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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思量片刻,小姚双眼弯起,敛唇笑道,“嗨,少爷,要是真的烧光了,难不成我有孙猴子的本事,把这些柴火给变出来不成,自然有些地方是没有烧到的。”
这地方,周先生说,你也去过。
萧艾看了一眼小姚,而后起身,客气道,“药我已经煎得差不多了,待会儿六爷过来的时候记得提醒他一下。你也要早点休息,一个女孩子做这么多累活,挺不容易的。”
小姚望着萧艾渐渐远去的背影,微笑着回答道:“好的,谢谢少爷。”
……
卧室内。
邺天爵坐在书桌前,似乎在研究着什么东西。
萧艾凑近。
意料之中,是那张曾被他画了很多记号的地图。
“还是不想跟我分享一下,这些位置被画上圈圈的理由吗?”萧艾问。
邺天爵手头上忙着在做笔记,没有回头,背对着萧艾,傲娇道,“到今天都没让老子好好亲一下,不想跟你分享。”
“嗯,不勉强你。”萧艾转身,来到衣柜面前,风轻云淡道。
“慢着……”邺天爵扔下笔,不耐烦地起身,拉住萧艾的胳膊,“我说你这人就不会求一下我吗,让我暗地里欣喜一番?”
“求你?”萧艾挑眉,白腻的脸颊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被洒了层初冬晨间的薄霜。
回忆止不住地朝前流动……
庙宇内。
“我说宝贝儿,大过年的,你就不想烧柱香,求神拜佛,给来年盼个好兆头吗?”苏冽问。
“我不迷信。”萧艾淡淡回答。
“哎呀呀,说成是迷信也显得太封建了啦,”苏冽微笑道,“就只是增强一下你内心的希望而已嘛。”
萧艾静望着跪在佛像前的苏冽。
笑容,很迷人,很灿烂。
像一道和煦的阳光。
他很喜欢笑。
自己也喜欢看着他笑。
“那你求神拜佛都求了些什么?”萧艾问。
“我呀,”苏冽弯弯的眼睛里泛着星光点点的迷离,有些醉人,“我希望那些人的灵魂能够在天堂那里得到安宁,毕竟,他们的肉体在我这儿遭了不少罪呢。”
“你是在请求老天的宽恕吗?”萧艾蹲下身,把手搭在苏冽的肩上,头朝对方靠近,细声道,“你没有错,只是组织在强迫你而已,不,应该说是强迫我们两个。”
苏冽凝视了萧艾一会儿,目光从对方的眼睛慢慢游离到了领口。
“宝贝儿,你这里有一滴血。”苏冽把修长的手指放在了萧艾白色衬衫的领口处,“是给病人做手术时不小心溅到的吧。”
萧艾探下头,发现一片洁净的白色上被染上了一点殷红。
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他忍受不了一尘不染的衣物上面粘上脏东西,特别是每天都打交道的血。
“大概是吧,我过会儿回家就换。”萧艾道。
苏冽把手一直从领口处往上摩挲。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对方白腻的脸颊。
“许个愿望吧,”苏冽微笑,语气轻和,“烧柱香,求个福气。”
求个福气。
萧艾内心仔细把玩着这四个字。
父亲是市中心最大医院的院长,萧艾从小便把成为医生这个职业作为自己理所当然的追求目标。从小学到高中,萧艾都没有去过学校,一直都是父亲授课和自己在家自学。
大学上了一所不错的985,由于学校的学分制,除了医学的内容,还要修很多与此无关的杂科学分,所以,萧艾大学也去的不多,而是直接进入了父亲的医院实习。
一直以来,萧艾的人生路上,都很干净,或者说,很单调,他只需要认认真真地学习知识,然后本本分分地履行职务,并没有其它多余的所求。
直到有一天,大学里一位颇具名气的化学教授找到了他。
第一次见苏冽。
感觉这个人年轻的过分了。
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服,梳理得很整齐的头发,静谧俊美的面容。
还有那优雅温柔的浅笑。
少年班出身的苏冽,二十二岁就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
那天后,苏冽送了一本《细胞自身克/隆》的手抄笔记给萧艾,笔记封面嵌了一朵玫瑰。
两个人在一起了。
萧艾很佩服这个有着比自己父亲知识还丰富的年轻人,也很享受每次这个人对自己露出宠溺笑容的时刻,这种感觉,他还从未拥有过。
有一天,苏冽告诉萧艾,他被迫加入了一个组织,如果在一段时间内,组织给的命题完成不了,组织肯定会杀了他。
第一次感受到了担心。
萧艾问要怎么办,苏冽说他需要一大批人体来做实验,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去获取这批资源。
萧艾几乎没有经过考虑,就提到了父亲的医院。
他可以想办法弄出一批遗体,或是病危的人体。
从那以后,萧艾就一直给组织提供资源。
顺其自然地,也跟随苏冽,加入了组织。
“宝贝儿?”苏冽用指尖拨弄着萧艾的下巴,把对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你已经烧了很多香了,我就没必要烧了。”萧艾淡笑道,“福,我刚才已经祈了。”
“祈了个啥福啊,可以告诉我吗?”
“嗯呢,算是求老天爷,让你的试验早点做成功,然后我们就能平平安安地一直在一起了。”萧艾道。
……
“罢了罢了。”邺天爵松开萧艾的胳膊,叹了口气,“我开个玩笑而已,摆出个那么严肃的表情,吓着我了。”
萧艾缓过神。
“你若是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和我求不求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邺天爵挑唇露出一丝玩味儿的笑。
萧艾错愕,他没想到邺天爵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如果你真的想走,你跟我好好说一声,我就可以放你走,但你每次以逃的方式离开,真的让我很头疼。”
邺天爵比萧艾高出很多,此时,萧艾的身前完全被对方的阴影给盖住了。
“我好歹救了你一条命不是吗?”邺天爵的眼神仿佛一潭古泉,幽深而冷清,夹杂着些许孤凉,“府子里的兄弟我仅仅只是给了些小恩小惠,他们都卖命地跟着我,为什么让你说一句谢谢再好好道个别会这么困难,每次挑战我的极限,以各种幌子逃逃逃,你是在利用我喜欢你吗?”
你是在利用我喜欢你吗?
邺天爵话语的余音来来回回荡漾在萧艾的脑中。
对哦,苏冽,你是在利用我喜欢你吗?
现下,萧艾终于找到了一句可以概括前世那段莫名其妙感情的话。
很简单,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就不需要想的太多了。
“你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