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观音忒小气
“泼猴,你却是何打算。”观音见猴子不搭理自己,她也不生气,反而开口相问。令得众神直夸菩萨心肠,白龙亦是平添尊敬,唯独陈玄暗恼自己糊涂,忘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菩萨,这一路妖多怪强,秃驴又不和俺老孙齐心,且莫说功果了,不让坏了性命便是天幸了。”猴子说着便捏神通,驱了座山自压其下,也不管旁人异样目光。
“泼猴放心就是,到时真有苦难,叫你天应地灵,还送一般本事于你。”观音知猴子臭脾气要哄,将杨柳枝摘下三片叶来,送予他做脑后三根毫毛。
“谢菩萨,老孙一路当尽心,定不负所托。”猴子嘴角一咧,撤了那山,跳将出来谢道,说着还不忘瞥了眼陈玄,目中如有灵动,似在炫耀得了好处。
对于猴子幼稚园得了小红花显摆的举动,陈玄嗤之以鼻。觉得对方空有一身本事,心智不成熟有个鸟用。要放在前世肯定不屑为伍,可今时不同往日,那法宝神通也不是五毛一张的贴贴纸,于是眼珠儿一转,溜烟似的来到观音面前,直把满心的苦楚口中倒,一路的辛酸眼角流。
“菩萨怎厚此薄彼,那猴子本就了得还不忘本事相送,小僧肉体凡胎怎不见些许安慰。”陈玄用尽平生墨水硬是凑出段煽情,扑倒在菩萨面前装模作样,可终究不是演戏的行家,一番作态不但不见感动,反倒有些市井无赖的撒泼打滚。
猴子、白龙及众神看得傻眼,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为了微末好处,居然弃面皮而不顾。
“你却是想要什么好处。”观音也觉得丢人,但为了不丢佛家颜面,只好允诺了这家伙。
“也给个毫毛救命的手段,不叫妖怪将我捉了却反抗不得。”陈玄也不贪心,想着有这手段也能显摆一阵,就算取经不成还能靠此做些营生。
“不成,取经之人弄不得神通,必须以凡人之躯,至诚之心相取,如此方才显得珍贵,不叫后人轻易怠慢。”观音想也不想的拒绝,看来早就有了打算。
“唉,那菩萨看着给吧,不要太寒碜就行,免得惹人闲话,累菩萨名声。”陈玄听不能耍神通就有些索然无味,话语之中也有了欠缺。不过也不怪他,神通世界不让耍神通,这与春不让花开,夏不让水涨,秋不让叶黄,冬不让霜降,快播不让播那啥又有何异?
“罢了,罢了,给你一滴甘露水好生服用,虽不能让你有仙家本事,却也可身强体壮,免些凶寒恶暑,少些舟车劳累。”观音见陈玄情绪低落,也不想坏其取经热诚,从瓶中取出一滴甘露朝其打去。
甘露飞来,没入体表,陈玄便叫四肢百骸得了天地滋养,觉得体内万物生春,活生机而去死气,盛血肉骨髓而败污秽糟粕。
“谢菩萨赏赐,只是菩萨先前成片成片的洒,现在怎如此吝啬只送一滴呢?”陈玄得了好处,只叫身体焕然一新,却想到观音对付金箍棒的一幕,觉得好处给少了,于是贪欲作祟忍不住再次讨要。
“不识好歹的泼僧,要不是看在佛祖之面,定然将你打杀于此。”观音怒声呵斥,一脸的愤愤,满目的凶光,慈悲人做了魔王模样,吓得众神与白龙不断的哆嗦。
猴子举棍护在身前,虽无多少畏惧,却也没讨得轻松。而致使佛怒的陈玄则心肝皆颤,红润细嫩面皮化作金纸颜色,支支吾吾不知怎办。
“哼。”观音见他忐忑模样,一声冷哼,懒得理会,转头对着白龙一指将他化为白马,随后隐了身形消失原地。
人走威自散,还了天地轻松,流水亦流水,清风还清风,众人也是呼口气的解脱。
“和尚,若说不要脸,老孙就服你一人。”猴子嬉皮笑脸的打趣道。
“起开,老子要压压惊,没空理会你。”陈玄瘫坐在地上,翻了个白眼,挥手打发猴子走开,苦闷怎么就得罪人了呢?
“嘶律律”
不等陈玄理清头绪,听闻一声马嘶,接着就感觉小车撞来,被一股巨力卷带着滚落。
“马勒戈壁,哪个王八蛋乱开车。”陈玄从乱草碎石中爬起,只叫平静无波的心,惊涛骇浪的起,气得口不择言,拿来就骂,提袖抡拳,一脸凶神恶煞。
“嘶律律。”白马见他模样根本不惧,打了声响鼻,吐出几缕白气,后腿蓄力待发,绷着肌肉好俏的臀,前蹄踩地扒拉着,摇头晃脑的就要再撞一次。
“畜生,又没得罪你,吃饱闲的慌来撞老子。”陈玄恼怒,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穿越来还不到半天时间,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被猴子欺负,接着又被众神不待见,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得罪观音,现在连匹马都由着性子对自己耍泼。
“吼”白马听了陈玄言语,双目血丝网结,嘴里不听马嘶反倒出现龙吼,踏着步子又是飞身撞来。
“怕你咋地,搞不定猴子还不搞不定你。”陈玄见白马撞来,刚要躲闪。可忽然发现对方一举一动,秋毫毕现,如同卡机的影碟,而且他身子中似藏了无穷力气,忍不住想要发泄一番。
白马脚下生风,刹那到了近前,拿头便撞,陈玄早就摆好架势,见对方来的凶猛,顿生豪气,挪步将身一侧,抄手便攘住马脖,欲将其放倒在地。
“好气势,好豪气,果然力强则胆肥,以前怯懦的一人,今居然敢做驯马的勾当。”猴子见陈玄露的这一手,忍不住出声夸奖,眼中的赞赏也毫不掩饰。
“是啊,菩萨给的那滴甘露可是瓶中精华,怎是平时随意泼洒的水汽可比,可惜长老肉眼难明,看不得真实,误会了菩萨好心。”众神也有些感慨,羡慕陈玄好运气的同时,也恼他有眼无珠叫宝贝蒙尘。
陈玄虽耍的有模有样,但白马终究不是凡畜可比,他也不是真个开了外挂,吃了蓝色小药丸,那把子力气使出,只觉得全都泥牛入海,不但没能放倒白马,反而被白马顺带着身子飞起。
“救命啊,畜生杀人了。”陈玄紧抱马脖,被挂其上如同台风时横杆上的衣物,只能哭丧着脸风中凌乱,哪里管气质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