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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的异常表现,以至于这几人一直惶惶不安,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刑慎言忽然捏碎一支试管,这就像一个信号,几名助手心中不约而同产生一种“终于来了”的想法,有个腿脚利索的已经跑出实验室去通风报信了。
……
萧湛正在和墨天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两个人都属于寡言少语的人,不会刻意去找寻话题,加之刚认识不甚熟悉,涉及各自隐私的话题都尽量避,以至于一度冷场。
这时候亚伯匆匆忙忙走进来,附在萧湛耳边说了几句话。
萧湛眉头一拧,点头:“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朝墨天和道:“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一下,晚些时候我带他来见你。”
这个“他”显然就是刑慎言了。
墨天和见他神色紧张,便点头:“好,你先忙。”
萧湛丢下亚伯匆匆赶去实验室,刑慎言手上已经涂好药水包上厚厚的纱布,正坐在角落里发呆。
他个子不高,此时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靠坐在墙角,眼神空洞,像是受到了惊吓。
萧湛大步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托起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掌,蹙眉问道:“伤得很严重?”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原程蔚的小心脏瞬间被暖化了,竟鬼使神差般地点点头。
萧湛胸口微微紧缩,竟有些无措,拉着他另一只完好的手往外走。
“这伤口得处理太业余了,我们找医生重新包扎,万一以后留下伤疤……”
刑慎言被他牵着往前走,眼眶微微发热,他迅速垂下头,怕自己的窘状被对方察觉到。
他的确自私自利,对不起许多人,可是只有萧湛是不同的,他尽心机走到今天,唯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他。
如果有一天他疯狂的感情成为钳制对方的枷锁,成为将对方送上绞刑架的罪魁祸首,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做……
萧湛察觉到小傻子今天格外消沉,手上一用力,刑慎言便被他扯到怀里。
末世的夕阳余晖并不灿烂,像一个死气沉沉的耄耋老人,站在晚霞中紧紧相拥的两人抱得很紧很紧,好似这一个拥抱已经耗尽了余生。
萧湛有些受宠若惊,他可没忘记刑慎言对他的抗拒,忽然这般顺从亲近,难心中欣喜。
他心满意足亲吻对方的鬓角,细碎的黑发清凉柔软,和初见时一样。
想起当初那个艳绝的尤物,那双被自己欺凌凄惨的胖脚丫子,还有这妖孽当初笃定的一句话: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萧湛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叹:“你这傻子。”
刑慎言闻言便抬起头来,琉璃色的眼眸中沁着水光,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带着挑逗的意味,不对,那是另一种挑衅。
萧湛竟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好像他们二人从来不曾改变过,任凭外界时光匆然,我自从容。
他笑了,“你在勾引我。”
小傻子羞涩一笑,却没有否认。
萧湛曲身半蹲下,对身后的刑慎言道:“上来,我背你。”
刑慎言眼眸一亮,顺从地趴上萧湛的肩膀,萧湛托着他的臀部站起身,大步往医疗室走去。
“助手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他们很关心我,尊敬我,和以前的同事完全不一样。”
萧湛拍拍某妖孽浑圆的两瓣,耐心地询问:“那是因为研究进度慢?”
刑慎言还是摇头,“研究很顺利,最多还有半年,就能拿出成品。”
萧湛无奈道:“难道是,因为我临走的时候强吻了你。”
刑慎言将脸靠在他肩膀上,小声道:“也不是,我其实……不讨厌你吻我。”
萧湛没辙了,不讨厌你那么快推开我?
只听背上的小傻子失落道:“我是不是很烦人,你有没有后悔喜欢我……”
萧湛嘴角一抽,我说什么了我!
某人继续自怜自艾,哀怨道:“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很烦,又丑又笨,还总是拒绝你,换成谁都会觉得厌烦的……”
萧湛脚步一顿,朝某人小肉臀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响。
“给老子说人话!”
刑慎言终于不作了,委屈地开口:“为什么暖床契约就定三年呢……如果你喜欢我,不是应该定一辈子吗?”
“……”
萧湛深吸一口气,当然是因为你当时见我就跟见到大灰狼似的,我要是跟你说一辈子,你还不立马以头抢地啊!
他咬牙道:“好,我现在就更改契约,三年改成八十年,不够的下辈子接着还!”
刑慎言心中的不安,被萧湛的“下辈子”三个字给安抚了。
萧湛黑着脸问:“那你的伤势还严重吗?”
“不严重了,”刑慎言立马摇头,“被玻璃碴划伤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湛被他气笑了,“那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刑慎言趴在他背上幸福得快要冒泡,别说见一个人,见一百个人他都乐意。
……
然而等真的见到那个人,刑慎言后悔了。
萧湛长臂一展,把某个转头就想走的妖孽圈在怀里,皱眉道:“想去哪?”
刑慎言简直想给他跪下,还能不能行了!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啊!!
与此同时墨天和转过身来,扬眉道:“事情处理完了?”
萧湛道:“是,没什么大事,就先带他回来了。”
刑慎言已经把脸深深埋在萧湛怀里,死活不肯抬起来,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
萧湛朝墨天和抱歉一笑,看向怀里的某人,皮笑肉不笑道:“有客人在,晚上再浪!”
刑慎言:“……”
墨天和问:“他没事吧?”
萧湛无奈道:“他胆小,害怕见到生人。”说着拍拍刑慎言的脊背,安抚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打个招呼就行,你这样很不礼貌。”
刑慎言无语凝噎,但是他也知道这两人都不好糊弄,再这样下去只会更加惹人怀疑。
他缓缓抬起脸,可怜兮兮看了眼萧湛,然后悲壮地转过身。
在刑慎言转身的那瞬间,他看到墨天和的瞳孔骤然缩,然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人曾经在他愚昧无知的时候提携过他,也曾毫不掩饰地向他表达过好感,他却算计了对方,让他失去了弟弟,让他从云端跌落于尘埃。
这种形式的重逢对他们而言最合适不过,由这个曾经爱过他,却被他伤害至深的男人,揭露他丑恶的嘴脸,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这才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刑慎言苦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刑慎言,是萧湛的……爱人。”
墨天和看着他的脸恍惚了片刻,短短片刻间他想通了很多事,很多困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