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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森严,与别的画舫的所行驶的方向不同,这条画舫是沿途返京的。这种时候,应该还未抵达虞州城,不应该返京的。
楚啸天停在岸上,让楚一去同船上的水手交涉,很快的,画舫便往岸边浅水处停泊。楚君弦站在甲板上,神色复杂,甚至在看到一身骇人戾气的楚啸天时,奇异的没有说什么挑衅的话来。
楚君弦现在有些愧疚,虽然他在安阳王世子妃落水时确实生有几丝幸灾乐祸,但他却没有想到她会在落水后直接消失了。且他与楚啸天的仇怨不殃及家□儿,让他看到一个无辜柔弱的女子这么活生生消失,心里头无端的生出些许的愧疚,想到她也许是被潜伏在水中的流寇捉了,或者是来不及反应就被河中的暗流给卷走了……不管哪种可能,都很糟糕。是以此时面对楚啸天,他也没法子像以往一般说些什么幸灾乐祸的话来。
“表哥!”谢锦澜一见到岸上的人,就扒在船边嚎起来,“呜哇哇……表哥,表嫂不见了,表哥你一定要去找表嫂啊!然后将那些坏人都捉了,不戳死他们也要砍死他们!!!!”
太过暴力的小正太让人有些黑线,不过此时并无人吭声。
听到安阳王世子来了,船舱里的众位女子都赶忙跑出来,等看到岸上那煞气冲天的男人,不由得心中微惊。谢千颜等人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对柳欣翎的失踪也焦急万分,坐卧难安,而楚啸天的出现也让她们不由生起些许的希望。若是以前,她们绝对不会对这种纨绔子弟有什么好感,可是现下看到他这模样,突然间,对他满怀希望起来,希望他能找到柳欣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啸天沉着脸问。
楚啸天虽然在众人眼里是个到处惹是生非、让人厌恶的纨绔子弟,但当他横起来,连他老子安阳王也制不住,名符其实的京城一霸。此时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满身骇人的戾气,让人不禁心里有些发悚。
楚君弦很爽快地将长公主府的画舫被袭击及后来沉船的事情说了一遍,刚才接那几名少女上船时,他已经去了解了情况,是以现在说得很流利。
楚啸天沉默地听着,神色越发的阴沉。
船上的几个少女看着楚啸天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不远处,穿着一身月白色襦裙的少女也沉默地站在角落,默默地打量河岸上坐在马上的男人,神色有些复杂,更多的是好奇。
她听说过安阳王世子的流言,大多是不堪的流言,没有一项是好的。那晚被那样不留情地甩了一巴掌,让她终身难忘,可以说那一巴掌将她打醒了,也将她所有的骄傲与清高打碎了,终于让她认清了这个世界的现实。
她不怨恨楚啸天,但也没有好感,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将那一巴掌直接还给他!
这些天来,她在楚君弦安排的院子里养伤,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安阳王世子的婚后流言。据说安阳王世子成亲后与世子妃似乎感情不错,成亲半个多月,安阳王世子一改过去天天出门晃荡、调戏女人的恶习不说,也不再流连烟花之地,甚至他的后院里,除了一个世子妃,听说竟然连个通房丫环也没有就算新婚三个月内不纳妾是对妻子的尊重,但没有通房就说不过去了吧?难道真的如传闻般,安阳王世子楚啸天被世子妃驯服了?
如此,让人不由得好奇安阳王世子妃是何等天仙美人能让楚啸天这等让人头疼的纨绔子弟变得服服帖帖。苏水洁是女人,自然也是好奇的,她见识过楚啸天的粗暴凌利,是以有些想知道安阳王世子妃长得什么模样才会让这种男人挂在心上。
所以,才有先前那一出请求一见的情形。等被拒绝后,苏水洁方有些难堪地发现自己的身份果然又让人鄙视了。明明并不是她自甘堕落成了这种不堪的妓子身份,可是世人总是这么残忍地如此评判一个人。
苏水洁望着楚啸天,见他满身戾气勃发,看得出他此时心情极度暴躁,却是强忍着,看来是对安阳王世子妃的失踪十分生气的。这倒是应了流言所说的,他与他刚娶的世子妃感情甚笃。只不过,就不知道这种感情能维持到什么时候了,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再专情,也不会专情一辈子。
“楚啸天,我派了会水性的侍卫在水里搜寻了很久,但却找不到你的世子妃的身影。”楚君弦神色阴郁,虽然他讨厌楚啸天,但他不想在女人上耍什么花招,“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你的世子妃没有出事,因为我的侍卫在水中捞到了一个死去的流寇尸体,他的胸骨被砸碎而死了。”
此话一出,除了楚啸天和楚君弦,没有人能懂这句话的意思。两个男人皆是亲身体验过那种可怕的怪力,是以能明白那个被砸碎胸骨的流寇定然是某人所为。相信普天之下,连男人也无法在水中将个大男人的胸骨给直接敲碎了吧。
楚啸天的脸色微缓,朝楚君弦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就要离去。
“等等!”楚君弦叫住了他,说道:“我已经派了些侍卫沿途搜寻,待我送这几位姑娘回京后,我会去帮你禀报安阳王府一声的。”
“不必!”楚啸天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废,楚君弦也气了,狠狠地将手里的一个东西掷进了水中。
楚君弦阴沉着脸,每回都是这样,不领情就算了,还拽得个二百五,不就是有皇上撑腰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迟早有一天,他要将楚啸天踩在脚下让他求饶!
“哗啦”一声,水面上浮出一个黑色的头颅。
黑珠看了看周遭,放眼望去,水面一片开阔,河岸上是一片树林,见不到什么画舫的影子,连流寇也没有了。
墨珠看了看,抱着怀里的人往岸上游去。好不容易将人弄上了岸,墨珠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她来不及休息,先将怀里的少女翻了个身,给她清理了鼻口里的瘀泥之类的异物,方小心地拍着她的脸。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墨珠有些焦急,她不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是磕到哪里了,怎么叫也叫不醒。特别是她还在水中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泡出什么问题来。墨珠伺候柳欣翎那么久,自然知道自家小姐与那怪力不成正比的娇弱体质。墨珠曾经听说柳夫人说过小姐出生之时,也不知道患了什么病症,让她天天哭夜夜哭,只要一醒来就是哭,也不知道一个小婴儿有什么好伤心的,能哭成这样。结果因为哭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