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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不答应,说我性情太急不稳重,若留在总部里是没有办法平心静气的,一定是一会儿要管这个,一会又要操心那个,不如赶出来,眼不见心为净。”梅长苏的语气极是遗憾,“也不能怪他们,我以前在这方面信用太差,也难怪他们信不过……”
“你的性情都叫做……太急不稳重?”谢弼用颤抖的手指指向言豫津,“那他这样的算什么?”
“喂,干嘛扯上我?我不稳重吗?”
“好了,你们俩就别添乱了,”萧景睿道,“梅公子所指的贵属,可是‘喜怒哀乐’四位长老?”
“正是,换了别人我还可挣扎,这四个人一出面,我就毫无还手之力了。”梅长苏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一笑,“他们也真是太紧张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
他说笑的语气极是恬淡轻松,但衬着那苍白的肤色和时弱时乱的气息,却平白就让人心头一沉。萧景睿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自己很能理解江左盟众人的心情,不由低声劝道:“荀先生医圣之名传于天下,断没有妄言的道理,贵属做此安排,也是为了你好,切切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
“这个我自然知道,若不是不愿让他们过于担心,我又怎么会乖乖抛下诸多事务出来呢。”梅长苏目光悠悠,不知想起什么,眉尖略略蹙起,“其实这段时间盟内还是有许多麻烦没有解决的。霍州蝗灾,分舵要安排受捐开粥棚的事;抚州成、林两大家族因姻亲事结怨,到今日都尚未平复;静州连续出了几件巨盗案,官府上门求助,也不能置之不理;还有……”
萧景睿与谢弼对视一眼,深刻地感觉到江左盟诸长老真是决策英明,这人都被赶出来了还牵牵挂挂帮内事务,要留在廊州总部那还得了。
“唉,你现在出都出来了还管那些干什么,”言豫津不象另两人一般喜欢眉来眼来,有话直接就说了出来,“应该想着到什么地方去轻轻松松玩上几个月,把身子休养好了才对。不如这样吧,跟我们回金陵如何?那里气候好,周边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也让我们三人招待招待你。”
萧景睿其实也有此意,见言豫津已说了出来,忙道:“只是金陵已出江左十四州的地界,不知贵属们放不放心?”
“他们倒是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是彻底听不到江左的消息。只不过不能露出身份,还必须要带着他们指定的那个人才行。”
这几个条件倒不算什么,梅长苏一向低调,别说金陵,就是江左地界内都没几个认得他的,隐瞒身份极是容易,只要不主动自我介绍就行了,至于带个护卫,那更是情理之中的,所以萧景睿立即道:“这些都是应该的。还望梅公子不嫌弃金陵浮华,给我们一个做东的机会。”梅长苏微笑道:“你又这般客气了。诸位盛情相邀,我当然也没有坚拒之理,不过我的护卫脾气孤傲,不爱说话,若是一路同行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还请不要计较。”
“放心放心,”言豫津大笑道,“我们这几个里也就谢弼小心眼一点,不会计较啦。可这位护卫在哪儿呢?怎么一直没看到?”
“他在何处我也不知,不过只要我们一渡过汾江,离了江左地界,他就会立即出现在我身边的,想逃都逃不掉。”
“哇,那一定是传说中的江湖高人吧?”谢弼露出神往的表情,“我见识少,都没什么机会真正接触江湖,卓大哥和景睿有时会来讲一些,只不过他们俩都不算是高人,遇到的事情层次都很低,听着不过瘾。”
言豫津顿时大乐,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他们好歹也算是江湖名人,可是从来都没遇到什么的事情,不象梅公子你,随便讲一件出来都是传奇,比如当年在贺岭令束中天向你俯首,这是怎么做到的?”
梅长苏淡淡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说些道理给他听,罗罗嗦嗦一大堆把他给烦走的。”
“这怎么可能!”言豫津还要追问,却被萧景睿细心地拦住了。人家既然这样说,明显就是有些事不方便讲,非要问个仔细就不太好了。
“对了,既然要一路同行,又要隐瞒身份,就不能总把‘梅公子’三字挂在嘴边了,”谢弼也明白萧景睿阻拦言豫津之意,忙岔开话题道,“大家还是另想个称呼才好。”
“这个容易,我以前出门,曾用过‘苏哲’这个化名,我又痴长各位几岁,大家称我一声‘苏兄’,我恐怕还是当得起的。”梅长苏笑答道。
“那请苏兄也不要客气,只管称呼我们三人名字就好了。”萧景睿道。
大家都相视一笑,气氛极是融洽。当夜自然是留宿城内,又享受了郑大伯的一顿美食。次日一起拾起程,反向前往金陵。一路上为配合梅长苏的身体,雇了一辆马车,他时而坐坐车,时而出来和大家一起缓缰慢行,极是轻松愉悦,倒也没有犯过病。
第一卷江左梅郎第五章途中惊变
既然身为琅琊公子榜的榜首,梅长苏当然不仅仅是个帮会首领,更是有其他风雅的妙处。一路上经过的风景古迹、名胜典故他都了然于胸,讲起来妙趣横生,四野风光之美也由此平添了几分。谈到深处,几人还不禁讶异地发现,论起政务经济,他不输给谢弼,谈起诗文典章,他不亚于萧景睿,连研究音律器乐,他也能让京城里出名的品曲高手言津豫甘拜下风,至于其他的天文地理,杂学旁,更是让人难窥其底限。没过几天,言津豫就开始感慨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景睿已经很完美了,可现在认识了苏兄之后,才知道景睿在琅琊榜上只能排第二,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他虽然说的坦白,不过梅长苏一向给人的感觉是温润如玉,明明有天纵的才华与锋芒,却从不让人觉得他咄咄逼人,故而萧景睿丝毫没有芥蒂,反而笑着道:“你今天才知道,人家琅琊阁主何等慧眼,什么时候排错过位置?”
“怎么没有?他这么多年都没把我排上榜,岂不是大错而特错?”
谢弼扑哧一声笑道:“我看今年他把你排上榜,那才真叫大错而特错呢,估计现在后悔的连数银子都没力气啦!”
“你就别提银子啦,我一想起白送给琅琊阁的银子就一肚子气!”
“怎么你也去琅邪阁上买答案了?”
“是啊。那一阵子不是在商量我跟长孙小姐的婚事吗?我不太愿意,所以就去了琅琊阁,问问他们我未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儿的……”
“天哪,”听到此处,连萧景睿都不禁拍了拍额头,“你这什么烂问题,以为人家琅琊阁是算命的吗?”
“我要是琅琊阁主,就定价九千万银子,把你吓到北齐去不敢再回来!”谢弼也道。
“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