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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前来,也是束手无策。”
董志和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要我相信,他真的撞鬼中邪了?”
太医苦笑,低声道:“简单来说,这位唐公子的情形,等于周身关节被拆了一遍。
“用淬了药物的匕首、银针刺入关节,能让人的关节失灵。
“药物是关键。“用淬了药物的匕首、银针刺入关节之中,能让人的关节僵硬失灵。
“药物是关键。唐公子再无复原的可能。
“下手的人,对人穴位、关节了如指掌,手法也是准、利落至极。看唐公子那眼神,分明是惊吓过度,濒临发疯。
“下官说句不好听的,这还不如撞到厉鬼当场吓死。”
董志和的面色明显不好看了。
“而且,”太医语声更低,“此事,唐二夫人不敢追究。”
“怎么说?”
太医娓娓道来:“昨日夜间,小厮服侍着唐公子歇下的,到了早间,唐公子就不见了,在床头留了张字条,说有故人托梦给他,邀他到外面相见。您等会儿不妨看看,字迹并不潦草。
“今日傍晚,别院的下人发现唐公子躺在一所小院儿里,身边放着两件奇怪的东西。
“几年前,唐公子帮双亲打理外面的营生,为了多赚取银钱,偶尔,手段不是很光,也手黑了些,害得商贾之子杨岗跳河自尽,那件事,阁老应该还记得。”
董志和目光微闪。那件事,他记得。唐用的招数是仙人跳,杨岗明白过来,羞愤难当,钻了牛角尖,留下绝笔书信,跳河自尽,选择的地方,离唐家二房的府邸不远。绝笔信中说,定要化为厉鬼,来索唐的命。
当时唐林尚在人世,恰逢他让唐林在军需上找机会膈应程询、唐栩,权衡之后,安排人帮唐善后,颇了些周折。最后,唐给了杨岗双亲一笔银钱,又给杨家介绍了两笔盈利颇丰的生意。杨家权衡之后,再愤怒,终究是觉得自家人微言轻,与官家斗,胜算太小,打消了告状的心思。
同时期的程府、唐府、董飞卿全部力都倾注在战事上,并没注意到此事。听闻时,已时过境迁,杨家搬离了京城。
太医继续道:“今日唐公子身边的两样东西,一件是杨公子生前最喜欢的一把折扇,看扇面上的题字,是一位友人为他所做。另一件东西,是一叠冥纸。”
唐二夫人若是追究此事,杨岗一事一定会被翻出来,到时候,唐修衡虽然在外,但一定会请同僚帮忙追究,也一定会在事后让唐维持现状。对于这等杀人无算的悍将,比起让人死,更乐得让人生不如死。
帮一个已故之人讨公道,手段不单是歪门邪道,而且神神叨叨,让人深觉残酷与诡异。董志和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走回到唐面前。
他越看越的慌。
“烦请您转告董府一些人,对我的态度,定要与您一致。不然的话,我那些歪门邪道,会用到他们身上。我这个土匪、武夫,对董家的人,只用歪门邪道。”昨日,董飞卿如是说。
董志和离开的时候,步履迟滞、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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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蒋徽都在给董飞卿做深衣,下午,赶做好了一件,亲自洗过,熨烫平整,晾干,叠好。
四名俱是八、九岁左右的小丫鬟请示之后,把衣服铺在大炕上看了一阵子,夸赞这针线活实在是好,又求郭妈妈教她们。因董飞卿和蒋徽一点儿架子也没有,总是笑眉笑眼的,她们刚来时的畏惧迅速减少,在守着规矩的前提下,显得很活泼。这是蒋徽喜闻乐见的,她愿意家里是欢快热闹的氛围。
暮光之中,董飞卿走到天井,揉着后脖颈晃了晃头,又伸了个懒腰。仔仔细细洗漱之后,衣物从里到外更换。
他眉宇间的倦色不可忽略,蒋徽问:“乏了?”
董飞卿歪倒在大炕上,“有点儿。你给我做点儿吃的吧?不吃饱睡不着。”
蒋徽说好,去了厨房。
董飞卿看到她没来得及起来的新衣,探身拿过来,反复看了看,闻到衣服上的阳光、春风的气息,颇觉惬意。
倦意就在这时袭来。
那其实是特别耗力的事儿。如果是修衡哥及其至交沈笑山一起动手,也要用一整个昼夜。相较而言,他更在行。
这类事,他既有天赋又有兴趣。
昨日没见到次辅大人的话,他拾掇唐,不会细致到这地步。
不是赌气。理应震住董家,杜绝他们上门挑衅。
不想再看到董府那些人的嘴脸。
蒋徽亲手端着两道菜、一碗龙须面回来,见董飞卿倚着大迎枕,阖了眼睑,新衣服搭在身上。侧耳听了听,呼吸匀净。
睡着了。
蒋徽把托盘放到炕桌上,也不唤他。
过了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勾得他醒来,起身时把衣服放到一旁,“瞧着不错。”
蒋徽把衣服叠好,“明日试试。”
他嗯了一声,坐在炕桌前用饭。
蒋徽看得出,他没有说笑的兴致,就去了寝室,给他铺好床。
董飞卿吃完饭,回寝室倒头歇下,不消片刻便入睡。
蒋徽用饭之前,刘全来了一趟,站在廊间,把唐的事告诉她。
这一次,蒋徽真有些佩服董飞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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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亮,董飞卿就醒了,意识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和她各睡一床被。
他挪到她那边去,抢过枕头,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蒋徽睡得正香,被他折腾醒了,揉了揉眼睛,瞪着他,“你睡着的时候,我吵过你么?”
“我睡着的时候,你醒着的时候不多吧?”
“……”
“你问过郭妈妈没有?”
“问什么?”
他给她提醒:“问我能看不能吃的日子哪天到头。”
蒋徽直接翻身背对着他,“我想想。”
董飞卿坏坏地笑着,“来,给我唱一出霸王硬上弓。”
第19章疑问(1)
019疑问(1)
“接着睡。”蒋徽回手拍拍他,“兴许能梦见。”
董飞卿莞尔。
“我还没问奶娘。”蒋徽说道,“不知道从何说起。”
董飞卿沉了片刻,并无不悦,把她柔软的身形揽在臂弯,再将她双手拢在掌中,“那就过一阵再说。只是给你提个醒,当个事儿。”
蒋徽转过身形,多看了他两眼,“这不大像是你说的话。”
董飞卿一笑,“最要紧的是心里舒坦,别的其实都好说。”
经过这几日的是非,他的心安稳亦镇定下来,对目前的光景,变得从容。调笑归调笑,他就算只为着对怀里的倒霉孩子生出的那点儿心疼,也不会再为床笫之事惹得她为难或炸毛。
“眼下就不错。”他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