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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我!骆苏是你弟弟,难道我在骆家这么多年,我就不是你弟弟吗?!是你说的,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我流着你的血啊你为什么不认我!”
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中消散,骆苏泪流满面,仿佛在宣泄心中储存多时的痛苦,“为什么,骆绎!你回答我!我把你当哥哥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说不认就不认我了,凭什么!你凭什么躲着我,你凭什么赶我走,那是爷爷的家,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喊到最后,得不到一丝回应。
就好像他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骆绎,却得不到骆绎一个只看他的眼神。
骆苏无力靠在天台,瑟瑟发抖。
纪云深望着他,深深闭上了眼睛。手心微颤。
上辈子无可弥补,还好,还有这辈子。
纪云深听见了他的哽咽声,他走过去,想将他扶起来,骆苏却突然伸手,环住了纪云深颈脖,将头埋在他胸前,闷声且哽咽道:“对不起……”
骆苏的情绪似乎彻底平息了下来,“我暂时不能回家。”
就算骆绎这样冷漠对他,那也没关系。
在得到哥哥的谅解前,他不能回去。
生恩不及养恩大,更何况骆家对他已是掏心掏肺,骆家不要他是一回事,他自己离开骆家,又是另外一回事。
纪云深胸前濡湿了大片,叹了口气。
“不能回就不能回吧,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下次见着你爸,你哥,你爷爷,不要那么冷淡,他们当年纵使有不对的地方,但这些年,他们始终……”
纪云深话说不下去了。
道理他懂,而且他也明白骆苏也懂,一味的催促和劝说,只会适得其反。
骆苏闷在他胸口,没有说话。
等不来骆苏的回应,纪云深也作罢不问了。
暮色四合。纪云深遥望四周,放弃了扶骆苏起来的想法,一手勾着后背,一手勾着腿弯,将骆苏抱了起来。
骆苏被抱起的瞬间,略带惊慌的用双手搂住纪云深颈脖,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水润明亮。
纪云深稳稳抱住他,“天黑你看不见,我抱着你下去。”说完,又补了句,“像小时候那样。”
骆苏其实是不太记得那段在纪家的记忆,他记住了最令他伤心欲绝的,温情的却没有记得多少。
但纪云深所说的小时候,骆苏却有些印象。
纪云深年龄比纪云见要大,比纪云见稳重,也比纪云见耐烦,会哄着他,会给他讲故事,晚上也会因为他怕黑而守着他,抱他。
他其实也有一段很崇拜、很依赖纪云深的时光。
“过两天你生日,想怎么过?”
骆苏窝在副驾驶上,身上盖着纪云深的外套。摇头。
“随便吧。”
他兴趣寥寥。
这个生日是‘骆苏’的,不是他的。
说来也巧,他和‘骆苏’的生日,仅隔一天。
往年生日,总是骆家最热闹的时候。
那天,无论骆绎有多忙,也会回来一起陪他过生日,这是偶尔过年都在医院加班的骆绎都会赶回来的日子。
但是今年……
骆苏无神望着车窗外,缓缓合上了双眼。
他大概,再也得不到骆绎的生日祝福了。
直到纪云深的车离开许久,在大厦不远处的路边,一辆停滞已久的车缓缓将车窗摇上。
而那车胎旁,熄灭的烟蒂无数。
***
纪云深将人带回之后给各家报了信,骆苏相安无事并与世隔绝一般在纪云深公寓休息到了生日那天。
之前从剧组回来,纪云深便提前给了他一份生日礼物。
生日那天,微博有许多粉丝给他送来生日祝福,让骆苏感到意外的是,之前一起参加军营节目时的宴秋、西辞和莫国庆兄弟也都给他送来了生日祝福。
但是,纪云深或许是因为忙,不仅一整天没见着人,就连微博,微信也没动静。
然而这并不是最让骆苏沮丧的,最令他沮丧的,是毫无动静的骆绎。
天色已渐渐转黑,时钟也由八点转向了十一点的方向。
他听见时钟滴答的声音,睁着看着眼前一切,似乎在看着时间的流逝。
再过五分钟,他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骆苏不死心看了眼手机,毫无动静。
这是他的生日啊。
却是他二十一年来过得最孤独的一个生日。
滴答
时钟指向了十二点整。
凌晨了。
终于过去了。
卸下了期待之后的骆苏,只剩了疲倦。
他懒懒卧在沙发上,舒适地替自己找了个位置,准备睡觉时,手机接二连三叮咚响。
有几条信息,是生日祝福的话语。
而这些短信署名,是纪云深,纪云见,纪少诚等人。
骆苏恍惚想了起来,十二点过去,现在是属于纪然的生日时间。
骆苏握着手机,左思右想了许久,还是放下了。
而这时,门开了。
纪云深端着生日蛋糕走进,蛋糕上还燃着21的生日蜡烛。
他身后跟着纪云见。
“你们……”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纪云深与纪云见两人唱着生日歌,将蛋糕放在他面前,“许个愿?”
纪云见则将一大袋子东西放沙发上,搭着骆苏的肩膀,“快,寿星,许个愿。”
现在这个时间……骆苏有些迟疑。
“我的生日,过了。”
“没过,你的生日刚到五分钟。”
骆苏闻言,固执摇头。
纪云深也不强求,只是将蛋糕放在茶几上,看着纪云见从他带来的袋子里将礼物一样一样的,摆放在茶几上。
“过不过生日是你的事,但是,替你过不过生日是我的事,”纪云见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礼物,“生日快乐。”
骆苏望着茶几上陈列的礼物,不为不解。
“这是你三岁时候的生日,这是你四岁时候的,五岁六岁,直到现在的二十一岁,”纪云见望着他,挑眉轻浮笑道:“每一年哥哥都为你准备了礼物,感动不?”
骆苏眼神扫过茶几,没有说话。
纪云见一笑,将礼物塞到了骆苏怀里,“哥哥知道你肯定感动,吹个蜡烛好不好?”
一如既往小时候纪云见哄着他的样子。
骆苏喉结滚动,眼神根本不敢往纪云见那瞟。
他怕一看就心动,一看就眼红。
倏然,门被敲响了。
纪云深意味深长与纪云见对视,去开了门。
骆苏蔫蔫的坐在沙发上,正对这蛋糕手足无措时,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朝他靠近。
这个脚步声,曾经很多个夜晚,在他假装熟睡之后,推开他的房门,走近他的床铺,给他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