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既是无意
虽然说封羿在得知洛锦绣就在楼前，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紧张之感，可转念一想，怎么这个时候这丫头会跑到衍香阁来？
那名书生轻笑着说道：“殿下可是要出去看看？”
封羿愣了一下，摇头道：“静观其变就是了。”
书生接过一旁舞姬递来的酒盏，一口饮下，后道：“虽然陛下没有明发谕旨，可殿下与郡主之间的婚约既成事实。若是让郡主知道殿下您来这里，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封羿一怔，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想要看戏，只是凭着锦儿的性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殿下，以往您和郡主是兄妹，而今可是有婚约在身。身份不同，心境自然也会不同，我就不信殿下如今能像以往那般看待郡主。”书生手指轻轻勾了一下身边那舞姬的下巴，轻笑着说道。
瞧着好友打情骂俏，封羿无奈的摇了摇头。“听说路大人府上最近有媒人上门提亲。”
那书生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随后他猛地将酒灌下，笑道：“想要和吏部尚书家结亲，想来对方家世也应该是高门大户。”
“的确如此，不过路大人用八字不和的由头拒绝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路大人有意招自己寒门出身的学生为婿。”封羿缓缓道。
“既然是路大人的学生，即便是出身寒门，想来也是才学人品都是上乘，自然是配的上路小姐的。”书生似是不在意的说着。
“是吗？但愿如此。”封羿语带讽意，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书生一愣，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是无意，又何必这般在乎？”封羿叹道。“路小姐如今年方二九，即便是路大人在如何宠爱，这般年纪也是拖不得了。最晚明年开春，怕就是要定了。”
“……”书生没有说话。
封羿摇头道：“言尽于此，只盼你莫要误了他人悔了自己。”
书生听罢，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景王殿下倒是管的宽，如今您还是好好想想万一郡主殿下知道自己未来夫婿在这楼里和舞姬饮酒作乐之后的后果吧！不过，郦城郡主真是厉害，这原本歌舞升平的衍香阁竟是一丝演乐之声都没了。”
他看了一眼屋中在听的洛锦绣在楼前的消息之后便停了下来，如今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乐师和舞姬，对封羿继续说道：“你堂堂的景王殿下，怕也没有郦城郡主这般威势。”
封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莫要因为自己心里不舒服便来寻事，这般伎俩可不是君子所为。”
书生撇过眼去，嘴里嘀咕：“明明是这位郡主殿下凶名在外，还不愿承认。”
那厢洛锦绣已经大大方方的走进了衍香阁，后面跟着的金妈妈战战兢兢，深怕这郦城郡主一个不高兴，自己就得去见阎王了。
至于楼中的那些护院都被收了兵器，站在楼外挤在李彪随手在地上画的圈里不敢踏出一步。
虽然也有些胆大的路人想要看看楼里发生了什么，可门前凶神恶煞的国公府护卫实在是吓人的很，所以也就只能是按下好奇之心。
“金妈妈，也背后的人倒也真心舍得花钱。一个小小的歌舞坊，竟是有这么多名家真迹。”洛锦绣啧啧叹着。
金妈妈却是听着浑身直冒冷汗，缩着脑袋不敢作声。自家的靠山虽然说在京城里是数得上的人物，可比起眼前的这位郦城郡主怕也只能是点头哈腰的份儿了。报信的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怕那人是不愿意出头了。
就听洛锦绣继续说道：“既然这大厅里都有这么多名家字画，想来楼上的房间里应该有更多好东西才是。金妈妈，你说本郡主猜的可对？”
“这、这……”金妈妈吞了吞口水，嗓音有些干涩的说道：“回郡主，楼上、楼上是有些小玩意儿，如是郡主不嫌弃，奴婢这就叫人拿来。”
楼上都是一些贵客，如是郡主一时兴起叫人去抄，那些贵客自然不会向郡主发难，那倒霉的就只有她金妈妈了。
这时，金妈妈才突然想起这景王殿下可是在楼上啊，在听楼上这安静的样子，可见景王殿下应该也是对郦城郡主有所顾忌的。
想想也是能够明白的，虽然人家是皇子王爷，但郦城郡主背后可是权势仅次于皇上的宋国公啊！虽说他们这里不过是歌舞坊，但如是让郦城郡主亲眼看到景王出现在这里，那他们这些池鱼怎么还会有存活的可能？
虽然想着要怎样去阻拦郦城郡主上楼，可现在这般情况，她根本是无计可施。
金妈妈眼睁睁的看着洛锦绣一步步的走上楼去，她站在楼下带着逃避的心态，不愿意去面对上面的情况。可看到郦城郡主身边的嬷嬷冲着她冷笑，金妈妈只能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李彪和古四娘压着金妈妈随着洛锦绣上了二楼，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侍女候着。李彪上前，走到离楼梯口较近的房间门口，说道：“开门。”
侍女下意识向金妈妈看去，金妈妈扯着有些发白的脸皮，点点头。
侍女只得是轻敲了三下房门，屋内没有动静，侍女抬眼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李彪，而后将门推开。
李彪在得了洛锦绣示意之后，先行进了屋。李彪在观察了屋内情况之后，洛锦绣方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屋里的男男女女都是低着头，向洛锦绣行礼。洛锦绣撇过眼去，打量了一下屋里的两位富家公子模样的男子。
“原来是御史台王大人和吏部孙大人的公子。”洛锦绣轻笑一声，说道。“没想到二位这般年纪就知道来歌舞坊寻乐子。”
洛锦绣瞧着屋里仅舞姬就有近十个，其中四人明显是陪酒的。“想来如是两位的父亲来这里，也不会有这般排场。”
王、孙两位公子忙拱手向洛锦绣作揖，告饶道：“还请郡主姐姐莫要告诉我们父亲。”
他们的父亲都是乾州军的老人，同宋国公之间的关系也是比较亲近的，所以这些小孩儿都会叫洛锦绣一声姐姐。目前这种情况，他们可不敢问为何他们的郡主姐姐一个女孩子会跑来这歌舞坊，只是担心事情若是被自家父亲知道后，可能会被打断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