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夜探山庄
陆谦玉自然是手懒之人,不涉及到自己头上的事,又有什么理由要管,凭他一把孤寒,一把洛英,终究还是斩不断这人间万千仇恨,可那武痴,的确是太痴,人看似老实巴交,实则暗藏高深武艺,他这一扔,即是为了弘扬武林中的多管一事的正义感,也是为了保全那张不才。
酒碗落地,碎成了一把碎片,张不才凌然,浑身一震,心道,“那个不开眼的,敢惹你爷爷我不开心了,那就打你就是。”回头之际,但见是一个少年,不青年,应该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了,毕竟陆谦玉已经到了十七岁年纪,若是再以少年称呼,岂不是老黄刷绿漆了吗,可江湖之中,对于少年的定义,是从他的婚姻开始的,结了婚的,固然不能自称之为少年,而没有与异性结缘的,当还是少年。
那少年,冷冰冰的坐着,双腿伸直了,一只手放在桌台上,一只手举起酒杯,顾自品尝,辛辣之处,不禁微微蹙眉,面容清秀,可胜过了这在场的七七八八汉子,他们都是武林中人,脸上多有虬髯,常年在奔波,打打杀杀,不免黑漆漆的,比较常人,老了许多年纪。
“是你扔的酒碗?”张不才大吼。
陆谦玉眯着眼睛,咽下了碗中水酒,笑道:“张不才,你可真不才,遇见了高手,还当小人物,真不开眼。”
“要你多管闲事,你是何人?”张不才单刀提来,徐步往前,目中凶光毕露,俨然是动了杀机。
“兄台且慢,我阻止兄台,可是为救你,你怎的要恩将仇报不成?”陆谦玉叫道。
武痴在一边看着,心道,“这漂亮的小生,俺哪里与他有什么渊源,他且在场外帮忙,是一条好汉,而俺身边,一时没有朋友,未尝不能一交,不过,这小子,既然出面,想必是个好手,且看他如何对付张不才这等小贼,等他抵挡不过了,俺再出手,不不不,俺发过誓的,一天就打两场的,那可千万不能破了戒律呦,否则老天爷怪罪下来,引我下地狱还是死去的事,劈下来一道闪电,那我可往哪里逃窜,不行,不行,小兄弟,你虽然为我出头,也只能靠你自己啦。”接着,武痴看上了天空,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夕阳垂暮,燃烧了半边天,是个好天气呢。
张不才宝刀拎在左手上,而不是右手上,从这一点上,陆谦玉看出他是个左撇子,等着他来,陆谦玉缓缓起身,甚是客气的说,“朋友,你这是何意,我不与你打过。”
张不才闻听,一时间大怒,心道,“你坏了老爷的好事,说不打,就不打,那怎么能成,我看那武痴,也是个厉害的,而你一身的精肉,何来的力气,且看看我这山西的快刀,能不能给你理理头发。”想到这里,张不才一刀
直接挥过来,根本不给陆谦玉机会,等陆谦玉察觉之时,刀刃距离自己不到一寸,他侧身躲过,手摸孤寒,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我来这里,只为了《莫兰心经》与旁人争斗,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结仇,还是算了。”
如今的陆谦玉早已经没有了少年时的脾气秉性,这一切都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多少人,只有痛疼之后,才懂得悔改,正如那破茧的蝴蝶,若是不是被生活,生生剥了一层皮,怎能得到美丽的翅膀呢,陆谦玉自是没有美丽的翅膀,心思却沉稳了许多事日,再见到这等打打杀杀的事情,悟出了与剑道一样的道理来,那边是心无旁骛,敌人来攻,那便呈守势,敌人若是不攻,自然不会出剑,对方或是太过分了,动了杀机,值得给他一点教训,对方若是剑马上就要触及到自己的身体了,为了自保,只能拔剑杀之。
张不才这一手,狮子前扑,也就是一般水准,他以为的山西快刀,到了陆谦玉的眼里,变成了山西慢刀,躲过去,自然容易许多,陆谦玉不想打翻了一桌子好菜好酒,退了几步,拉开了架势,只守不攻。
张不才突突连续打出了几个漂亮的攻击,宝刀一会左右,一会儿上下,最险的一招,是他高高地跃起,看似劈砍,实则是斜刺陆谦玉的左肩膀,陆谦玉防御此招,不得不初见,孤寒噌的出手,只听得,咔一声,两股力量均是强大,那宝刀本就薄薄的锋利刀锋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豁口,火星四射。张不在伦力气自然是占据上风的,陆谦玉才刚刚往内力那边发展,修行不均衡,产生的诟病,可不是那么容易追赶的,纵然陆谦玉天资聪慧,学什么都会,也得有他能学的功法才行,而天下武林,内力武学,是需要因材施教的,体质弱的不能学阳刚之气,体质旺的不能学阴柔之力,否则非但,内气不成,还要平白折损了寿命,内力修行,须得行家来指点才好,故而江湖中人,哪有那么多敬业的老师父来教导呢,一般人,偶然得到了内功心法,胡乱的学习一通,非但自己的内力没有长进,反而是体质越来越差,照此下去,学的越深,死得越快,相对而言,大门大派的内功心法,传授给底子之前,那都是检验过个弟子体质的,所以说,门派之所以强,占据了武林所有习武之人的半壁江山,原因就在这里了。又因为,按体质来算,一般男人的体质,都偏向阳刚,女人为阴柔,按此修行,一般不会所修行内功与体质不符的现象,所以折损之人,必然是怪异之人,最大的糊涂虫,根本不适合练武。
陆谦玉提剑上扬,逼得张不才大退,他要结束战斗,必须要在当前,完成对张不才的优势,从一开始,陆谦玉就已经
占据了上风,功力发挥两成不到,现在却是四成的实力,张不才感觉到愈加吃力,武器都不在一个等级上,每一次撞击便有一个豁口形成,张不才爱惜自己的宝刀。
“那可是我们张家祖传的宝刀啊,我父亲告诉我,他削铁如泥,怎的到这里,居然吃了一把断剑的亏了,它不是断剑吗,一把断剑,居然有这等神威?”张不才心在滴血,忍不住思考,当下,横刀拦下陆谦玉进击的一剑,那剑原本要刺入他的胸膛,一点也不困难,陆谦玉善于抓住中空,但出剑故意短了半寸,是不愿意多生事端,倘若在踏马山庄杀了张不才,别说与张不才身边的一绑好兄弟结仇,他们定要报复,无休无止,不给稻成庄主面子,破坏了夺取《莫兰心经》的好事,岂不糟了?
适才让张不才长个教训,看他懂是不懂自己的用心,这样大家都有个台阶下,岂不美哉!
张不才被逼的大退了一丈开外,心想,“这小子还真有本事,刚才一剑,可以杀我,却不动手,这是点到为止了,再打下去,可就要丢人,何不就此罢手言和,不仅能捡一条命,还可以落得个好名声?”
“这位小兄弟,剑术高超,张不才,佩服佩服。”
陆谦玉暗笑,“算你小子识相,可打下去了,我就要动真格得了,那你不死,也伤,脸面丢光。”陆谦玉说,“哪里哪里,张兄,谬赞了,我方才是这几手,已经是全部本事,张兄的快刀,才真让人拍案叫绝啊。”
“彼此,彼此,我张不才喜欢结交天下英豪,不如一起坐下来饮酒吧。”张不才做了一个请的收拾,那边,打翻的椅子,摔碎的碗,都被踏马山庄的仆从收拾了。
武痴暗自喝酒,心中哼道,“张不才,你这小人,若非这白面小生故意留手,先砍去你的左胳膊,在砍去你的有胳膊,最后,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而跟我打,我最多废你的武功。”
陆谦玉不得不给张不才这个面子,深知江湖上,特别是这等小人物,都把面子看得颇为重要,同时他在担心邱洛洛的情况,他前去查探整个山庄,免不了遇到各种岗哨,明哨还好,就怕这稻成老贼,耍些手段,故意请君入瓮,届时给发现了,肯定要打起来,那样的话,盗取,就变成了明强,虽说这次孔家带来的人不少,可观察踏马山庄,好汉不下五六人,还不提庄上自己的人,那么就有数千人了,如此一个庞大的数字,光用人堆,孔家也的付出毁灭一般的代价才行啊。
“陆兄,你这剑,是什么名字。”张不才坐下来,抱起大坛子斟酒,他最大的忌讳,就是陆谦玉的剑,而不是陆谦玉的剑法,他一并宝刀,再无修复的可能了,今日最大的牺牲,正是如此
,山西快刀,只怕以后要日暮西山了,回去之后,该怎么跟老太爷交代呢,若是老太爷问起来了,我祖传的宝刀,被何种兵器,伤者这般凄惨模样,他总得说出个一二三来。
陆谦玉先饮酒,把头扭向武痴,发现这人,自己帮了大忙,他非但不感谢,还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人怪,真是的怪。
“我这把剑,定非是世上什么名贵的武器。”陆谦玉道。
张不才这就不懂了,暗想,“你这个小子,就会骗人,天下武器,强者无敌,你那不是名.器,怎么能把我的宝刀砍成这副模样?”
“陆兄,若是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可见这背后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吧,不过,我今日,是真的不服,这宝刀快龙,跟我也有十多年了,我爷爷,父亲,甚是喜爱,我回去之外,若不说出是何种兵器所伤,只怕我这条腿就要被打断了吧。”
陆谦玉才不管张不才的腿,他老子要拿腿,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只说,那武器上面有麒麟图案,你家老太爷,若是见多识广,定然明白,便不会责备与你了。”陆谦玉说。
“好大的口气,你剑上有麒麟,一个区区的麒麟,就能让我家老太爷甘愿这宝刀被毁,真当自己手中一把破剑,成了天下名.器?”张不才哪里认识这孤寒的名号,武林上,但凡是一点有品阶的武器,上面都有图案,花花草草的,猛禽走兽,无所不有,甚至还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呢,就看打造武器的铁匠,手法是不是高超了。
见陆谦玉说到这般,绝无在透露的可能,张不才知趣不在言语,喝了几口酒之后,发觉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被人引去休息。
陆谦玉兀自饮酒,等待邱洛洛。
这踏马山庄,说是只有前庭,中庭,后.庭,是不很大,可走起来,就不一样了。
三个部分之中,多有各个大小不等的小院,天井,房间有百间。
邱洛洛聪慧过人,知道那《莫兰心经》是江湖上人人向往的好货,稻成肯定不会把他放在明面上,自然是藏起来了,在藏宝阁什么地方,而这类地方,定然不会在人群密集的场所,故而,他越过了山庄的门户——前庭,。宴请宾客之所——后.庭,直接去了后.庭。
后.庭乃是稻成和其家眷所在的地方,防御严密,装修富丽,雕梁画栋,十步一楼,是前庭和中庭所不能比拟的,一时间,奢华感,扑面而来。
从中庭走,要经过一条很长的甬道,两侧是高大的围墙,涂着红漆,墙上有一层琉璃瓦,每走一段,便有一扇门,推门进去,便是一个小院,或者是天井,邱洛洛自然没有去过皇宫,这甬道倒是跟皇宫的甬道差不多,因为天逐渐黑了,甬道
的墙壁上,挂着火把,火星滋啦啦的往下滴答。
这一段,最为难行,不言而喻,甬道长约百米,内有三班守卫,分列左右,每班两人,邱洛洛若是杀将进入,这六个人,全都杀了,倒也容易,偏偏小院中不知隐藏了什么人,大喇喇的行动,肯定要暴露自己,影响行动,故而她选了轻功横行,从屋是庄主地位高,还是已经被休得的夫人地位高。”带头的问,“黑子,你来说。”
“自然是···,是····,夫人的地位高,你想想以前,庄主为了搏的夫人一笑,都看出了什么傻事,甚至不惜放下自己的面子亲自给夫人洗脚,夫人
这样还不领情呢,最怪诞的意思,庄主竟然办成了杂耍班子的,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给夫人表演,试问天下的男人,几个能够做到庄主这样用情至深的,虽然说,夫人她把自己给休了,庄主又有几时亏待了他呢?”黑子道。
三个人陷入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接着听带头的说,“怕什么,我们这做,也是为了保护夫人的安全,现在庄内来了这么多闲杂人等,保不齐有几个小贼,若是惊扰了夫人,那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