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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眼前黑漆漆一片。
梁安皱紧眉头,他讨厌黑暗,尤其讨厌自己家中的黑暗,这两天只要在家里他会将所有灯都打开,每一处角落都亮亮堂堂。
他一边开灯,一边沿着楼梯走上三楼。
三楼大厅灯亮着,他的卧室,还有索亚的卧室,灯也都开着。
但是,这里并不寂静,耳边能捕捉到几丝调皮的游戏音效声。
梁安推开卧室门,果不其然,索亚手中握住手柄,坐在靠垫上,倚着床尾打鼾,而投屏上的画面固定在游戏结束部分,音效还在开放。
就这样睡着,也不怕着凉。
梁安刚想把索亚抱回到原来客房,又想起了上一次抱不动的经历,双手停在半空,硬是转了方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要不就让这样睡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下一刻就被否决。
明天索亚还要上学,这么讲究一晚上,非腰酸背痛不可。
梁安又不想再次下楼去找管家,这个时间太晚,像管家那个年纪的人早就该睡着了。
梁安想想,还是选择拍拍索亚的脸,轻声是:“醒醒。”
索亚迷迷糊糊的,眼睛还没大睁开,伸长两只手,一把抱住眼前的人。
头一栽歪,埋在梁安怀里,下一刻又响起了小小呼吸声。
梁安被这一幕搞得哭笑不得,无奈索亚长得好看,这一连串动作像是在撒娇。
果然,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
梁安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自己,一手环住怀中人的背,另一手抱住他的腰,用力把他放在了床上。
索亚睡着的样子就像天使一样,舍不得叫醒他。
梁安看静静看他的睡颜,在返回路上那个想法又跳回脑海之中。
他未来对象,必然要和索亚一样。
他不是没对索亚动过心思,但那点念头很快就被他掐灭了。先不提索亚现在是修平的雌侍,就是他还是个少年人这一条,就足够他退避三舍。
虫族的少年人性格敏感,情绪多变,再加上感性至上,在这期间不知能做出多少让未来的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虫星有句老话说得好,宁信成年人一字,不信未成年十句。
梁安自己经历过少年期,他知道少年人太过冲动,太过莽撞,也太没有定性。成年人和少年人一头扎下爱河,等待少年人长大了反悔了,到时受伤的还是年纪大的那个。
梁安摇摇头,又笑了,转身拿出另一床崭新被子,给索亚盖上。
第17章第十七章安眠药
早上五点半,终端嗡嗡震动,索亚迷迷糊糊按停,翻个身继续睡,等到第二次终端震动,他才睁开眼睛。
眼前时陌生的床头灯,陌生的投屏……
天啊,他这是在哪里?!
索亚猛然神了。急急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趿拉上拖鞋,气还没喘均匀,第一眼看到昨晚上他玩完没好的游戏设备,连手柄、连接线都堆在墙脚。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还没顺下去,第二眼就让他瞪大了眼睛。
柔软大床上的另一边,躺着的是他的雄主!
他,他们昨晚竟然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难道在毫无知觉情况下侍寝了?!
索亚腾地站起来,脑子里一团浆糊。
软床另一边感受到震动,梁安也转醒过来,他下意识看了眼床头闹钟,昨天入睡太晚,眼睛还酸涩不已,“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索亚原本想趁雄主在睡,悄悄溜回原来卧房,没想到雄主会突然神来一句,脚底下生了钉子一样钉在原地,脑筋转得飞快,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回复。但是梁安自动给出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还要上学。”梁安打了个呵欠,眼角几滴泪缓解眼部干涩,“你拾拾去学校吧,太早了厨房应该没准备你那份饭,就去学校食堂吃一口吧。”
梁安说完,拉紧了被子,又要睡过去的架势。
索亚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没打扰他的雄主,悄悄退出卧室。
门虚掩着,他不敢关紧,生怕弄出一点响声再惊扰雄主好梦。
雄主说出话,像极了他最为奢求的那种家常式的唠叨。
他是雄父的遗腹子,出生后没几年,雌父又去世了,他被雄父的弟弟,他的叔父代为照看。叔父一家住在他父亲们的房子里,花他父亲的遗产来照看他。虽然不曾短过衣食,却从没有得到过亲人的关爱。
他是雌虫,无法继承雄父的姓氏。然后看着他雄父的侄子,他的表弟,和他叔父一家人唠起家长里短。他表弟撒娇,他叔父溺爱地唠叨两句。
这种简单的生活日常,他在去同学家做客时看过无数次,但对于他而言却始终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他嫁人后却突然得到一直想要的东西。
昨晚就整好的书包,课本书籍电子板皆在其中,这样就齐了。
索亚低头检查,嘴角忍不住上扬。
敲门声响起,索亚飞快打开门,管家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索亚才想起还未洗漱,冲进盥洗室,水声哗哗传来。
等他再次出来,管家手里拎着他的书包,和他一边走一边说话。
“飞行器速度很快,你不用起这么早,刚才五点半钟少爷就叫我做好准备。”
管家语气看似抱怨,但表情上看不出端倪,他将索亚送到门口,递给索亚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你原来的东西,一件没动过。你坐飞行器走就行,校园卡充值过了,终端账户我一会转账给你,少爷嘱咐你就在学校附近吃完早饭再去上课。”
索亚接过书包,道了声谢,管家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你中午时告诉司机放学时间,还有家里自动门存过你的指纹,不用担心被锁在门外。”
索亚头也不回,奔向在前方等待的飞行器,说道:“知道了”
坐上飞行器后座,索亚缩在靠窗位置,紧紧盯着下面越变越小的房子,鼻子一酸,眼泪突然掉下来。
他有家了。
※
梁安沉在睡梦中,他模糊感到自己正处在半睡半醒之间,这种情形对他而言是早已熟悉的。
从年幼时起,他就经常会在睡梦中看到奇奇怪怪的场景。随着逐渐长大,情绪越发稳定,他的自控能力越强,就很少在做梦了。
梁安打量周围,这里还是“修平”的卧室,修平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白色药瓶。不同于以往那些真实细腻的景致,这个场景中每一样事物却虚幻得近乎透明,几乎是漂浮在此处。
在这个梦里的地方,他没有身体,也不需要身体,场景中的人物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言语他都能看见听见。这个场景就是他的全部的感觉。
修平转动药瓶,似乎是在犹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