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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着怎么帮滚滚适应,墨迁没察觉他自己其实也没有把状态调整过来,还处在家长的身份里,各种满足“孩子”所求。
但这一点却被熊茂发现了。早上醒来,家长已经下楼去给他把衣服拿了上来,还告诉他变身不灵活也不用着急,顺其自然,其他事不用担心。这种“你慢慢来,万事有我兜着”的说法完全就是哄孩子专用啊。
熊茂马上想到,这是个机会。墨迁要不了多久就会意识到他是个能照顾好自己的成年人,在此之前,他要借此跟家长多亲近,甚至延长这个过程。
接下来,熊茂顺利地变成了熊猫,滚滚按时去战兽营,照常和动物们一起完成训练,也照常在午餐和晚餐时间出现在食堂,他不想给家长添太多麻烦。只是,那个被大家以为有社交恐惧症,只跟着亚尔维斯坐封闭型的专用基地车在小别墅和实验室之间来回,连面都不露的青年助手,实际却只在半夜出现。出现地点:墨迁军长的床上。
一连几天,给人类熊茂准备的房间和衣服都没有用过。亚尔维斯一开始很疑惑,他自己从能够变成人形后就大部分时间都保持人形,这才更符合智慧生物的进化方向和社会生活需求,可熊茂的状态却完全相反。金发美人感到担心,但他连跟熊茂好好谈谈的机会都没有。
不等亚尔维斯强行制造机会,身为旁观者的他就看出了问题动物滚滚也太黏墨迁了。这种黏不是离不了,而是一旦待在同一个空间,就要挨在一起或时时互动,分开时要蹭蹭腿,见到了就马上跑过去,偶尔还要求个抱抱。
这小子就是舍不得长大嘛!亚尔维斯愤愤地给他的光脑发去一条消息:“这位宝宝,能不能断下奶,把我的助手变回来?”
看到消息的熊茂木着一张熊脸,内心却在脸红。家长以为他由人变成动物容易,由动物变成人却很不顺畅,事实正相反。
除了在睡梦中自然地变身,他一个熊在厕所的时候也试过,只要心里想着变人,马上就能成功,基本没什么感觉。从人变成熊猫虽然也比最开始要顺利,但需要用力冥想,而且过程中体温会升高,能感觉到身体结构生硬的变化。这种时候,熊茂觉得自己就像一台缺乏润滑的机器,大量消耗着能量,运行却磕磕绊绊的,并不痛苦,但却有一种听到指甲刮玻璃般的难受。
即便如此,熊茂还是坚持每天一变,并且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也没有告诉亚尔维斯。以前当幼年熊猫时,他处处显露成熟能干,巴不得马上长大,做家长的左膀右臂,现在却装成一个需要家长抱抱才安心的“宝宝”。过去的老实人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做“心机熊”的一天。
这么做虽然羞耻,效果也是明显的。现在墨迁已经习惯身边躺个青年,对熊猫状态和人类状态的他都一个态度,不会对他的靠近有什么不自在的反应。
此时只想继续和墨迁无间隙地相处下去的熊茂想不到,有一天他要自食“恶果”。在他的努力下自然而然地把青年当孩子对待的男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扭转家长的观念,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亚尔维斯对熊茂说的话不只是调侃,他确实需要一个助手。现在实验室就他一个人,无聊倒是不会,但什么事都要他自己做,感觉迟迟进入不了主题。熊茂虽不是专业的,但总能搭把手,何况他还是实验样本来源。
此前对于滚滚毛的研究,基地军医做了一些前期工作,但因为他不知道滚滚的二重身份,也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亚尔维斯接手后,并没有把军医纳进研究里来,只让墨迁把剩下的小滚滚毛和研究资料拿到手。
美人科学家自己也只有个模糊的目标,看不到他们要打开的是个装着什么的盒子,暂时不打算让更多人参与进来。
说来好笑,听说他要在博格星做研究后,四个大学教授是很不高兴的。博格星这么小、这么荒僻的地方,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只有霸王猫。他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有钱有地位又不受任何机构约束的年轻科学家轻轻松松就想来插一脚,而且以其资源和资质,很可能更早出成果,让他们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看到凯拉等人眼里的戒备,亚尔维斯也不好直接说我不是来跟你们抢课题的,干脆不去战兽营了,一段时间后,他们自然就明白了。这么一来,他可以抓到滚滚的机会就更少了,谁让这家伙一有空就去找墨迁呢?
金发美人的信息算是给了熊茂一个提醒,再这样下去就过度了,亚尔维斯都看出来了,家长虽然因为关心他没多想,后面也是会察觉到不对劲的。是时候“适应”自身变化,“熟练掌握”变身技巧啦。
但熊茂也不会乖乖回去自己的房间,在人类的世界里,不是有个词叫“认床”吗?
第64章
推开房间门,床上的薄被果然又拱起一个大包。墨迁无奈地摇摇头,却没有出声,把明亮的灯光调暗,他轻手轻脚地去浴室洗澡。
滚滚度过适应期,能随心所欲地变成人后,晚上依然习惯性地跟他进同一个房间。墨迁想想,好像确实没有认真跟小家伙说过,人类长大后应该独自睡觉,当晚就补上了这项“缺失的教育”。听完他的解释后,人形的熊茂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就毫无异样地回了楼下他自己的房间。
但半夜的时候,墨迁被开门的动静惊醒,起身一看,青年抱着个枕头站在门口。走廊上的灯光打过来,让他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显得更加纤瘦。
墨迁按亮房间灯,眼前的青年眯了眯眼又睁开,整个人显得蔫蔫的,很没有神的样子。“我认床了,很困却一直睡不着,可以在这里睡吗?”没等他发问,青年主动开口了,连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墨迁看了看他眼下不知是睫毛阴影还是缺觉青影的一片灰色,点了点头。“睡吧。”他说。
其实认床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楼下的床是新的,身下这张床他们也才没睡几天啊。孩子有没有认床的毛病,家长还能不清楚?但青年一副十分疲累的样子,墨迁还真狠不下心赶他下去。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做家长的微退一步实在太正常了。
可墨迁也没想到这一步退了,就很难再迈出去了。从第二天起,青年也不等他回来再睡觉了,早早就爬上床,一副累到了要早点休息的样子,让晚归的他只能看到一坨隆起的被子和被子外一颗黑发乱翘的头。面对那双紧紧闭着的大眼睛和睡得红扑扑的圆脸,冷硬军长也做不出赶人下床的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