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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容誉只觉得痛彻心扉,可是心里又莫名地感觉到……
若白婉儿没有将白曦推入水中,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归根到底,还是……也的确是白婉儿的错。
因心底莫名地想到了这些,容誉一时身体都僵硬了。只是他心里一向是怜爱这个失去了父亲母亲,却在白家长成为心底柔软善良的少女的。如今白婉儿只剩下他了,若是容誉都不管她,那白婉儿只怕是死路一条。她的身世这样可怜,甚至,甚至没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长辈。若是换了白曦,此刻又怎么会将自己当做依靠?白曦拥有得太多,而白婉儿拥有得太少,她只有容誉。
可白曦却并不是。
心中莫名想到白曦靠在床上对自己含着眼泪努力微笑的样子,容誉下意识地垂头,看见白婉儿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衣襟里。
这一滴滴的眼泪,哭得容誉心碎。
可是他的心底却总是有一张强忍着不要落泪的娇艳的脸一闪而过。
容誉的目光恍惚了一下。
白婉儿急忙握住了他的衣摆。
“殿下。”她哀哀地唤了一声。
她是擅长落泪的,也总是会泪眼朦胧,就令男子的心为自己软下去。
容誉下意识地抱住她,抬眼,疲惫地看着那些承恩伯府的白家人,什么都没有说,就将白婉儿给带出了承恩伯府。他犹豫了一下,就将这如今无依无靠,生若浮萍的少女带进了燕王府里,将她安置在一个最清幽华美的小院子里,扶着白婉儿柔弱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就在本王的府里好好儿歇着,外头的事,本王会为你做主。”他想要回头再去跟白家人解释,白婉儿并不是扫把星。
白婉儿的眼眶发红,仰头,痴痴地看着对自己十分温柔的英俊的皇子。
“殿下。”她含着眼泪依偎进容誉的怀里,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几分哽咽地轻声说道,“婉儿如今,只有你了。”
她紧紧抓住容誉的衣摆,朦胧的泪眼里飞快地闪过一点流光,越发可怜地说道,“只是,只是婉儿是无辜的呀。老太太过世,乃是因陛下严厉的缘故。陛下又为何要这样大怒呢?还是为了,为了阿曦妹妹。”她顿了顿,感觉到容誉的呼吸一窒,就越发放软了声音轻轻地说道,“婉儿自知身份卑微,不敢与阿曦妹妹并肩。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敢在阿曦妹妹面前走动,就是怕今日之事。如今老太太过世,阿曦妹妹……”
她并未将一切都说出口。
可是容誉却觉得自己听懂了。
因白曦的逼迫,因此太夫人才会过世。
他眼神恍惚了一瞬。
“她不会这样做。”
她其实总是为他着想,一直都听他的话的。
“她没有你我想象中那样坏。若是容不得你,父皇圣寿那一日是除掉你最好的机会,可是她却为你求情。承恩伯夫人被杖责,是她也想不到的。若是她没有落水起不来身,也会为承恩伯夫人求情。”容誉不知自己这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却一直在想着白曦那倔强不肯流泪的苍白的脸。
白婉儿的脸也一下子就白了,然而她眼角一滴眼泪划过,就哽咽地说道,“我是关心则乱了,殿下不要和我计较。”
“怎么会。”容誉摸着白曦柔软的长发说道。
“既然阿曦妹妹这样温柔善良,那殿下就进宫去请她为我求求情,求陛下饶恕了我,也求陛下饶恕了白家吧?”白婉儿仰头伤心地说道,“只要白家被陛下原谅,大家就都会重新接纳我。殿下,阿曦妹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一定会为白家求得之前失去的一切的,是不是?”她柔软的娇躯攀附着容誉,一双颤巍巍的唇印在容誉的嘴角,带着一缕淡淡的香气,女子柔媚的香气。
容誉抱紧了这个身世可怜的少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本也想去看看她。也不知她身子可好了些。”
他没有留意白婉儿僵硬的脸色。
因白曦打从皇帝圣寿之后就住在宫中,容誉不由自主就担心她是因落水受寒病倒在床上。
他竟然会主动担心白曦,而不是对于白曦短时间没有纠缠自己松了一口气,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心情。
因此,当容誉进宫的时候,看见御花园里高高的假山上坐着一个横眉立目,正拼命跟手中的一点针线在拼搏的娇养又充满了活力的少女的时候,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白曦没有见到。
她正在捏着一枚绣花针在一块宝蓝色的锦缎上绣一只雪白的漂亮的狸猫。
白曦:“谈恋爱真是麻烦。为什么我还要为容伶绣荷包?!”原主根本就没有点亮刺绣技能好么?
总不能到了白曦手里,刷刷刷几天就成了绣法大家了吧?
系统:“听说谈恋爱的都要绣亲。《如何在古代风靡万千美男》里说的。”
白曦觉得这书听起来不大靠谱,怀疑地捏着绣花针思考了一下。
白曦:“狐狸们也是这样勾引人的?”
系统轻松了:“哦不,她们只需要美美美,天下都在掌心哦亲。”
这么说,狐狸们是光有美色就……白曦突然阴沉脸。
这垃圾系统是暗嘲她生得没有狐狸们美貌是吧?!
系统飞快地隐身了。
因此,当容誉走到白曦的面前,垂头看着那尚未成型的荷包的时候,心里莫名一动。
他才要开口,第一次要问问白曦的安康,却见那少女霍然抬头,之后眼睛亮了,叫了声。
“阿伶!”
她目中无人地与他擦肩而过。
容誉脸上的笑容僵硬,只觉得一颗心在那一瞬间突然空荡了起来。
他转头,看见她从假山上跳下。
落入另一个英俊少年的怀中。
第9章皇子掌心宠(九)
一身玄衣的少年伸手就将白曦给接到了怀里。
他抬头看了看假山上怔怔看来的容誉,勾了勾嘴角。
既然当初放了手,往后就别再肖想他的白曦。
“你怎么与王兄遇见了?”
容伶如今受封景王,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虽然这份光更多的来自于白曦,可是在容伶眼中却不算什么。
做夫君的,借媳妇儿的光,这不是理所当然么。
只要不要软饭硬吃,那就什么都无所谓。
她荣耀的时候他沾光,等他成为这帝都之中最明亮的星辰,他的光,也只会叫白曦得到。
“不知道。”白曦顿了顿,就纠结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一双雪白纤细的手来摊开在这英俊少年的面前,可怜巴巴地垂着耳朵低声说道,“我想给你绣个荷包,只是很难啊。”她纤细圆润的指尖儿上细细地多了几个鲜红的针孔,容伶本嘴角勾起,冷淡阴沉的脸上露出几分愉悦,可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