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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人叫他。
“大少爷?”
是童雁翎。
叶鲲迈步回屋,关上窗。
对方似乎是已经好不容易把自己洗干净了,身上还有微微的残留水汽,手里,是自己的长衫。
“怎么了?”
“衣裳……有点皱了,要是不麻烦的话,可以借我熨斗用一下吗?”
“熨斗?”叶鲲挑着眉梢笑了一下,“这你可难倒我了。我知道九成生意上或敌或友的底细,唯独不知道这套房子里还有熨斗这东西。”
“那个……一定会有的啊,您穿的都是洋服……或者,等那位雅琴小姐来了,我问问她吧。”突然想起来女佣一定清楚,童雁翎打算结束话题。而对方,却只是忙着纠正他的“错误”。
“直接叫她雅琴就好,小姐的称呼就了。”走过来,伸手拿掉那件长衫扔在床上,叶鲲把那个略显纤瘦的身体抓进怀里,手掌在那穿着绸缎睡袍的背后滑过,停在昨天刚刚反复侵袭过的地方,“都洗干净了?”
想要挣扎又有点无力,童雁翎干脆不说话。但他的沉默并不能换来对方的放过。
“眼镜也洗干净了……?”叶鲲带着笑摸了摸那漂亮的镜框上残留的清澈水滴,“抱歉,昨儿个给你弄脏了。”
一下子又想起来被射在脸上时的情况,童雁翎觉得心脏都快不跳了似的。略微挣扎着脱离那个怀抱,他犹豫着该置身于这“危险”的气氛之中忍耐到女佣过来,还是该干脆穿上弄皱的衣服,而对面的男人,则根本没打算管他的矛盾心理。
“来,帮我系领带。”
“……啊?”童雁翎没反应过来,他就眼看着叶鲲走到大衣柜跟前,拉开门,从一大排挂着的各种花色各种材质的领带中选了一条黑色与深银灰色相间的,撤下来,随后冲着他摆了一下手。
“过来。”
“大少爷,我不会……”
“我先教你。”那么说着,叶鲲在童雁翎走到近前时坐在穿衣镜前的绒布面凳子上,然后示意对方站在自己身后,“看着。”
心里忐忑起来,童雁翎想要拒绝又觉得似乎无法拒绝,同时一种莫名的好奇心又在暗暗作祟,到最后,他还是站在那男人身后,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那打领带的动作。
立起白衬衫的领子,把那漂亮的织物搭在颈后,那双修长的手就开始缠绕那一边宽一边窄的两头。童雁翎几乎是屏住呼吸看完的,叶鲲动作不算快,可也不能说慢,顶多就是每个动作之间都会停顿一下像是在等他记住。等到终于完成,放下领子,他看着镜子里的人,问他“学会了吗?”
说老实话,童雁翎心里是有点小小的气恼的。明明是格外繁复的方式,只演示一遍,就问他学会了吗?
微微皱着眉心,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看到的每一个缠绕方向,他不露痕迹叹了口气。
“大概吧。”
那样的回答并没有让叶鲲觉得不够好,反而笑了笑,他很是流畅地几下解开领带,抬手递给对方,告诉他就这样站在他背后帮他重新打上。
带着不情愿接过,童雁翎先把领带搭在自己前臂,而后把那硬挺的衬衣领子立起来,跟着便完全依据记忆,开始试着完成一道道复杂的工序。
心里,想着刚刚临时硬记住的“上下左右”,提醒自己不要弄错了宽窄边的位置,同时又要小心别碰到对方的脸,他带着比当年论文答辩时更紧张的心情,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完成了这个要人命的领带结,又把领子小心折下来,弄平整。
叶鲲眼里,流露出愉悦来了。
“有一点儿‘紧’。”低沉的声音给了第一个评语,跟着,就是一个回身,伸手搂住皱着眉的教书先生,他抬眼看着那张想要躲闪的脸,“不过,对于‘第一次’而言,堪称完美。果然如我所料,你啊……聪明得很。这股子聪明劲儿,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不管有没有镜片儿挡着。”
听到赞许,都是会有几分开心的,就算目前的情况很是暧昧,就算那男人明显还话里有话。偷偷警告自己不要得意忘形,还有正经事要做,童雁翎轻轻开口:“大少爷,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回家?”
“嗯。家父还有病在床,只留母亲在家,着实不放心。”
“吃了早饭再走。”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
“那我叫司机送你。”
“不麻烦了,我叫洋车就好。”
“你不是急着回家吗?叫洋车能有汽车快?”叶鲲直接戳穿那想要逃掉的人,继而凑过去,把更不留情面的“实话”丢在他耳根,“再说,你现在的身体,受得了洋车一路颠簸?”
被那么一说,倒是真的无以反驳了,童雁翎只好红着脸沉默,任凭那男人笑得一脸洋洋自得。
那天,他到底还是吃了早饭才走的,一方面,长衫还皱巴巴的,若是那样回去,着实引人怀疑,另一方面,他好饿……
他是真的饿了……
看见餐桌上的煎蛋、面包和熏肉,还有冒着热气的一壶茶,童雁翎有点走不动路。他知道自己的心理活动肯定被看出来了,可食物摆在眼前,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保持体面去吃,而已。
昨天似乎是吃了蛋糕和什么浆果,但是迷迷瞪瞪的,又是“那种”情况下,他都快要记不清味道,更没脸去想进食的方式,反倒是眼前的这些色香味俱全的东西能调动他的全部感官。
于是,虽说是自己不习惯的西式早餐,他还是吃了个饱。
一种类似于踏实的感觉涌起,规规矩矩放下叉子,抿了一口茶,他满足的偷偷叹了口气。
饭后,叶鲲叫司机把他送回了家。
一路上,他都不好意思跟司机说话,而脑子里,则都是上车时那男人不许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并低声叮嘱他以后若不是他亲自开车,就不许坐在副驾驶位的言辞。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霸道啊……
对他一个教书先生,真的需要这样吗?他们不只是在……交易,而已吗?
不是吗?
难道,不是?
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童雁翎不敢多想了。
身上穿的,是熨平整的长衫,那是在吃早饭时由那位叫雅琴的女佣帮忙烫好的。格外留意了一下对方把熨斗放在哪儿,虽说刻意去记别人家的物品摆在什么地方有几分失礼,他仍旧提醒自己若是还有这种情况发生,记得去那儿拿来用。
若是,真的还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
乱七八糟不受控制的念头,在眼看快要到家时被他硬是起来了,童雁翎转而考虑眼前最为现实的那部分事项。琢磨着待会儿应该先去邻居董大哥家对于麻烦人家孩子买药的事道个谢,然后再回自己家,另外,弟弟这会儿,也不知到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