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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有不难察觉的疲倦,“今日不会再叫你侥幸逃脱了,你我争斗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把长生石交出来,我予己之血,将子蛊从你体内引出来,我们便到此为止吧。”
阙思明冷笑道,“长生石不在我身上,就算在,我也不会给你,你我之间,只有一个人死了,才算了结。”
郁明镜叹了口气,摇摇头,“本来想放过你的……”
阙思明未等他说完,身形已经化作一片残影,转瞬间出现在郁明镜身前,这次他的目标却不是郁明镜,而是他身边已经有所动作的蒙面人,也就是大将军岳迎归。
他只是想争取时间,在郁明镜控制他之前能制服这个蒙面人。只要能将这人击败,萧总管他们应该可以生擒郁明镜。
而他率先攻击还存了个心思,就是想将他脸上的布巾给扯下来,上次这人放走了他们,是敌是友,还是两说。
两方人马也跟着打了起来,郁明镜移出战圈,躲在最后方,面无表情的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众人,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隐在袖中的两只手臂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另阙思明惊奇的是,除了他体内的子蛊闻到了母蛊的味道有些微躁动外,郁明镜这次并没有催动血咒,难道是对于他的蒙面侍卫,太过自信?
神医虽然心有不甘,但对于这个人,确实不敢掉以轻心,交手过百招后,心里已经有了低,他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神鬼手的妙处,在于狠,准,快,是门只要碰到就能伤人的爪法,他小时候嫌脏,不愿意学,后来自创了用银针攻击,可以不用直接碰触到别人。只是但凡遇到高手,只有神鬼手能与之抗衡,这确实是凌厉高深无比的武学,阙家的医术和神鬼手,均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招牌。。
只是这蒙面人的功夫,实在高深莫测,又是他从未见过的路数,与之纠缠越久,他就越吃力,开始防守不济,连连败退。
阙思明从小便天资过人,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悟性极高,江湖年轻一辈中,他自认不输任何人,而能有他师父那般功力的老一辈,两只手就数的过来,这凭空冒出来的顶级高手,到底是谁?
阙思明一个分心,被蒙面人当胸一掌,震的眼前一花,飞处几丈开外,狠狠摔在地上。他迅速从地上跳了起来,萧总管已经第一时间提剑迎向蒙面人。
阙思明捂着被震的隐隐生痛的胸腔,狠狠吐出一口血,重新攻向蒙面人。
俩人夹击下,蒙面人依然镇定自若,目光沉着如水,一一化解俩人轮番的攻击。
阙思明此时发现萧总管的行为有些奇怪,与其说是在攻击,不如说是在蒙面人身边游走试探,相比起他次次是杀招,萧总管跟像是在跟蒙面人切磋武艺。
阙思明颇为不解,他眼看着郁明镜躲在后方,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心里一阵心慌,就怕他突然发难,自己就要任凭他摆弄了,萧叔却在这时候浪时间,他忍不住吼了一声,“萧叔你在干什么!”
萧总管并为答话,只是低叹了一声,招式顿时凌厉了不少。
阙家的人本就被郁明镜的冥魂香弄倒了大半,如今对抗邬氏之人,更是不济,片刻间就不剩下几个人了。
萧总管眼看阙青源无措的坐在客栈内,前面守着他的人一个个倒下,也顾不得阙思明这边了,反身扑向要往客栈内冲的人。
萧总管这一走,阙思明更加不是他的对手,被逼的节节败退,身上伤处不断增加,一身衣衫被血染透了大半。
那蒙面人却是只受了些轻伤,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他双目冷的怕人,几乎不带一丝人的温度,杀人出招也仿佛不过是在切豆腐。
眼看着利刃在前,阙思明已经无法闪躲,只能眼睁睁等着长剑穿胸而过。
“将军”突然一声爆喊响彻天地,萧总管深厚的内力使得这两个字如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回响个不停。
蒙面人身形明显一顿,阙思明在怔愣过后,瞅准时间,一个翻身滚落地上,堪堪躲过利剑。
郁明镜脸色突变,急急喝道,“抓住他。”
萧总管眼看阙家人已是不敌,在继续下去就得全部被擒,不管不顾,只能碰碰运气,没想到那蒙面人真的有了反应,这更坐实了他和阙老爷的猜测,他继续喊道,“将军!你是不是岳将军!”
阙思明刚稳住身形,整个人便如遭雷击,瞪大眼睛,看着不远处浑身僵硬,被黑衣黑布裹的只能看到眼睛的人。
萧总管急道,“将军,你可是被郁明镜这奸人控制了?他是你的儿子岳斯铭,你不记得了吗,我是萧七,你记得我吗,将军。”
郁明镜大喊一声,“杀了他!”
岳迎归身体颤抖不已,举着剑一步步向萧总管走去,但身形迟缓,额上冷汗直冒,明显在挣扎着。
阙思明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觉天地瞬间失色,脑子嗡嗡直响,眼前一切介时虚幻,他怎么会听到了如此无稽之事,岳将军?他爹早死了十三年啊。
他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爆喊一声扑向岳迎归,就要去抓他脸上的黑布。
眼看就要碰到一动不动的蒙面人时,他身体突然一阵抽搐,子蛊被调动了起来,他身体在半空中顿时失衡,重重的跌落在地,血液仿佛烧起来一般,他五指深深陷进了地里,拼命跟体内那股主导他的霸道的力量抗争。
他和岳迎归,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均是面色青白,冷汗直冒,身体僵硬颤抖。
郁明镜同样像是在经历极大的痛苦,身体抖的如同风中的残叶,双目赤红一片,突然他身形一晃,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将雪白的衣衫染的触目惊心,被身边的邬氏家将搀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他低喊了一声,“走。”
岳迎归像突然找回了三魂七魄一般,一下子醒了过来,扭身毫不犹豫的跳到他身边,将郁明镜抱了起来,带着邬氏一众人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
阙家之人已经无力再追,阙思明全身痉挛着跪趴在地上,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们消失,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五十一章
阙思明连续几天高烧,昏迷不醒,期间梦呓不断,整个人跟泡在水里一般,不一会儿就出一身大汗,身上烫的吓人。
阙青源就没日没夜的守着他,隔一两个时辰给他换身干爽的衣服。
他们还在大时山山脚下的那个小镇住着,阙思明这样,也不适宜赶路。而且无论是萧总管还是阙青源,都存了私心,并不想让他去找进宝。阙大当家很快就赶到了,也许到时候能阻止他。
阙思明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他醒来时阙大当家也早就到了,见他起来二话不说先是一个耳光。
阙思明被打的直晕乎,抹着嘴角低声问了一句,“他们在哪儿。”
本来还想继续打的阙大当家,手就下不去了,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就一阵阵的心疼。岳大将军之事,竟是一语成谶,如今本该死掉的人却还活着,还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身边,这让清醒之人如何自处。
阙大当家长叹了口气,缓缓放下高举的手,沉声道,“郁明镜受了重伤,他们走不远,躲进了大时山里,我现在正命人搜山。”
阙思明垂着头,沉默不语,好半天才艰涩的开口,“那个……真的会是他吗。”
阙大当家和萧总管对视一眼,叹息道,“应该错不了,早年我和你萧叔都同岳将军切磋过。将军的师尊喜好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无门无派,徒弟也就他一个,按理该传给你……只是你小时候体弱,没能习武。后来到了阙家,就学了咱阙家的神鬼手,将军的武功失传已久,年轻一辈基本不会认得,也难怪你看不出来。”
萧总管补充道,“那人无论是身形还是身手,都跟岳将军如出一辙,你萧叔年纪虽然大了,但还没有眼拙,应该是……应该是错不了了。”
阙思明狠狠抓着床沿,实成的黑木硬生生被他抓出了五个个指印。
“我爹不是早就死了,为什么……而且他为什么会对郁明镜惟命是从。”
阙大当家沉吟道,“当年说岳大将军被当众问斩了,谁也没怀疑过。老夫当时早几月到你爹的信,信上要老夫赶紧去淮西,将你托付给我,想是当时他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老夫到了淮西,只赶得及去救你,派去救你爹的人,全都死了……所以,其实谁也没亲眼看到岳将军死,估计那时,郁明镜就已经把人弄走了,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他一心要报仇,为何又要将人留在身边呢。”
阙思明喉头沙哑,他想说我知道,可是他说不出口。他如何说得出,他从小就看出来,郁明镜对他爹图谋不轨,别有心思。所以虽然没有实在的证据,说起来也牵强,毕竟郁明镜到他家的时间和他娘病重的时间,他已经有些记忆模糊了,可是他还是一门心思觉得是郁明镜害死了他娘。因为郁明镜表面上温文谦和,总是笑的如沐春风,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郁明镜看他爹的眼神,总是像极了一头狼。
后来他爹被郁明镜陷害,抄家灭门,他就以为郁明镜是背负仇恨,伺机报复,才会有那样的眼神,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郁明镜想要的,远不止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存了什么心,谁会把仇人养在身边。
一想到郁明镜对他爹怀着怎样的企图,他就恨的眼前都发黑。
萧总管插嘴道,“将军看上去,是被郁明镜控制了。”
阙大当家点头道,“这是必然,听你描述的状况,老夫有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
“恐怕将军体内,也有一条血蛊。”
萧总管和阙青源都大惊,“难道郁明镜养了两条血蛊在体内?”
“不错,除了血蛊,还有什么东西能如此可怕,将不共戴天的仇人变成自己的打手,六亲不认,对着亲儿子都能下杀手?可是当你叫他的时候,他却突然有了反应,这就说明他没有彻底被控制。”
“怎会如此?将军在郁明镜身边,少说十多年了,血蛊早该养成了。”
“不错,按理说将军应该早就变成一具行动的杀人利器,可是他先是在郁明镜不在时,放了思明一条生路,后又在听到自己名字后,行动迟缓,有了反应。这就证明他还有自己的意识,他其实认得思明,也知道自己是谁。”
“莫非他是在郁明镜面前装装样子?”
“也未必,老夫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对郁明镜惟命是从,以他的功力要杀郁明镜,不是什么难事,有什么理由要潜伏在他身边十三年?而且从那日你们交手的情况,将军确实没有留情,还险些杀了思明。所以老夫猜测,将军确实被郁明镜控制了,但在偶尔的情况下,他还有自己的意识,这种时候,就是当郁明镜对他的控制减弱的时候。”
“控制减弱?这是为何?”
“老夫猜测,是因为郁明镜无法同时控制两个血蛊。”
阙思明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有无法遮掩的痛苦,“师父的猜测八九不离十……第一次跟他交手,他眼中不带一点人气,实在不像是装的。后来进宝背着我逃跑,郁明镜转而控制我,攻击进宝。我爹从后面追来,恐怕郁明镜控制我后,他就清醒了一些,所有才会在断崖处,放了我们。”
“此次也是,我跟他交手时,郁明镜完全可以将我控制住,让我没有还手之力。可是他没有,反而让我们交战了良久,后来萧叔见我不支,情急之下叫了我爹,我爹那时就迟疑了,愣在原地。我想去截他的布巾,郁明镜这时又转而控制我。我不能动之后,郁明镜吐出一大口血,看是受了内伤,他没有参与打斗,何来的内伤?恐怕是两只血蛊在体内的反噬。后来我爹突然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将他带走了,本来局势对我们相当不利,可最后却是他们落荒而逃,必定是郁明镜身受重伤,害怕之后无法控制住我爹。”
阙大当家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如此解释,很多事都说得通了。血蛊本就是相当烈性的东西,对于母蛊的寄主,也是一种毒。从未听说过有人敢养两只母蛊在体内的,这无异于是玩儿命。血蛊生性凶残,喜好争斗,养着两只在体内,绝对无法共容,郁明镜真是胆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命。”
阙思明冷哼道,“我看他离丧命也不远了。我这么多年来,潜心研究血蛊,多只血蛊种在同一寄主体内,必死无疑。郁明镜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除了他医术高明外,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我和他碰不上,所以他体内属于我的那只母蛊,一直在沉睡,原来这么多年来,不只我在避着他,他也在避着我。如今避无可避了,必定是病入膏肓,急需长生石来续命了。”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均心有戚戚焉,郁明镜如此疯狂,最终却是自食恶果,害人害己,真是造孽。
阙思明此时想的却是,他更确定了郁明镜对他爹的心思。
如果不是情之所至,谁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拿命一搏,就为了留一个人在身边。
阙思明心里百味陈杂,想到他爹这十三年,必定受尽屈辱,若是完全丧失了自我,反倒是件好事,就是还记得,还有自己的意识,反而更加痛苦。
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爹几次清醒的时候明明有机会逃跑,为什么不走呢?
恐怕还有其他把柄在于明镜手里,又或血蛊有他不清楚的更深的羁绊,使他爹虽然能够暂时清醒,却无法逃离饲主。
众人虽然推测到了这一步,仍有很多疑问沉积在胸,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对抗郁明镜,不再是完全被动。依现在的形势,反而对他们更加有利。
当务之急,就是快点找到郁明镜,趁着他元气大伤之时,一举将其歼灭,救出岳将军。
阙思明经历过一番思考和对结论的震惊后,头脑也清醒了不少,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小虎。
他猛然想到小虎说的难言之隐,会不会跟他爹有关?
这种想法一生出,就惊的他一身冷汗。
若是郁明镜当初是拿他爹威胁小虎就范,就不难解释小虎为何回药谷偷长生石,而被他抓到却一字不肯说了。
他傻到连能骗骗他的谎话都编不出来吗。
阙思明抱着脑袋,只觉得脑仁阵阵生痛。
难道真的如此?
只有这样的解释是可能的,郁明镜究竟如何威胁他的,能让他一字不肯漏?
小虎叫他相信他,把长生石给他……
他当时都说了什么,都说什么混账话了……
小虎真的被他冤枉了吗,他当时做了什么……打了他……骂了他……赶他走……
休书……他说有难言之隐,说要相信他……
阙思明脑子乱成一团,各种念想不断的在他脑海中喧嚣流窜,身体快要炸开了一般,从里到外的疼。
“思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师兄的声音如天外来音,忽远忽近,听起来很不真实。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他是来找小虎的,他得把小虎带回家,带小虎回家……
阙思明突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幕帘,稳住自己的身体。
阙青源艰难的扶着他,“思明,你别站起来,你身体刚退了热,几天没吃饭了,没有力气的,你躺下……”
“我去找小虎……”
声音太小,阙青源皱眉道,“你说什么?”
“我去找小虎。”
阙青源脸色微变,咬着嘴唇,死死按着他不让他动,“师弟,躺回去,等身体好了……”
阙大当家嚯的站了起来,一脸怒容,“混账东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等你和你爹团聚了,你如何跟他交代,老夫如何跟他交代!”
阙思明摇摇头,挥开阙青源的手,“很快回来……”
阙大当家上前一步,点了他的昏穴,气的直喘气,吩咐道,“把他看好了,还反了他了,看好了,醒了也不准出屋,不行就拴上!”说完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阙青源在下人的帮忙下把阙思明弄回床上躺好,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只能叹息。
第五十二章
阙思明若是能乖乖听话的,肯定就不是他了。
阙家里除了当家的,也没人治得了他,他养了两天,好得差不多了,就趁着夜深人静,又偷跑了出去,一路直奔大理。
适时正当郁明镜自顾不暇,他这一路很是顺畅,只是路上不敢多做休息,阙家的人肯定在后面追他。
马不停蹄的跑了四天,总算到了大理。
此时的进宝,正光着膀子热火朝天的在田里麦子。
那天在街上的事儿,好像没发生过,楼惊羽该怎么还怎样,安安心心的在苏府混吃混喝。
进宝每天跟吃错药了似的,大清早起床,就要把自己眼里能看到的活儿都做了,中间除了吃饭上茅房,就不能歇着,一气儿干到天黑倒头睡觉,第二天还大清早起床满院子找活儿干。
苏府里如今没主子,平素就没什么事儿,杂活也根本轮不到进宝干,他干了下人干什么呀。于是老总管就劝,让他歇歇吧。楼惊羽在旁边儿看的也烦,说你不如陪我玩玩儿,累死累活的干什么。
进宝闷头就是一句,我闲不住。闲下来就要想些乱七八糟不该想的,不如忙点儿,当锻炼身体了。
他这么着几天下来,所有人都受不了,他也看出来自己给苏府的人添麻烦了,于是又突发奇想,一定要去田里干活。
老总管没办法,还真把俩人安排到了自己乡下老家,让他们跟着麦子去了。
进宝就跟找着人生目标了一样,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装扮的很像那么回事儿,跟一堆庄稼汉在田里割麦子。
楼小公子不屑干这样的粗活儿,就在旁边儿遮阳的棚子里休息,摆上凉茶水果,翘着二郎腿一边儿吃一边儿看热闹。
几天下来进宝晒的更黑了。
楼惊羽盯着他那宽阔的肩膀,鼓鼓的胸膛,紧实的腰腹,就错不开眼珠了。
麦色的皮肤上附着一层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排一排的汗珠儿顺着流畅的肌理争先恐后的往他裤子里滑,眼见着那汗珠隐没在挺翘的屁股里,劲瘦的腰肢柔韧的扭转着,修长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挥舞,带动着后背的肌肉如山丘般连绵起伏,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又光洁漂亮的让人想扑上去啃一口。
楼小少爷就一边儿往嘴里扔葡萄,一边儿眯着眼睛冲着进宝赤条条的上半身产生无数幻想。
进宝抹着脸上的汗,转眼看着楼惊羽那逍遥惬意的样儿,就冲他招手,“哎,过来,给哥递口水。”
楼小公子一听召唤,立马舀了碗绿豆汤,给他递过去,“绿豆汤,解暑,特意叫人给你熬的。”。
进宝冲他笑笑,“谢谢啊。”他是渴坏了,接过碗对着嘴就咕噜咕噜的往里灌,楼小公子看着汗涔涔的脖子上上下滑动的喉结,也跟着咽了口口水。
进宝喝完了,楼惊羽就把手里的布巾递给他,“擦擦。”
进宝也不客气,接过手就着头脸一阵乱抹,楼小公子忍不住了,趁着四下没人看他们,突然以飞快的速度就着他脖子就咬了一口,入嘴那又咸又苦的汗的滋味儿,竟让他觉得心神荡漾,美味无比。
进宝一愣,随即抡起拳头打向他。
楼惊羽一把握住他的拳头,笑嘻嘻道,“哥,别生气嘛,我没忍住。”
也不知道是天太热了,还是进宝已经习惯了他的无赖,他连火都懒得发了,推了他一把,“一边儿去。”
楼惊羽抓着他的手,也不嫌汗糊糊沾手,“上去休息一会儿,别累坏了。”
进宝看了看天,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帐篷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左手拿刀右手拿甘蔗,一边儿削一边儿吃了起来。
楼小公子满心欢喜,拿着旁边的布巾一边给他擦汗,一边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田里邻居家的大哥就大声调笑,“进宝兄弟呀,你弟弟怎么跟你媳妇儿似的,真会来事儿,啊?”说完几个人就一起跟着笑。
楼小公子也笑,“有本事你们也找我这样的媳妇儿去,眼馋有什么用啊。”
进宝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骂道,“净胡说八道,谁娶了你这样的,还不得折寿。”
楼小公子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娶了我怎么就折寿呢,我聪明漂亮,文武双全,家财万贯,体贴温柔,知书达理……是吧,我有什么不好,你要试试,能试出我百般的好。”
进宝哼笑了一声,“可惜你就不是个女的。”
楼小公子颇为不屑,嘟囔道,“那阙思明是女的啊。”
进宝脸色立刻就变了,闷声不响的猛啃甘蔗,把那脆生生甜滋滋的甘蔗当仇人一样。
楼惊羽明知道提这个他不乐意,还是忍不住想提,他就想知道,他提多少次,进宝能听着跟听了个屁一样,全不在意,到时候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过刺激完了就得见好就,楼小公子深谙此理,马上又换上天真的笑脸,“你慢慢就知道了,我比女的好用多了。”
进宝嘿嘿笑了两声,“你要能生孩子,我就娶你。”
楼小公子哇哇大叫,“你这太难为人了吧,太难为人了,我不是得重投胎了。”
进宝给他的表情逗笑了,嘴里的甘蔗水还没咽下去,一下子呛着了,咳的脸都红了。
楼惊羽就给他又扇风又拍背的,低声调笑着。
俩人打远处一看,真是其乐融融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