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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飘着走上了出宫的马车。
赵恬弘看着他上车走远,心想,“这个薄情的小崽子,连头也不回一次。”
赵坐上了马车,心满意足的在摇摇晃晃中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惊醒,怅然若失的停了车,往来路看了好久。其实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不知他在想什么。
赵默默的回了马车,盖着薄毯想睡却总是心烦意乱。
赵睡意全无,干脆坐在车夫旁边,看他赶马车。
“你叫什么?”赵伸了好几个懒腰,坐姿变换了好几个,已经默默的躺在了车厢里。
不久前他终于意识到这个除了赶马动都没动一下的车夫好像应该有两把刷子,便露了个头出来问了句。
“秦镇。”
“哦……咱们这是去哪啊?”
“……”秦镇:“之前殿下一直睡着,马车出了北城门就一直向北走。现在已经到了绵阳了。”
本朝在蜀中建国立都,已经走了不算远的一段路了。
沿京都长安一路向北便多奇山峻岭,更值夏末秋初,天高气爽,倒也真是青山绿水,无比逍遥。
“咱们别走官道了,这里有什么名山大川吗?我们去看看。”
“越过玉林山有个茂县,茂县依山而建,有个文殊山石窟还算有名。”
“那就去吧。”见秦镇没有多话直接调转马头准备往山路去,赵转念想行山路乘车肯定没有骑马方便,便又开口,“我们先去前边驿站换两匹马。”
“喏。”秦镇好脾气的又把马转过来。
赵心想,“还真是一个听话的奴才。”便回车厢里面拾东西。
不知道赵恬弘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宫里是什么样子……
应该……
应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吧。
太子没了隐患,皇帝应该另寻了新欢。
我呀,我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游山玩水,置一处田产或者隐居于山林……
然而赵突然被包袱里的两样东西震的脑子一片空白,久久回不过神来。
是一道圣旨并一块虎符。
圣旨封自己北辰王,加冠后正式领王位。统兵虎符,见之如帝亲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可……可调动最多十万军队!
“秦镇!赵……陛下真的是让我出来游山玩水的???”
“是。”
“他究竟交给你什么任务?”
“护殿下周全。”
“还有呢?!”赵
“……”
“快说啊!”
“……”秦镇想起皇帝的那句“看着他,别让他与其他男人亲近”脸上颜色变幻莫测,终究没有吭声。“没了。”
赵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出口问秦镇知不知道虎符的事。
藏拙这种事还是有必要的。
当然给予身边人适当的信任也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因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或者还没来得及想到其二,悲剧就发生了。
赵骑着白马一身白衣飘飘然的走在山路上。
料想着这路也算是大道应该安全,便着秦镇去山里寻点山果来尝尝。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事实上,由于有钱人家都喜欢走大道,所以匪徒们也审时度势的在大道打劫。
七八个拿着大刀的人冲下来,他们早就打探好了。这两个人一个少爷一个护卫,衣着华美想必是哪个大户人家里的。护卫看起来挺厉害,但禁不住人多。
尤其是这会儿护卫离开,只剩下一个弱鸡拿着包袱,真是天助人也。
“……”赵一看就知道自己早就被人惦记上了,强撑着不动神色,不自乱阵脚。状似镇定的看着他们,也不开口,倒把山匪们一时唬住了。
不过匪徒们不买空城计的帐,三下五除二把这个徒有其表的少年绑了,夺了包袱。
赵一脸无语,也没怎么反抗。
这些匪徒要是聪明,看到那两样东西就应该好生赔礼道歉溜之大吉。
虎符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催命符罢了
匪徒打家劫舍为的是讨生活,不伤人命的话附近的官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太平盛世里山匪向来不成气候。
但倘若跟皇宫沾了个边,扯不清楚就要被赶尽杀绝株连九族,这买卖当真不值得。
不料匪徒担心秦镇会突然出现,夺了包袱便走了。留下赵在风中凌乱。
罢了,自己要那个也没用。赵埋怨起赵恬弘来,做甚么要给他这两个拖累。
“你身上有没有钱?”赵被秦镇解开绳索,坐上了马准备继续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桩事。
“有一百两。”
“……能花多久?”
“大概三个月。”
“……”咱们还是去捣匪窝吧,我不想亏待自己……
赵慢悠悠的跟着秦镇,秦镇在周围寻找蛛丝马迹。
赵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也不能指望一个护卫有多大通天的本事不是?
“找不到就算了,你通知赵恬弘让他来荡平匪寨就是了。”
“……”秦镇见他直呼皇帝的名字略微有些诧异,“已经找到了,你看,那里有炊烟。”
赵看过去,只觉得哪里都是云雾缭绕,不知道怎么分辨炊烟,便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我跟你一起去。”赵听着秦镇的计划,开口打断,“有把握带着我吗?”
“等我去打探下。”
“也好,你去吧。”赵百无聊赖的在树下等他,吃着寻来的山果,四处张望。
也许江湖就是这么个样子?欺软怕硬的匪徒,权衡利弊投机取巧的江湖人,说的是不归朝廷自有公论,但凭孤勇义气,其实不也是怕被朝廷追究?
想来都是跟自己的一般人物,要吃要喝,三分钱也要难倒英雄。
“公子可以去了。”
“???”这么快?
“咱们是不是太嚣张了点?”秦镇带着赵悠闲的骑马过去。
☆、第四章江湖
“我已经将他们水井下了毒,此刻再去应当都没力气反抗了。”
“……”好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赵在烂成一摊的山匪中信步游览了一下匪寨,寻到放在桌上的自己的包袱,看出来他们也着实为难处理这个东西。
秦镇将还能反抗的全都绑了,此时一字排开,跪在大厅外。
“你们谁手底下有人命?我只杀三个人,你们呢,最好早些互相检举,”赵吊儿郎当的道,“不然就把你们都杀了。”
“……”众人面面相觑。
“秦镇。”
秦镇毫不迟疑的割下手边一个人的脑袋。
“从你开始说。”赵拿手点了点一个怕的瑟瑟发抖的面相白净的中年人。
“公……公子息怒……”中年人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