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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睁开一半的眼睛合上,还是打算自力更生,却不想顾哲干燥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顾哲眼看着又要睡着了,眉头拧着一点都不安稳,他抓着许西安的手,断断续续的语句轻的像是气音。
“给……泡牛奶……”
许西安一瞬间眼圈就有点红,他眨去快要流出来的湿润,脸贴在干燥的大手上轻轻蹭了蹭,“我知道了。”
他离开房间时放轻了脚步声不吵醒顾哲,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把他膨胀的能够飞起来的情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一句话就能够欢呼雀跃恨不得批一堆文件来冷静自己!
床上的顾哲心里情绪复杂,他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的许西安放在这里的热水,叹了口气紧紧闭上眼睛。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直到许西安长到了十三岁,病殃殃的顾哲才能够从那一大堆由重感冒引发的症状中脱离出来,捧着茶杯七老八十的老爷爷一样躺在后院的摇椅上晒太阳。
金色的阳光被常青树分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洒在他身上,许西安蹲在他身边,在顾哲昏昏欲睡时拿开了他的茶杯,下定决心一般把脸枕在了他的腿上。
顾哲眼中便盛满了被阳光晕染成金色的笑意,他抚摸猫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这个十三岁的,傲娇的明明想要靠近他却还要说服自己的少年的头发。
他想到了很多事,如走马灯一样浮光掠影的在脑中闪现。
好的不好的,投入的没投入的,重要的不重要的,都比不上此刻枕在他腿上的许西安。
他仍是对他没有心动的感觉,那也许是身体上的疾病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但许西安是他最重要的人。
想明白的男人总能够勇于出击。
许西安暗戳戳做着自己从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摸顾哲大腿,这种痴汉一样的行为真是太……但是手感好好……
“西安。”
“嗯?”
“你对我有感觉吗?”
许西安着实吓到了,以至于手上没注意力道狠狠拧住了顾哲敏感的大腿内侧。
顾哲:“……!”
没跳起来那是他有风度!
许西安一脸做梦的表情,他转过身与顾哲面对面,“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顾哲搂住他肩膀,深邃的双眼微弯,如同在对他放十万伏特的电,“你对我有意思吗?”
“我爱你。”许西安虔诚的说。
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你比我那一办公室的文件都可爱。”
粉嫩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样子可爱无比。
顾哲被他逗笑了。
笑着笑着他的身体在许西安惊慌失措中点点消散。
他还没办法亲吻一个十三岁小鬼的嘴唇,于是他吻在了他的额头。
据说这是最圣洁的吻。
许西安紧紧抓着他的手,他却在他手中消失,他那么难过,张开了嘴却如同失声吐不出一个词语。
他不知道他是楚寻,他只知道他是许西安,爱人消失的许西安,所以他流下了眼泪。
“我是不是我爱你我一辈子都不说你就不会走了?”
情绪决堤。
许西安哭得像个孩子,眼泪蜈蚣一样爬在稚嫩的脸上,他甚至都不敢擦眼泪,怕被阻拦了视线,然而即使这样顾哲的离开还是注定的。
他以为他是错的。
他不该爱他。
他不该说出来。
“我也爱你。”
之后世界会抹去他们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沐希在系统空间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旁边同床共枕的楚寻,果然,他满脸泪水,枕套一块大大的深色痕迹。
当然,楚寻醒来是绝对不承认的。
“你是谁?”他这么问着眼前的人手却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沐希。你是楚寻。”
楚寻皱皱眉,“我不是楚寻,我是许西安。”
沐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给他听,他下个世界又会忘掉现在的记忆。突然沐希解开衣服扣子,把衣服往旁边一扒,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线条优美肌理分明的肩膀。
“承认你自己是楚寻,就给你咬。”
原谅他对他家略略有点奇葩爱好的小受只能想到奇葩的办法,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了解他家楚寻的。
“我不是楚寻还你是吗?”上一秒还觉得自己是许西安的楚寻果断抛弃了节操,扑了过来。
“我不客气了。”
沐希:“……”
好吧好久没被咬了稍微有点痛啊哈。
系统突然凑了过来。
“你知道你这次为什么没有主线任务要求你做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难度就存在了,你也感觉到了吧。顾哲,是个没有心的人,他没有爱人的能力,也没有那种情绪,这是设定,所以你真是运气好,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拿个s回来。”
“不,你应该说,”沐希微笑着将唇印在楚寻的面颊,“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我的幸运就陪伴着我了。”
“肉麻!”
☆、都市篇
天黑下来是什么样子?
偌大的天幕被不同的深色浸透,也许你还能看见残留的艳红像是血一样掺杂在复杂美丽的色中,看久了就会累,哪怕林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如此美丽的天空。
他靠在墙边,宽松的白色t恤沾上墙壁陈旧的泥灰,他用力揉了揉自己心口,那里隔着一层血肉蓬勃的跳动着。他从未感觉过自己如此热爱这个节奏,以至于他眼眶酸胀涌出了泪水,狼狈无比的在街头枯寂的白色灯光下擦也擦不完。
一辈子的委屈,哪是流几滴泪就能排遣干净的。
他沿着仍旧完好的街道循着模糊不清的记忆回到了自己的小家。
那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在黑夜中窗户冰冷寂静折射出路灯冷冷的光。对啊,不是所有人都会有一点橙光等着他回来。
林子早知道那人脾性,心里涨了满满的怒火,他打开门,满地的酒瓶与衣服,书桌,衣柜一片凌乱,活像被人抢劫过似的,门窗紧闭又闷又热的屋内闷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能说是臭味,稍微有一点腥气和特殊的经历过都懂的味道,林子脸一白,冲进狭小的卧室,他该不会又带人回来了吧?!
幸好,地上散落着几个装着白浊液体的套套,床褥也咸菜样皱巴巴半截拖到地上,但是没有人,估计约完炮就都走了,卧室里的味道更加浓郁,林子止不住自己的恶心,直接摔了门离开房间。
他能想象路杰和随便带回来的男人在他们的那张双人床上妖打架的情形,□□裸的肉体与欲望交缠,互相交换□□,也许一个嗯嗯啊啊一个啊啊嗯嗯,爽完后这边装个绅士那边随个意思齐齐离开。他没那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