就是为了寻找当初在永诀宫里头得到的那块苏红尘的手帕——永诀帕。那里头原本有不少女子的魂魄，现在自然已经烟消云散，已经是普通的手帕了。
叶玄月寻了半天，方才寻找到此物。还好，她当初并没有丢弃。
而祭酒仙帝怔怔地看着这块帕子，看着上头的花纹。这帕子已经陈旧不堪，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低声说道。
“能把此块手帕送给我么？”
“你是在何处寻到的？”
叶玄月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方才解释了一下此物的来历。她开口说道。
“她当初其实还剩了些怨念不散的。她同我说过一些话。大概是对上官郢的怨气未曾消散。”
而祭酒仙帝则是苦笑了一下，他开口说道。
“那个男子，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叶玄月微微一怔。
“你动的手？”
祭酒仙帝的神情十分复杂，他顿了顿，然后方才开口说道。
“并不算是吧。”
“我当初飞升到仙界之后，也曾找到那上官郢的下落，想要亲手杀了他。但是仙界浩瀚，找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是直到我到了金仙之后，方才寻到那个上官郢的。”
“他当初为了飞升的机缘害死红尘。”
“但是他自己却并不如何得意，我比他飞升得迟。但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居然才堪堪中级仙人，而且估计一辈子都要停留在那个境界。他当初在灵武大陆，高高在上，甚至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小角色。”
“他祖上倒是也有仙人，也不过是个源仙而已。整个家族都十分落魄，祖上更是已经败落得差不多了，他为了点微薄资源，跟人争斗，受了重伤，本源一泻千里，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哪里有当年英姿勃发，英俊无比的那个天之骄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