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2章 或许，她是唯一希望
酒香阵阵，喝到最后已是微醺，叶玄月顺着桌子伏案而眠。
那青年喝得酒比她多得多，但是他却没有丝毫醉意。他抬起头来，然后缓缓地走到这少女身旁。他凝视着这少女的侧脸。
他伸出手，轻轻地把她散逸在脸旁的发给勾上去，他凝视着这少女的侧脸，神情却带了一份淡淡的怅然。他伸出手，想要轻轻抚摸一下她的脸颊，但是手指距离她的脸庞还有一部分距离的时候。
他却收回了手指。
他安静的注视着她的脸庞，感觉心里头却有些像是着了魔。他凝望着她的侧脸，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加快。
这青年伸出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处。
他的神情带了几分疑惑。
他不懂这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想不想懂。
……
在距离这青年同这少女极其遥远的某个地方，猴族的破天，抬起头，看着天穹之上的一轮月亮。但是这月亮的颜色，却带了几分血色！
这是血月。
他身旁摆放了几根形状诡异的骨头，他抬起头，把一壶酒一饮而尽，这青年的脸庞之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还在沁血，身旁的声音低沉到了极致。
“血月一出……他们的威力又要增加了。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撑不过几年的。迟早要从第二道防线，退到最后一道防线之上去。”
破天蹙了蹙眉头。
他的语气坚决得很。
“不能现在退！”
“一旦退到第三道防线，便彻彻底底的退无可退了！”
破天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闪过一道淡淡的阴霾，然后他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
“不论如何，都不能现在退。”
破天的神情冷淡到了极致。
而他身旁，则是浮现出了一道老者的身影。这老者的面容显得十分苍老沧桑，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这青年，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左臂残缺了一块。仙兽能够主动愈合，但是也有伤势，是根本愈合不了的。他左臂的伤势，明显便是这种，他看向眼前这神情倔强的青年，开口说道。
“我们自然也知道。但是眼下伤亡太大，各族都有些撑不住了。龙族同麒麟一族商讨过，觉得还是暂避锋芒为好，尤其眼下血月一出，再硬撑下去……只怕要死得血流成河。他们赶来的妖帝虽然多，但是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耗。”
“在族中也都是尊崇无比的大能者，在这里……”
这老者的语气之中，隐隐带了几分心悸。他抬起头看着那血月，声音听上去，几乎快要泣血。
“若不是无能为力，谁也不想退却的。背后便是各族的种族，我们如何能退？”
“龙族那边，已经陨落了三四个妖帝，龙族心疼无比，更有一位天才妖帝，亦是被针对诛杀掉了。而其他各族的情况也不大好。有些小族，原本情况便不大好，眼下更是糟糕透顶。”
这老者抬起头盯着这青年看着，他的声音隐隐带了几分说服之意。
“眼下总得给各族喘息时间。若是放弃第二道防线，倒是还能够争取几十年，足够各族喘一口气。”
“这血月不会持续上百年的，只要熬过这一波攻势，重整旗鼓，未必撑不下去。”
破天却摇了摇头。
“我们若是退到第三道防线的话，对面只会更加拼了命的攻打！他们从未打入过此处——到时候情况只会更加恶劣！”
“我也知道各族不易，但是我们若是不撑下去，仙兽区域便血流成河了。”
那断了一手臂的老者看着他坚毅的眉眼，却张了张嘴，正打算开口说话。却听见破天语气冷淡地淡淡说道。
“还有。”
“我在等一个仙人来。”
“她只要赶来了，也可以大大缓解我们的压力。”
这老者微微一怔。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好奇。
“仙人？”
“这仙人莫非，是仙人那边的绝世高手不成？”
而破天却摇了摇头，他的神情淡淡的。
“并非是仙人那边的绝世高手。”
他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老者，语气似乎是有些轻描淡写。
“她不过是一个大罗金仙而已。”
这老者微微愕然，他很快苦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亦是苦涩无比。
“大罗金仙？”
“这里的情况眼下如此恶劣，就连仙帝级别的强者，也是说陨落便要陨落，她区区一个大罗金仙，能够有什么用处？”
这老者觉得对面的破天简直在胡说，一个大罗金仙，当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但是破天却看着眼前猩红色的土地，他的声音淡淡的。
“我相信那个少女。她若是来了，必定不会孤身前来。”
“或许，她会是唯一的那个希望也不一定。”
虽然破天这样说，但是这老者依然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这老者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神情闪过了几分苦涩，然后他抬起头来，声音低沉宛若呢喃。
“可是时间当真不多了啊……我们已经凑不出第三波的支援了。各族能够出动的高手，基本上也都在这里了。可惜我们积蓄多年，依然敌不过对面的攻势，那几尊古魔……”
他说到这里，面容微微有些抽搐，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然后这老者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来。他的声音低沉又喑哑。
“我们根本克制不住。”
“说起来，也只有你那日大大地重伤了那尊古魔，方才鼓舞了我们这边的士气。”
这老者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破天。虽然知道这个猴族的唯一赶来的妖帝必定不简单，但是亲眼所见他的本事，却还是让人震撼无比。
他的修为，放眼所有仙兽，也算得上是最为顶尖的那一拨了。
破天的神情淡淡的，他的手中的木棍看似并不起眼，然后他低声说道。
“古魔的数量，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不知道为何，他们这一次如此竭尽全力，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些隐秘。”
“我原本是想要去古魔所在的区域看一看，那边到底是否产生了某些变化，方才导致他们如此拼命……”
这老者听见他的话语，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愕然起来。他盯着这青年看，语气带了几分犹豫不决。
“去古魔所在的区域？”
破天点了点头。
他托腮，低声说道。
“可惜眼下我脱身不得，否则我便亲眼去看一看了。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何等的环境，方才能够诞生出他们这样可怕的敌人。”
他的神情倒是洒脱。
这老者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苦笑起来，大概也只有这猴族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秉性，方才会让身旁的破天，产生这样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