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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在两人之间保持着诡异的默契。
于宁遥,离开他会痛,原谅他却不甘,如今这般心知肚明又故作不知的模样大概是她唯一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留在他身边的方式。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道:“谢谢。”
陆亭修看着她垂下的侧脸,心中叹息。
即使在心里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忍耐,可理智还是败给情感。他无法容许自己只能远远在她世界之外遥望着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想要撩拨、忍不住露出马脚给她暗示,却又不敢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把她拥入怀中这样矛盾的心情,每一秒都是煎熬。
“回家?”
“今天是《谋定天下》的杀青宴,你忘了?”陆亭修踩下油门。
“?!”完全忘了。
离她戏份结束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几天没事就和陆亭修或者戴森讨论换经纪人以及合约的问题。别看她今天在纪涵办公室那么轻松的样子,之前戴森已经和纪涵谈了好几轮,他和陆亭修即便关系好,但商人本性不会容许自己吃亏,她之所以不去创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陆亭修也许会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嗯,应该是她不愿意承认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杀青宴……”宁遥咳了咳,“你也去?”
“嗯。”陆亭修鼻音上扬,嘴角含着笑意:“得去看着你,得被人拐跑。”
“我又不是人民币,谁要拐我?”宁遥无语。
“谁知道呢,也许……于江阳?”
“人家和我的对手戏还没你多!”
“哦,那……徐枫?”
“???那是谁?”
“不记得最好。不然还有”
“适可而止啊,你是不是要把导演也算上?”
“齐木森就算了,年纪大长得还不好看,你口味没那么差。”
“齐木森把你请来客串真是个错误。”宁遥扶额。
“怎么会,否则我就遇不到你了阿遥。”虽然不是齐木森请的,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
“阿遥,你这么说我太伤心了。”
……
一个曾经手持重权的王爷,一个过去高贵优雅的王妃,谈话内容之幼稚简直令人发指。
中途的时候露茜打来电话要派车带她去杀青宴,被宁遥婉言谢绝了,听说她和朋友一起去了露茜也没强求,只是约好了时间说要来接她。
宁遥挂了电话,陆亭修看她:“现在的经纪人怎么样?”
“挺不错的,性格脾气都合我。”宁遥很满意。
“那就好。”他不会告诉宁遥为了把这个金牌经纪人调给她,他和纪涵通了多少电话,通常是一个通告赶完就趁着赶路的间隙和纪涵继续拉锯,甚至半夜还在和戴森商讨宁遥接下去的发展规划。
今天露茜递到宁遥手上的资源,绝大部分都是他用人脉弄来的。否则就凭着一部还未播出的《谋定天下》,这个傻宝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选择。
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宁遥猫下腰,做贼一样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你干嘛?”陆亭修看着好笑,明知故问。
宁遥一看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来气:“还说!让你停远点我自己走进来就好,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被人发现跟我在一起是很丢脸的事?”陆亭修低下头,看着她那张因为微愠而格外生动的脸,声音低沉撩人:“更何况……你不觉得这种好像在偷情的感觉很好吗?”
“鬼要跟你偷情啊!”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个词联系到一起的宁小姐瞬间就红了脸。偷,偷情……什么胡话!
不过……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几乎整个人伏到自己身上的陆亭修好像,还真有点像……
调戏最终以宁遥的落荒而逃而告终,她听着男人在她身后发出的轻笑,带着不加掩饰的愉悦意味,忍不住磨了磨牙:你给我等着,总有换你面红耳赤的一天!
*
“小宁啊,来来……”酒过三巡,齐木森很是开怀地招呼着宁遥。
从开始到现在,这位胖胖矮矮的中年导演对她的态度可说是经历了360°的大转弯,全都有赖他的欣赏和关照,宁遥在这部剧里的番位最后才能挤进前三,对于他,宁遥很是感激和敬重。
“导演,谢谢你。”宁遥真心诚意地道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一桌的人都在叫好起哄。导演的态度就是整个剧组的风向标,现在谁还会把宁遥当成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去对待?别说是导演,就连陆影帝都对这个新人另眼相看。
“来,小宁,和前辈我也喝一杯吧。”陈源呵呵笑着接上。对于这个小新人,他也很欣赏,演技好为人也好。他有预感,这个小演员以后一定会红!
宁遥当然不会驳他的面子,很是爽快地又倒了一杯:“陈老师,我也要多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看着她这么豪爽地连灌两杯,整个房间里的口哨鼓掌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陆亭修一个人静静坐在原位,仿佛周围的喧闹都被隔绝在身周,唯独双眼紧紧盯着人群中那个粉颊微红眼睛晶亮的身影,灯光倒映在他眼底,从幽深的潭水中泛出星星点点的暖意。
同样排除在人群之外的还有安可琦。剧组的杀青宴,所有参与的人都被叫上了,可她就像一个完全多余的存在,没有人会多看她一眼!
她盯着众星捧月的女人,致的妆容掩不去脸上的憔悴都怪她!全怪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赵朗不会被开除!而她,没了经纪人,就像只匍匐在地无人问津的臭虫,完全被公司无视放弃!
如果不是她勾搭上了陆亭修……那个生来就仿佛高高在上璀璨耀眼的男人,那么多女人看他一眼都觉得是亵渎,宁遥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她就这么好命?!
嫉妒和恨意让她的脸都扭曲起来。陆亭修眼角瞥到她,女人身上的不甘怨愤让他哼笑了笑没脑子的东西,到如今都看不清形势,要不是夫人大概更想亲手拾她,她早就不可能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上了。
陆亭修转头,不再看那扫兴的人,手指蜷起擦过微微上翘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