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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我惩罚他不听话的儿子。
于是我抓住顾清悦的手,将他手中的刀子刺入了那个男人的心脏。
顾清悦第一次流泪了,因自己对生命的残忍而泣。
谁叫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打电话给我呢?
他的泪水使我愉悦,他的痛苦令我满足。
作为奖励,我亲吻了他冰冷而柔软的嘴唇。
他没有挣扎,这让我感到无趣。
于是我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头,直到血腥味弥漫在俩人齿间。
那股味道却甜美得令我窒息。
为什么如此令人厌恶的人竟会有这么美味的唇舌呢?
我开始思考他的其他部位是否一样美味。
不久以后我就亲自获取了答案。
失神的眼眸,低吟的咽喉,瘦削的锁骨,汗湿的脊背,战栗的双腿,以及痉挛的深处。
每一样都是会让人上瘾的毒物。
或许这才是我憎恨他的真正原因。
撕咬,啃噬,咀嚼,吞咽。
这便是我对顾清悦的全部欲望。就像那个女人对血肉与灵魂的渴望一样。
这个认知让我愤怒得几乎发狂,我觉得我必须立刻杀死顾清悦,否则我将沦为和那个女人一样的怪物,被永无止境的饥饿感牢牢束缚。
我立刻找到了顾清悦,他一如既往地对我微笑,这种熟悉而可恨的笑容是我十年来的梦魇。
他这种旺盛得莫名其妙的生命力明明与他孱弱的身体格格不入,却是对我过去所作所为的最好讽刺。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将手指插入了他的胸口,捏住了那颗搏动的心脏。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歪头探究地看着我。
“你要死了。”我告诉他,微微紧手指。。
“嗯。”他点点头,身体无力地软倒,被我抱住。
“你不害怕死亡吗?”我问他。
为什么?明明那么热爱生命,却又如此漠视生命。
顾清悦微笑着握住我被鲜血浸湿的手腕,抬头反问:“我存在着,死亡就仍未到来,而当它到来时,我便已不复存在。所以,死亡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死亡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就连身为“死之子”的我,都只能久久握着他看似脆弱的心脏,却始终无法下决心将其捏碎。
我回了鲜血淋漓的手。
我输了。我将永远被名为顾清悦的枷锁束缚,不得解脱。
作为报复,我也永远不会让他解脱。
他将失去过去与将来的所有自由,永远只属于我一人。
我和顾清悦形影不离地过了很久,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子中。
我仍旧憎恨着他,因为他总能让我本应冷静的头脑失控。
他的好奇,他的愚笨,他的盲目,他的脆弱,时刻撩拨着我的神经,让我忍不住将他压倒在地狠狠蹂躏,直到他哭泣着昏厥为止。
但是他从不吸取教训,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不,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挑衅,光是看到他领口从未消退的咬痕,就能让我忍不住在他的锁骨上狠狠咬出一个新的来。
在我以为这种挑衅游戏永远不会停止时,顾清悦却自杀了。
当年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病痛渐渐腐蚀了他本就羸弱的身躯,开始病入膏肓。
我不想他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死去,所以耗了一些力将零湖变成了诱人自尽的死湖。
只有这种自愿放弃的灵魂才能被有效利用,成为填补生命的原材料。
可是顾清悦却拒绝了我。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依赖死湖而活。
我当然不会认同他这种毫无意义的悲悯。
所以我将他绑在了床上,掰开他的嘴,将用血肉制成的药剂灌进他的喉咙。
如果他敢吐出来,我就再灌一次。
药剂只能作用一个月,所以这种事情每个月都会重复一遍。
顾清悦的身体好转了,但他再也没有对我微笑过。
无所谓,那种笑容,我早就恨透了。
只是,我没想到顾清悦会逃走,会跑去零湖,会跳下大桥。
明明我曾经花了十几年都没能让他放弃生命,如今他却那么轻易地结束了自己,甘愿献身死湖忍受永无止境的折磨。
这算什么?
不能原谅。
绝对不能原谅。
我将他的尸体保存了起来,但饥饿感依然折磨着我的灵魂,让我如坠地狱。
我忍不住咬住了他的肩膀。
但是我最终还是松了口,因为这种没有生命的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一堆垃圾。
我也不会吃别人,因为那样便遂了那个女人的愿。
所以我必须把顾清悦找回来。
只有他能填补我的饥饿感。
于是我找到了那个热爱眼球的疯子老头,在他面前挖出了自己的右眼。
我知道他一直想要,因为我的眼睛和他手里的那颗很像。
作为交换,他告诉了我一些本该被永远封藏的禁忌方法。
我随意包扎了一下右眼便去了顾清悦自杀的地方。
首先我需要进入濒死状态,所以我跳了下去。
也许我真的会死,毕竟那个老头是个疯子,不一定说了真话。
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是记得点东西的。
我找到了顾清悦。
一个忘记了一切的,单纯的,富有活力的顾清悦。
这个结果比我预想的好很多。
因为只有变成一张白纸,才能重新涂上我想要的色,不是吗?
而且这些色将只属于我,任何意欲沾染的人我都会回回来,作为修补白纸的材料。
这样,我的色才不会有一丝一毫浪。
也许随着涂抹次数增加,这张名为顾清悦的白纸终会变得肮脏脆弱,支离破碎。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我本来就很恨顾清悦。
恨得简直像是爱上他一般。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