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BAct005 陌生/B
千鸟羽老师对她说每个在校就读学生都必须报名参加社团活动,绝对不允许出现逃避参加从而早退的案例出现。
为此,更纱细嚼慢咽的用完午餐后,看时间尚早,就以散步的方式在教学部里走走停停,一来是熟悉下环境,二来是看看立海大有没有自己比较勉强中意的社团。
眼前人来人往,吵杂不堪。
抬起右手抚上额头,胸口突然涌出一股让她不舒服的感觉:“……”空气凝固,有点缓不过气,更纱将头低垂,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她的那张泛白的脸容。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持续了七八分钟左右。
就在她快要摇摇欲坠的情况之下,有人从身后扶住了更纱。
映入更纱墨绿眼瞳的是一张令人窒息的俊颜,有些乏力的撑起身子:“同学,我没事。”刚想推开过分的亲密举止,却不料她的脚在打颤,身体软弱无力,带着那张苍白的脸,直接跌进了对方宽厚的怀里:“……”很难受,很难受,渴望更多的氧气,却依然觉得呼吸困难。
“同学……”她不重,甚至像羽毛,很轻,对方手揽过更纱的腰际:“喂,醒醒。”
失去意识间,更纱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耳边呼唤着她,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
他轻轻的打开医务室的门,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后,露出了邪魅的笑:“比吕士,原来你躲在这里。”
柳生连忙转过身对着仁王做了一个消声的手势。
闻言,仁王英眉上扬,挂在唇边的笑意逝去,视线落在了病床上的女孩子身上,是她。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血色,他的眼眸变的深邃:“怎么了?”询问着。
“估计是贫血。”柳生说罢,推了下眼镜。
仁王立刻了然:“经常有女生昏倒,因为她们为了减肥而不吃早餐和午餐。”唇边露出不屑。
“……”柳生不否认,他知道全日本随时随地都在刮着减肥风,只是病床上的少女都已经瘦成这样了,需要减肥吗?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扇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
“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病床前干什么?”少女的声线介入柳生与仁王之间。
应声,仁王不慌不忙的回首,深深的望进少女的眼中:“小妃。”
月城希妃推开了仁王和柳生筑起的人肉墙,越过他们直接走到病床边打量着依然昏迷不醒的更纱:“吊瓶营养液,就没事了。”她很熟练的做出决定。
“医务老师不在吗?”仁王双手插袋,环顾四周。
颔首,月城用酒棉花在更纱的右手背上擦拭着:“蓝泽老师赴大阪考研去了。”随后用撕开医药包,取出一次性针头,试了下针管流通性后,对准血管,往更纱手背的皮下组织里扎去。
那根针带着微凉在她的右手背上刺穿皮肤,更纱慢慢的睁开了昏迷的双眼,嘴唇依然很苍白:“……”她迷迷糊糊看见了三张秀色可餐的俊美容颜。
“同学,你醒啦?”月城希妃面带微笑看着更纱疲惫憔悴的脸。
“嗯。”更纱逞强的应声,抬起左手遮挡在双眸上,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瞳。
可能是营养液与血液混肴并进的缘故,她的眩晕感觉渐渐消失,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慢慢恢复了血色,眉宇没有再像之前拧在一起,呼吸也变得匀速。
月城希妃叹气劝说:“同学,以后一定要定时定量吃饭,不然这样下对去身体不好。”边说边赶着两个还杵在医务室里的大男人:“你先休息,我去帮你叫班导……”话离口,月城愣了下,尴尬的扯出微笑:“对了,你是几组的?”
躺在病床的更纱也稍稍呆愣,最后唇角泛出百看不厌的笑容:“三年b组。”
望向少女推着两位少年离去的背影,更纱撑起身子,半坐在病床上,屈膝,双手环抱着,下颚抵着膝盖。银色发丝因为沉睡的关系从而显得凌乱不堪。头微微一侧,目光无焦距的落在窗外:“……”从这里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神奈川海,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一丝海的气息,很淡。
移门的声音打断了更纱的思绪,她仰起头看着来者:“千鸟羽老师。”
西装革履的千鸟羽面带客套的微笑望向屈膝半坐在床上的更纱:“感觉好些了吗?”隐隐的皱起英俊的剑眉,他不是很喜欢福尔马林的味道。
“嗯。”更纱欲拔出还扎在右手背上的针头,试图下病床。
见状,千鸟羽快速跨步来到更纱的面前阻止了她愚蠢的行为:“你在干什么?”
更纱头也不抬的回答:“离开这里。”她要回教室上课。
伸出手,钳制住了更纱纤细的手腕,千鸟羽细细的凝视着她:“你现在还很虚弱。”那深深喘着粗气的模样数额烙在了他的眼中:“能去哪里?”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莫名的沉寂使更纱此时的心情慌乱万分。背井离乡,痛失家母和朋友的这些苦涩全部瞬间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她的心灵,侵蚀着她每寸皮肤。
她开始哭泣,伴随着呢喃。
“二木同学……”千鸟羽看见更纱眼角流下了眼泪,让他不知道何顾,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在那里哭泣,却什么也帮不了她。
更纱的情绪异常的激动,最终,千鸟羽不顾及身份将她紧紧的按在怀中。
在挣扎了数下后,更纱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朦胧的双眼停在千鸟羽漂亮的锁骨处:“……”
“镇定下来了吗?”千鸟羽轻轻推了下更纱,扬起左手用食指慢慢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二木同学。”
“呃?”心情平复后的更纱抬头,却不料撞进了千鸟羽那黑如墨的深邃鹰眼中。
这一切仿佛发生的那么不真实,如同幻境。
对望了将近一分钟,回过神来的更纱像触电般快速的推离千鸟羽,慌张逃离。
由于惯性,千鸟羽重心不稳的跌坐在病床的边缘,手与被单贴合,床上还残留着方才主人的余温。
顺势在床边坐了数十分钟,千鸟羽起身整理了下西装让其变得服帖工整,临走前,他带上了门,将安静重新还给了空无一人的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