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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忠良那一贯面带三分笑意的脸露了出来,和他说话,“唐队长,忘拿钥匙了?那一起吧。”
唐山海不知道毕忠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国富门路,只是人到了跟前,不好装看不见,便礼貌地同他点头,“是啊,就不麻烦处座了,我上去拿一下。”
唐山海拒绝时,刘二宝已经下了车,到另一头帮他开了门,哈着腰请他上去。
毕忠良在车里道“快上来吧,早上外头冷,你身体又一直不好。”
“处座……”
“我难得送李主任的外甥女婿一次,这个面子你总要给我的吧”
毕忠良说得客气,唐山海实在没什么理由坚持,只好上了车。
“麻烦处座了。”
毕忠良等他上了车示意刘二宝开车。
唐山海坐着有些不自在,毕忠良的视线仿佛能看透什么,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脸上的笑有些勉强,转头与毕忠良对上,“处座是有什么事?”
毕忠良知道自己的视线过分直白了,就敛起来,和他说笑,“还是碧城眼光好,有福气,挑了唐队长这么一表人才的。”
“处座客气了。”不对劲,今天的毕忠良和平常假意的夸赞又隐隐有些不相同,但唐山海一时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就只能耐着性子在车上和他打太极。
“哪里是我客气,这是实话,上回我老婆见了你回去直夸,回头就给陈深定了好几套西服,说人要衣装,谁知那小子根本就不穿,白白挂在那里。”毕忠良仔细打量着他,从眉眼到身段,确实是长得好,但再好他也是个男的,到底陈深和苏三省究竟迷他哪里呢?
他们正聊着,唐山海觉得颇为吃力的时候,就觉得车身一震,刘二宝回头说“处座,唐队长,到了。”
唐山海撩开车窗帘子一看,小小呼了一口气,“今天多谢处座的顺风车了。”
毕忠良察觉到他松口气的表情,笑了笑,“哪里,山海,一会放了包先到会议室,我们开个短会。”
唐山海不疑有他,点头,果真放了包就去了。
他到了会议室,发觉空无一人,愣了一下直觉不好,转身时就见毕忠良带了几个人进来,反手锁了门。
“处座,您……这是什么意思?”唐山海面上镇定,心念急转。按说他最近完全没有和陶大春、交通员联络过,不会有新的漏洞让毕忠良察觉,苏三省也不会无缘无故又来翻他的旧账,到底毕忠良是发现了什么?
“山海啊,坐,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最近听到一件荒唐的事,想来和你说说。”
毕忠良走到会议桌前,自己先坐下,又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唐山海坐下来说话。
唐山海拉开椅子,强作镇定坐在他手边,手臂蓄力,指刀在两指间露出锋刃,“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处座特意要和我说。”
“刘二宝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是唐队长最近身体不好,是有了孩子的缘故。”毕忠良不打算拖时间,索性与他挑明,看他的反应。
唐山海没料到毕忠良会知道这件事,脸色瞬间煞白。窗外天色变暗,忽然打过一道闪电,照见毕忠良脸上的笑里开始渗出来丝丝寒意。
“这么荒唐的事情,我想处座不该信吧。”唐山海僵着脸色,装不出轻松来。
毕忠良站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渐渐捏紧“也是,可是不验证一下我这心里总不踏实啊。”
唐山海承受着肩上的压力,缓缓开口,“那不知道您想怎么证实?”
毕忠良冲刘二宝使了眼色,就见他从一旁的壶里倒了一杯褐色的液体出来,那若隐若无的药味一瞬间扩散了出来,唐山海只一下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唐队长把这药喝了,我想,就能替我解惑了。”
“处座说笑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天方夜谭,怎么有证实的必要。”说到最后一个字,唐山海骤然发力,一手锁住毕忠良手肘,指尖锋刃反手削上去,毕忠良一直抓着他肩膀,从他双肩肌肉蓄力开始就察觉到了,然而没想到他速度太快,闪躲间还是被划伤了脸。
唐山海一击没成,抬腿踢了一下桌脚想借力反震开毕忠良,毕忠良这第二下却没躲,雪亮的刀光擦着他眼睛划过,他手上两指用力一压,按在唐山海肩井关节上,待他吃痛手松时立即反扭了他的手臂将他按在桌面上,“唐队长不愧是前军统机要处的主任,身手倒是了得。”奈何,毕忠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手都是用人家活生生的命锻炼出来的,面对一般的杀招根本不惧。
唐山海被他反锁了手臂整个上身都压在桌面上,无法挣脱,高声道“毕忠良,你这样是不把我舅舅放在眼里吗?”
“唐山海,不管你肚子里有什么,这一碗药下去,都该没了,你拿什么去和李主任告状呢?”毕忠良单手抹了下脸上的血,森冷笑道,“就是真有,你还真能告诉他吗?”
“唐队长,把药喝了吧。”刘二宝见时机到了,便将药碗递到他面前,几个手下人过去一起将唐山海压着跪在地上,三四个人紧紧抓着他手臂,手指插进他发间逼他仰着头。
“毕忠良,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放开我!”唐山海看着近在眼前的药,不断后退。
窗外雷声不断滚落,像是就在耳边打响。
屋里每个人的脸上都被那雷光映得狰狞无比。
毕忠良从刘二宝手上拿过碗,一把扣住唐山海的脸颊,脸色冷漠,又带着狠意将褐色的药汁不容分说灌进他嘴里,他看着唐山海拼命摇头挣扎,却无法阻止药汁被灌入。
他看着唐山海的表情,从惊讶到畏惧再到绝望,心里毫无波澜。
良心?
良知?
那些东西在这个时代都是用不上的,拥有这些的人才是死得最快的。
唐山海呛咳着满嘴苦涩,只觉得从喉咙到胃里一路都冰冷刺骨。
毕忠良将空碗重重磕在桌上,掐着唐山海的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特工总部这个地方,即使有阳光,那也都是绝望的,可我至少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而你不应该打破这份平衡!”毕忠良看着唐山海渐渐皱起来的双眉,低头向他身下看去,发现那里渐渐染出红色,“这就是代价。”
唐山海只觉得小腹开始一阵阵的坠痛,有什么要从身体里面剥离开来,而他惊惶无措地想要留住。
毕忠良松开手,挥了挥,在唐山海面前,掐断了会议室的电话线,“唐队长喝多了,就让他在会议室好好休息休息,谁也不许进来。”
唐山海痛得厉害,浑身都是冷汗,已经没有人抓着他,他却疼到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蜷缩在地上,“毕忠良……我要、去、去医院。”他知道此刻痛骂和逞强都无用,便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