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7章 看不开,不放手
“但是那段记忆的确十分美好,所以我不需要旁人打扰。≦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
“你既然看到了你想要看到的东西,看到了我的过去,可否离开了?”
应不惹穿着一身紫袍,他看向叶玄月的时候,眼神讥诮,全无之前的温柔。叶玄月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说。
“你不想离开这把剑么?”
应不惹瞥了她一眼。
“你有那个本事让我出去?”“你既然到这里来,应当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么你还想要放我出去么?我猜测,你或许同我的分魂打过交道。但是分魂同我不同。你把我放出,不怕天翻地覆,也不怕覆
水难收么?”
叶玄月看着应不惹眼角飘荡开的讥讽之意,她却说道。
“可我还是觉得应叔叔不是坏人。”她说应叔叔这三个字十分熟稔,她声音清冷又清脆,而对面的男子太阳穴跳动了一下,却看向叶玄月,他气机爆发得太过突然,导致炎黄镜又再度浮现在叶玄月胸前,自
动护持住了叶玄月。
叶玄月听见应不惹冷声而道。
“别用你娘亲的方式叫我。”
叶玄月看向他一脸阴郁,神情却轻松自在,她说道。
“可见你还是在意得很。”
应不惹顿了一下。
“你打我的主意,想要让我出这把剑,但是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我出去之后,若是见到你那个……那个爹爹,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这样,你还要放我出去么?”
“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哪怕那个我——只是一道隐匿在下界的分魂,我也不能让旁人沾染她丝毫,更别提同她诞下血脉……”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叶玄月的脸庞,冷哼一声,声音之中透出丝丝缕缕的不悦。
“你同你娘亲生得这样像,倒是没有沾染多少旁的血脉气息。否则,我连你一同斩了。”
叶玄月笑眯眯地看向对面的应不惹。虽然这个“应叔叔”难缠得很,但是她好像隐隐摸到了一些同他相处的诀窍,所以倒也不畏惧什么。
叶玄月认认真真地开口说道。
“你在我身上,感受不到多少旁的血脉气息,是因为属于叶家的那部分血脉,被我自己斩去了。我在仙界的时候,曾经自斩血脉,为了不拖累爹爹。”
“所以没有你厌恶的旁人的气息。不过爹爹就是爹爹,哪怕我自己斩去血脉,我的爹爹自始至终都是叶虚庭。”
惊心动魄的往事,在她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应不惹眉头蹙紧,他冷哼了一声。
“你不是说你那个爹爹觉醒了先天剑体,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要逼得自己女儿自斩血脉?这样的废物,也配做你的爹爹?”
“你的那面炎黄境,是神界不可多得的法宝。你既然能被炎黄镜认同,可见你资质在神界都算不错。你这样的女儿,他怎么不好好对待。”
叶玄月依然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岂止自斩血脉?”
“我当年被娘亲送去了灵武大陆,我是在灵武大陆长大的。我的灵脉被我娘亲托付的那户人家挖去,换在了他自己的女儿身上,我从小便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她说得平淡,应不惹盯着她的眼睛,却能够感觉到她没有说谎,叶玄月随意挑拣着说了两句她的经历。
“后来我又去了凌天大陆,我娘亲的亲人都想要斩杀我,因为我同娘亲生得相似,所以他们只看一眼,便都知道我的身份,我一步步走的何其艰难。”
“那些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我娘亲的那些亲人,为了这点儿血脉,可谓机关算尽。最后登上王位的,却是一个小男孩。”
“但是这些事情,反正同我也没有干系,我很快便重塑灵脉飞升走了。”
“凡尘里头的事情,对我而言,也没有了羁绊,我心里头也畅快。我娘亲的家人,我父亲的家人,我从没亏欠过。”
“凌天大陆的皇朝延续与我无关,我父亲的叶家血脉我也偿还了,我从此只为自己,同自己在意的亲人朋友而活。”
叶玄月一口气把过往说了一遍,应不惹的眸光起初还是疏离冷漠的,但是却听却越是动容,隔了许久——他才沉默着说道。
“你爹爹同你娘亲,都没有护过你么?”
叶玄月却否认了这种说法。
“不。他们护持过我。她们已经倾其所有的保护过我了。我娘亲很好,你应当知道她有多好才是。”
“我爹爹也极好。只是阴差阳错。何况这世上一切都有因果。”对面的少女,的确同章氏的那个小公主不同。她的眼神,坚定又倔强,那么亮。她有不屈的魂魄。对面的应不惹看着这少女,却感觉到了天差地别——那柔弱的小公主,
没有这种经历无数挫折依然百折不挠的倔强眼神。
她魂魄是他所见无数的人之中,最为强大的。拥有这样强大魂魄的少女,才能够一步步从下界走到神界,应不惹其实之前只想把他心上那个小姑娘同她最美的年华留在他的幻境里,所以他不闻不问,也不想知道她过
后的时光,不想知道她是如何有了喜欢的人,还生了一个女儿。
但是这一瞬间。他忽然又想要知道了。
所以应不惹开口问道。
“你娘亲是如何遇见你爹爹的?”
叶玄月笑了起来。
“你想知道了?”
“那是在灵武大陆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说给你听,可是你确定你想要听?”
对面的紫袍应不惹转过脸颊。
“你说给我便是。我又不是听不得。”
……
冷莫燃在外头,他抱着叶玄月的身体,任凭她一缕分魂沉沦在剑中。谢长风站在他身旁,却听见冷莫燃说道。
“她会成功的。”
谢长风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冷莫燃不再说话,他却突然感觉骨里带了凉意,他站在冷莫燃身旁,却想着——他永永远远不可能像他一样拥抱玄月在怀中。
他承认他的嫉妒。他不曾同她这样相知相守过,他每每看见他和玄月,都恨不得那个人是他。
他知道,这世上的事情不能强求。
可是他……除了玄月,从不强求,却偏偏什么都得到,除了唯一强求的。他站在那里,心上却涌过冰泉,始终是一片蕴凉。这么多年,他还是看不开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