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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生在自己村的后山上,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惊慌,但唐时知道,如果陈渐归真的管了这个案子,恐怕这后面牵扯的事情不会太小。他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发现洪钟果然隐藏在人后。
莫非赵缙是想把事情闹大?不过这端看二师兄如何解决了,毕竟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太寻常,以二师兄的见识,是一定能够看出来的。
袁镛自然也嗅出了这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过,他如今也管不了,便对唐时道:“既然是你二师兄的分内之事,那我们也管不了,还是先回去吃饭吧。”
唐家人本来对袁镛就比较敬重,他一发话,他们自然也就跟着回去了。
饭桌上,唐时依然吃得很欢畅,可见了尸体的唐年唐季以及唐风唐颂四人那是完全吃不下饭,唐庆还好一点,毕竟是一家之主,总得在儿孙面前树立正面形象。
袁镛在一旁看了,觉得他的这个小弟子还真是有些奇特,这心也太宽了吧。
用过饭之后,袁镛并不打算立刻就回县城,毕竟过一会儿陈渐归便会过来对案件进行查探。
唐家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渐归很快就知道了,他立刻亲自带人来到了唐家村。唐家村的村民不远不近地围着衙门里的人,瞅着现场的状况。
陈渐归见到袁镛,恭敬地行了一礼,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就派遣衙役各自分工,查询这些死者的身份以及集目击者的证词,他自己则亲自与仵作一起观察尸体。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黑色,看似寻常,但从布料的质地来看,不简单。更奇怪的是,从致命伤来看,有几人是死于剑伤,可有两个人,是死于一种棍形钝器,难不成杀人的是两个人?而且,能够用剑,说明杀人者身份并不简单。
陈渐归紧锁眉头,这件案子应该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件,他心中隐隐有些觉得,这背后还藏着更深的东西。
“大人,”仵作站起身来,摇首无奈道,“死者已经死去超过半月,面部腐烂程度较好,已经分辨不清了。”
陈渐归也早有预料,并没有多失望,“那你可能看出来这棍形杀器是何物?”
仵作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道:“小人观这伤口形状,这棍状武器并不均匀,并且还有些奇怪的弯曲,就像是,就像是……”他目光落在一旁的树木上,然后喃喃道,“树枝……”
可说出来后,他自己都不信。用树枝伤人至此,那得需要多大的力气?如果说树枝是插在了地上,人从高空坠落,形成这样的伤势还很有可能。但,仅仅靠人力将树枝刺破人的头骨,这个难度不是一般大。那个被刺破心脏的还能够理解,可这个从前额穿过的伤口,非常人能够办到。
陈渐归却觉得有这种可能,毕竟这个世界上,奇人异事还是存在的。
“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形状相似的树枝。”陈渐归下令道。
衙役们心中叫苦不迭,周围这么多,从哪找啊?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大人,若是凶器被杀人者带走了呢?”有个衙役忍不住问道。
陈渐归神情一冷,“若是没有被带走呢?”这个可不能想当然,找到找不到是另外一回事,但不能什么也不做。
衙役被他这么一看,心中就是一阵畏惧,连忙认错后就去找寻树枝了。
“大人,这就是第一个目击者。”一名衙役将那个发现死者的村民带了过来。
那村民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无妻无子,日子过得清苦得很,人老了,也种不了太多的地,有时候就会上山来寻点野菜野味,能够饱腹就行了。
“小的拜见大人。”陈渐归见他瘦骨嶙峋、颤颤巍巍的模样,在他跪下之前将之扶起。
“你就讲一讲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如何发现的?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老头儿恭敬回道:“小人今早去了山上,一开始不是来这个地方的,后来走着走着,就过来了,小的本来只是闻到了臭味,以为是畜生死在了山里,哪知走近一看,没,没想到……”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接着呢?”
“接着,小的就喊人了。”
陈渐归见问不出什么线索,就让他退下了。
“大人,什么线索都没发现。”有衙役过来禀报。
陈渐归蹙起眉头,“从他们的衣服可能看出什么来?”
“大人,衣服虽然质地较好,但也不算特别,所以……”
陈渐归挥手让他继续搜寻,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这几具尸体生前应该都是武艺不俗之人,从他们的身体特征自己尸体旁的武器就能够看得出来,并且他们身着同样的服饰,应该是共同听命于谁,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
那么,这些人来这个小小的山村做什么?又是怎么死的,尤其是那两个被树枝杀死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眼见天色也不早了,陈渐归便招呼衙役将这些尸体都运回去,衙役们正欲认命地去搬动那些尸体,就听不远处有人喝了一声:“慢着!”
第30章误解
在场之人都听见了这两个字,俱循声看去,只见两名男子从人群外围缓缓走了过来。
唐时看过去,这不是在余香馆遇见的那位徐公子跟他的同伴么?
那徐公子一袭浅蓝色长衫,腰间束带,并携一枚上好的玉佩,他目含笑意,见到袁镛,面上的惊讶之色瞬间闪过,而后恭敬地微微行了一礼,“晚生见过袁老先生。”
他身旁的玄衣男子也向袁镛拱了拱手。
袁镛捋须笑道:“徐少卿与罗佥事怎会来此?”
徐承明回道:“因公务来此,恰好听闻这里发生了大案,便过来看看。”他身为大理寺少卿,对于这类案件自然有很大的兴趣。
陈渐归也认得徐承明,虽然他比徐承明年纪大,可毕竟人家的官职摆在那里,他只好亲自过去躬身行了一礼,徐承明微笑着扶住他,“陈兄不必如此客气。”他现在毕竟没穿官服,有些礼节并无必要。
“陈兄能否稍等片刻?”徐承明看向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我能不能看一看?”
他都这样说了,陈渐归又岂有不应之理?便让衙役们退去一边,方便徐承明和罗稹上前查看。
罗稹腰间佩戴着一把狭长略弯的刀,只不过隐藏在刀鞘中,遮蔽了刀身,但即便是这样,周围人都被他锐利的眼眸和周身的煞气给逼退了一步。
徐承明习惯了,要不是上头非要派这人与自己一道,他还真想将这人踹得远远的。本来文人和武将就互相看不顺眼,更何况这人还是卫指挥司的指挥佥事,一般朝臣都对卫指挥司的那帮人畏惧加厌恶。
他本来跟他们也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厌恶和惧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