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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得知此人来历之后,简直是头疼不已。
据前来送人的雇佣兵所言,此人是那达送他的庆功礼,而且“王庭意”在雇佣军大营已经“试用”过这份礼了,似乎还颇为满意。
也就是说,那位小祖宗假扮成自己的样子,去雇佣兵大营睡了一个俘虏,然后这俘虏被人送到了他的屋里。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王庭意一个头两个大的等了一个下午,一直等到入夜也没见那小祖宗来找人,这说明那小祖宗睡过了之后不想认账。
那作为臣子,体察上意之后,是不是应该替主子把这麻烦和污点解决掉呢?
王庭意偷偷去看赵寻,对方不知是被下了什么药,这会儿看着昏昏欲睡的,丝毫没有生机,不过脸蛋和身形都是上品。
他心里有些痒痒,但转念一想那小祖宗睡过的人,若是他再睡,这不就等于给小祖宗戴绿帽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算了,把人扔囚室里吧,等那小祖宗走了之后再说。
赵寻一日之内数次辗转,终于在昏暗阴冷的囚室里安定了下来。今日雇佣兵也不知给他喂的是什么药,虽然这会儿已经没有别的感觉了,可整个人一点力气也没有。
想来,这药是专门为俘虏制的,服了之后不但会叫人失去反抗之力,而且药力非常持久。起码至今赵寻也没有丝毫恢复力气的迹象。
囚室里又黑又冷,赵寻蜷缩在墙角昏昏沉沉,不知怎么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了李越那双漆黑的眼睛。
那人能易容成王庭意的样子,必然是和王庭意有牵连之人,否则若是贸然假扮对方,没人掩护的情况下,很容易露馅。
不过赵寻对王庭意此人有限的了解看来,这北江刺史似乎是个中饱私囊、毫无建树的昏庸之辈。
那少年却莽撞天真、不计后果,万不像会与王庭意交好之辈,倒像是哪家关在笼子里养出来的金丝雀,不知世事险恶,不知人间疾苦。
也不知这金丝雀是否会因为自己惹上祸端。
赵寻正杞人忧天之际,突然有士兵进来,二话不说便将他拖走了。士兵们下手极重,丝毫不顾念他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也不怕一不留神把人拖死。
本以为能安稳一夜,没想到又要辗转。
赵寻迷迷瞪瞪被人拖着,穿堂过院折腾了好一会儿,最终进了一间屋子,噗通一声被扔到了地上!
屋里烛火明亮,赵寻晃得几乎睁不开眼,索性便闭着眼睛趴在地上,心中暗自猜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真是没完没了,要死也不给个痛快。
“怎么把人弄成这样了?这是昏过去了?”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响起,赵寻偷偷撑起眼皮看去,见旁边立着一个俊朗非凡的少年,当即以为此人便是说话之人。
但那少年虽然俊朗,可那双桃花眼十分轻佻,显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人。赵寻目光微转,直接略过了王庭意,将视线停留在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
那张脸的普通程度,当真是扔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然而那双眼睛,和那副声音却是骗不过赵寻的。
他不知李越依旧戴着面具,只当那是李越本来的面目,于是心中暗道,这金丝雀长得是平庸了些,不过胜在那双眼睛灵动,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少爷息怒。”王庭意忙赔笑道:“下官这就派人带下去给他洗洗涮涮……”
“放屁!什么洗洗涮涮,你当这是块抹布么?”李越当即带着几分怒意道,也不知是不满王庭意对赵寻的态度,还是单纯觉得洗洗涮涮这样的字眼容易令人联想到别的事情。
毕竟,依照流程,通常把人洗洗涮涮之后就是送到床上了。李越自诩正人君子,原本被人误会已经不痛快了,偏生王庭意要捉他的痛脚。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王庭意几乎要跪下磕头了,忙小心翼翼的道:“那依照少爷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李越皱眉想了想,道:“找大夫给他看看,给安排个住处,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折腾一天要困死了。”
王庭意闻言如蒙大赦,忙叫了人来将赵寻抬走,还不忘叮嘱来人小心点,生怕又惹了李越不痛快。
这小祖宗当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这易容成别人到处乱跑就算了,偏偏不知哪来的慈悲心,遇着个敌国俘虏都要厚待,这一晚上就安排了俩。
好在这回俘虏的人不多,不然恐怕整个江北大营的房子都不够安置的。
这样的人身居高位,也难怪十七岁了依旧未能亲政。
做事鲁莽、妇人之仁,真能当皇帝?
王庭意想归想,但面上该伺候的还是得伺候好。虽说这小祖宗没个皇帝样子,可要砍一个小小的王庭意,还是轻而易举的。
待人都走了,李越往榻上一倒,只觉得身心俱疲。
偏偏刘离还一脸坏笑的不肯走,走到榻边俯身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问道:“少爷,这人看着可够赏心悦目的啊!”
李越斜眼看他,一记撩阴腿便踹向刘离,刘离吓得骤然往后一跳,啧啧叹了口气道:“不让我说,难道真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不成……”
“滚!”李越捞起枕头便朝刘离狠狠的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寻:长得……一般,不过眼睛漂亮。
李越:呵呵,老子易容就是为了防你这样的看脸党。
赵寻:防住了么?
李越:防不胜防……
第6章我舍不得
赵寻被折腾了这么一番,略有些发烧,好在王庭意怕他有个好歹,着人找了大夫,而后又给赵寻安置了周到的住处。
据大夫的说法,雇佣兵用在赵寻身上的药十分麻烦,药力散尽大约要一个月的时间,在此之前赵寻都会处在这种有气无力的状态。
洗了澡、喝了药,赵寻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便上床裹着被子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许多断断续续的梦,梦到李越摘下了人皮面具,可那张脸除了眼睛是清晰的之外,五官都极其模糊。
赵寻越是想看清对方,便越是看不真切。
他心急之下追着李越奔跑,然而李越却十分灵活,永远跑在前头隔着一步远的距离,赵寻在梦里急得团团转,直恨不得把人抓住欺负一番才能解恨。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又梦到了自己小时候。
大约是十多年前,大余和大夏讲和,两国签订了和平协议,每隔十年会交换一名质子,以保两国安宁。
赵寻那会儿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因为是大夏国最不得宠的一名皇子,因而被作为质子送进了大余的京城。
他那会儿性格傲居,在京城过得十分孤单。后来不知怎么结识了当时只有六七岁的小太子,渐渐与对方成了玩伴。
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