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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重新拉了回来。
他想起了文哥死之前的事情。
他跟文哥坦白了,做着哪怕被打死的准备,违背纪律坦白自己的身份。
因为他知道用不到哪一天,他恐怕就得穿着警服跟文哥相见,那时候文哥会不会更难过?
他更怕的,是再这样下去,他或许就穿不上警服了。
徐泰阳不是想要当警察,是怕自己从此以后再也分不清黑白善恶。
他也确实分不清了。
这么多年来,徐泰阳一路摸着黑,却越来越明白什么是光。
他不需要分得清。
他坚持的那条道,会把他带往该去的方向,会帮他分得清黑白,辩得明善恶会把同行的人带到他面前去。
比如老万。
比如段潮。
“嘶……!”
烟头烫得他皮肤灼痛,常东原凑近了看他的脸。
即使这么近,他也看不清对方。视线不能对焦,有一只眼睛完全看不到东西了,不知道会不会瞎掉。
“你知道段潮跟我说什么?”
常东原带着一种濒临疯狂的冷静,又点燃一支烟,朝徐泰阳的脸吐烟圈,完全不理会被绑在一边的老刘的怒吼。
“他说:你怎么对我的小狼狗,我就怎么对你,很公平的~”常东原忍不住大笑,笑得差点被自己呛住:“‘我的小狼狗’诶!哈哈哈哈!”
“那个婊子!”
他将徐泰阳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踩着他胸口叫到:“你没说错啊太阳!他就是个婊子,还是条母狗,人尽可夫的母狗!”
徐泰阳咳出嘴里的血,嘿嘿一笑。
他嗓子哑了,常东原需要凑得很近才能听得清他说什么。
“他是我的婊子……我的母狗……你……碰不着!”
把常东原气笑了。
“你好得意啊太阳,你背着我睡了他,你还跟我愧疚,你其实心里不知道嘲笑我多少遍了是不是?”
他把徐泰阳扶起来,怜悯似的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我早就知道他看上你了,我就是不明白他看上你哪儿?文哥又看上你哪儿?”
常东原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你以为段潮真有那么喜欢你?我倒想看看,我现在这么对他的小狼狗,他要怎么对付我?”
柔柔进门的时候,只看得到段潮的背影。
“帮我约龙先生,就说我答应他所有条件。”
64:温柔以待
此刻的常东原,似乎已经把“大头儿”交代给他的任务抛诸脑后了。
什么材料?什么证据?
不如说他在借机折磨徐泰阳,报复段潮。
他想要活路,但他也绝不介意在达到目的之前把这个过程延长一点。
“段潮,心不心疼啊?”
听筒那边没有声音,似乎连呼吸都控制住了。可是常东原不着急,他知道段潮在听,在看,在等着他的下一句。
“你现在坐拥东佰半壁江山你的目的达到了,开心吗?”
段潮反问他:“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开心吗?”
“如果你不开心,那我就开心了!”
段潮轻声地说
“那你做到了。”
常东原大笑,笑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不要怪我,真的别怪我。要怪,怪你自己。”
段潮轻笑一声,“的确怪我,应该早点做掉你。”
常东原又笑。
“我到底喜欢你哪儿啊?啧,我竟然想不出来……”
“你是来跟我讨论这个的吗?”段潮打断他。
“着急啦?”
常东原并不在乎。
段潮似乎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回答
“我在跟你确认这通电话的主题,如果你要讨论情感问题,好啊,我们就讨论这个我时间有的是,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
“有!我有大把的时间,可我不知道你的小狼狗有没有啊?”
常东原把徐泰阳当成烟灰缸,再次把烟头捻熄在他身上。
“如果徐泰阳死了……常经理,你觉得你在这儿跟我聊天还有意义?”
段潮很清楚常东原为什么抓徐泰阳。
还没进看守所就被“大头儿”半途截住捞出来,瞄准的就是常东原有办法引出徐泰阳,拿到他手上的东西。
“让你难受就意义!”
常东原咬牙切齿。
段潮突然笑起来,“常经理,你可真喜欢我喜欢到连命都不要啦?”
“是啊,喜欢你这个翻脸无情的婊子!”
“诶诶诶别乱叫啊,”段潮制止他,“‘婊子’这个称呼,在别人面前,我可不认呐。”
段潮听见了常东原的冷笑,依然毫不在乎地说下去。
“我这个人呢,就喜欢那种……有点脾气的、不那么顺着我的。越是这样的人,我就越多看他几眼,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跟他睡不跟你睡?”
一说到这个,常东原似乎就没办法保持冷静,主导权渐渐回到了段潮的手上。
“我跟徐泰阳第一次上床……哇,”段潮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中带着无法克制的欢愉
“他硬上我啊……!”
常东原的呼吸变得很急促。
不是兴奋,而是屈辱。
就好像他珍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玩弄了,而那个东西却贱得要死地跟他描述被玩弄的感觉有多快乐!
他本来该恨那个抢他东西的人,可现在他更恨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
“就在你卫生间里强吻我之后我们小狼狗脾气就是这么暴,他警告我别带歪你你知道吗?我要笑死啦!”
“还记不记得我回电话要你来接我……我光着身子在他腿上打的,他铐着我日了两次,我没力气啦,也没空接你电话呀
常东原一边怒吼着“段潮你这个贱货”,一边把手机砸到了墙上。
他哆嗦着抓起徐泰阳的电话,那部老万准备送给女儿当生日礼物的手机,颤抖着输入段潮的号码
“婊子!贱货!我不会让徐泰阳痛痛快快死,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操你!操死你!”
段潮笑意不改
“你想要的可真多,一个徐泰阳只能换一样:是想要日我,还是想要材料?想好了再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啊。”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任常东原再怎么打,就是不接了。
常东原差点把这一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