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景王府
替睡熟的封泷凛掖了掖被角,封羿走出了卧房,转身来到书房,而书房内早候着一人。
“说吧!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封羿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站在封羿面前的正是今日跟着封泷凛的护卫队长,他抱拳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封羿做着禀报。
封羿听着若有所思。锦丫头竟然将胭脂兽送了凛儿?还遣了那西北马匪做了马术教导。这究竟有什么目的?如不是确定百花会的那件事同洛家没有任何关系,难保他不会认为锦丫头故意想要讨得凛儿的好感。
而且就父亲与昭叔之间的关系,也无需锦丫头玩这一手。封羿摇了摇头,这几年他对别人的信任都快消失殆尽了,为了利益,那怕是家人也不能信任。明明父皇最应该明白这种事情的,但却是对昭叔的信任从未变过,昭叔更是为了他们封家失去了很多。如果人这一生能够有这样一个能够相互完全信任的人,那今生也不枉白活一场。
那自己这一生是不是也能遇到这样的人呢?如是父皇这般信任洛家,那自己是不是也能够将所有的信任都给洛家吗?
京城第一骑士吗?凛儿竟是将洛锦绣的一句戏言当了真。从校场回来之后,不管回来的时候身上沾着从未沾到的泥土,还是磨红了的双腿,凛儿始终很兴奋地向他说着当天发生的事情。
大概,对凛儿来讲,锦丫头是能够让他信任的吧!封羿心里稍稍有些吃味,只是稍稍!
泰王府
“你说什么?凛儿最近经常去国公府?”封岙拍桌而起,一双剑眉几乎要拧在一起。
“回王爷,正是。”贲中仁回到。“自从在百花会上郡主救了景王世子之后,景王世子便经常去国公府。这两天郡主更是将景王世子带去了南城外的洛家校场。”
封岙脸几乎扭曲。“老大竟然借着自己的儿子和洛家攀关系!还真是好手段。还有那臭丫头,百花会之时多管闲事,如果没了那小的,老大就算是丢了半条命。结果不仅那丫头多管闲事,还给了老大机会用儿子与他们家接触。如果真的让洛家支持了老大,我们还有什么机会?!”
贲中仁却是冷静的说道:“王爷,依照宋国公的性格,他不会支持任何人的。而且现在仅是郡主与景王世子之间的交往,就算宋国公在如何宠爱郡主,也可能会因为郡主喜好而去影响朝局。”
“不会?!”封岙愤恨道。“那洛老头把那丫头宠上了天,国公府上的那群被收服的江湖人被那丫头当成打手一样到处带着乱逛,洛家校场数百人也都由着那小丫头折腾。听说应家留下的人也在那丫头那里,在国公府之中,那丫头可是比那位国公世子还要来的值钱。就算洛老头不会支持老大,但只要有稍稍的迹象,都会影响父皇的心意,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威胁。”
贲中仁虽然不认为一个女子能够影响一个家族的命运,但封岙既然这样说,他就不能不去思考。“若是如此,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争取宋国公。”
“你说……”封岙忙问。
贲中仁眼中闪过一道算计,他说道:“王爷,那郡主再有一年便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封岙立即明白了贲中仁的意思,但他随后便摆手说道:“莫不说洛老头也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我们又要从何处找一个适合的人选?”
贲中仁上前在封岙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便见封岙听罢原本愤愤的脸上闪过一道欣喜。
“你说的可是真的?”
贲中仁回道:“千真万确,是我们派去跟着郡主的人亲眼见到。”
“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那怕是新晋的状元,如果王爷向他示好,并许以好处,还怕他不投靠王爷?郡主在如何心高,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娃娃,状元公相貌堂堂,文采斐然,如是咱们在背后推上一推,还怕郡主不动心?更何况成就一双才子佳人,也不为是一桩美事。”贲中仁有些得意的说道。
封岙听罢,靠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他不在乎那李昇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他在乎的是这人能不能给他带来利益,值不值得他去‘礼贤下士’。
“那李昇虽说是新晋状元,但也不过是个书生。又无任何背景,你确定洛文昭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依着宋国公的性子是不会去在意对方是何身份背景,而且李昇还是被誉为江南第一才子,我们尚朝唯一的郡主与江南第一才子倒也相得益彰。如今郡主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就算宋国公声称要多留郡主几年,但也可以先定亲不是?
我朝的首次殿试,皇上为了彰显朝廷的爱才之心,将最宠爱的郦城郡主赐婚给新科状元,不正是喜上加喜,一举两得之事吗?”贲中仁说着。如果能够选择他才不愿意投效这阴晴不定的泰王,对于宋国公他也很是敬佩。想到那肆意耀眼的女子,贲中仁莫名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罪恶感。可作为泰王的幕僚就要为泰王谋划,至少对方也是被众多大家看好的状元,前途无量,也不算委屈了郡主。
“喜上加喜,一举两得吗?好!哈哈哈哈!好!”封岙大笑着。想到洛锦绣愈加美丽的面容,再过两年定是会更加勾人心悬,哼!还真是便宜了那个书生了。不过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待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到时候洛家不更是握在他的手掌之内?封岙舔了舔唇,眼中透着贪婪。
经过了选试,李昇被封为翰林院修撰,他没有因为自己已步入朝堂的第一步而感到兴奋,想到这几天来的梦境,李昇的心就泛起一阵刺痛。
自放榜那天之后,梦中的锦儿便不再是像曾经那样的温柔羞怯的模样,梦中的她那怕是一如往常的温柔的微笑都像是要哭一样,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伤了她?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