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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孩子还要重视。考试的是孩子,家长却都顶着烈日等在学校外面,想要近距离陪孩子度过人生极其重要的一场战役。也不知道这样是给了考生底气,还是凭空增添了压力。
依依在人群里搜索着,并没有发现叶晨的父母。听杨婶说过,在她离开之后,叶父把自家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投进了股市,跟着一个老友玩起了股票。但股市的动荡实在不适合叶父追求安稳的性格,一年后就撤了。
而就在叶父全面退出的第三天,上证指数开盘就到达跌停位置,全日封死跌停,股市自那一日急速降温。叶父老友的纸上富贵瞬间蒸发,受不住打击自断了人生。
叶父用股市赚来的钱盘了一个店面,利用当年在工厂的关系,稳稳当当做起了五金生意,买了新的房子,搬出了叶母单位窄小的宿舍,直奔小康生活。
看吧,依依想,她的离开是对的。曾经还为了自己在叶家最惨淡的时候离开略有内疚过,岂不说当初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就算要选择,她这个扫把星也是应该早点离开的好。
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身边的家长一股脑的抖擞了神,冲着门口涌过去。依依挤不过他们,远远的站在路旁。
那么多考生,依依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高人一等”的叶晨。
她的晨晨哥哥,无论到什么时候,在她的眼里,总是与众不同的。
当叶晨看到一个身材修长高挑,扎着马尾的女孩向自己走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不是考晕了就是中暑了。
“晨晨哥。”依旧是甜甜的声音。
“哎,叶晨,发什么楞呢。小美女在叫你呢。”身边的同学提醒他。
“依依?”叶晨还是有点儿不可置信,“你……你怎么来了?”
“晨晨哥,考完了么?”
同学捏着嗓子学小姑娘的语气,帮完全傻掉的叶晨回答,“考完了,考完了。晨晨哥,你好好陪小美女,我们先走了啊。”
一群人散了,还不住回头偷看伫立在原地的两个人,猜测着叶晨和依依的关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叶晨感觉有些尴尬,但也非常的亲切。原本以为从此便成路人,却没想到还会再见。两个人都长高了很多,但相对高度差依旧在那里。他们互相注视着彼此,同样的仰角,同样的俯角,恍惚间又回到中考的那个暑假。记忆跳过时间的空白,一下子接上了头。
痛-86。离别在即伤感独尝
痛-86。离别在即伤感独尝
“你怎么来了?”叶晨还是那句话。自从那天和商音打赌之后,他就真的再没有去找过依依。
不是不想的,但是叶晨心中总是拧着一口气。
她不再需要他了,她不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干嘛还要去自讨没趣。他们都生活的那么好,而他的家里穷困潦倒。他什么也给不了她,不能让她快乐,也不能带她去海边玩。既然这样,就不要去打扰她天堂一般的生活了吧。
上了高中,叶晨依旧很努力的念书,虽然原本的理由和动力已经不复存在。父亲赚了钱,经济条件转好的时候,叶晨还想过把依依接回来。他试探性的提了提,遇到母亲强烈的反对。说是好不容易把扫把星送走了,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就又想找不自在。叶晨跟母亲闹了一次不愉快,母亲列举依依的条条罪状看似荒谬,又似乎有理。叶晨不愿意接受,却又无法驳倒母亲,只能选择沉默。
高中三年,叶晨到过不少的情书,但他对谈恋爱早就没了兴趣。因为姚祧留下的阴影,也因为心中对依依的挂念。
过多的力,靠打球去发泄,好处就是叶晨的身高持续的进步,鹤立鸡群,结果是吸引了更多女生的注意。叶晨越是对女生冷淡,就越是备受瞩目。他俨然成了男生版本的姚祧,四中有名的冰山帅哥。
但这座冰山下面其实包着一团火,这些年从未熄灭过。只要那把钥匙接近,轻易便能破冰而出,带着焚毁一切的热度。
依依用吸管搅着可乐里的冰块,“来看看晨晨哥,以后……也许很久都见不到了。”虽然之前三年也没有见过,但至少知道在同一个城市,如果愿意,随时都能见面的。可这一走,便是山高水远,轻易见不到了。
叶晨以为依依在说自己快要上大学,会离开这里,忙解释道:“我妈其实想让我留下来上本地的大学。而且,就算我去别的地方上学,假期也还是会回来的。”
依依只是笑笑,没有说出自己要出国的事。她总觉得一旦说出口,就会打破现在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这里如此祥和的气氛。离别在即,伤感留给她自己就好。
叶晨看着桌子对面的女孩的笑容,有点恍惚。似乎那依然是他的依依,又似乎不是。女孩长大了,眉眼都渐渐展开,脸型也拉长成瓜子脸,依旧透着稚嫩,却已经开始有了小女人的妩媚。杨婶给麦子炖的各种滋补汤把依依也催熟了,修长的身材,亭亭玉立,玲珑有致。
自己也长大了,春天的时候,班主任组织了一个成人礼,带着全班去烈士陵园对着烈士纪念碑宣誓:
“……今且生如夏花,莞尔韶华,奕奕容光。弱冠既加,如之栋梁。道义不辞,大任始承。……”
从那一天,叶晨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个要有担当,负责任的成年人。曾经的荒唐浅薄,变成成长的岁月中遗留的笑话,连回头去看都感觉荒诞不经,幼稚愚蠢。
“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
“为什么?”依依不明,把冰块搅得稀里哗啦。
“为……”为他对她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可这原因难以启齿。
“为了之前说话不算数。”叶晨突然想起那张他一直留着的纸条,“明天,咱们一起去游泳吧。”
依依也想起了当年的约定,微笑着点点头。
痛-87。依依的护照不见了
痛-87。依依的护照不见了
“见到他了么?”商音问走进家门的女孩。
“嗯。”
“那跟他告别了么?”
依依摇头。
“为什么啊?那你去这么久都干嘛了?”
“他请我喝了杯饮料,聊了聊小时候的事情。”
商音皱起眉头,抱怨道:“我觉得你都多此一去,顶着这么大的太阳,都晒糊涂了吧。打个电话多好,或者到温哥华之后给他写封信,根本用不着亲自去找他。他如果真的关心你,怎么会三年都没有过来看过你。也就是你,要走了还惦记着找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