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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当场回过神来不觉伸手将她面上泪痕抹去我神思恍惚出口不住叹气“儿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如歌王喜欢谁不喜欢谁俱由他自己皇兄又怎可贸然探询?”
只道我于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此番首次推脱更叫她不可置信三河公主蓦然抬首一双美眸泪光盈盈她忽而推开我去只哭道“连皇兄也不喜欢我了么?”
自小得我宠爱而我又最见不得小公主哭闹伤心若非此事事关金鸾我只怕又要满口答应一时心乱如麻不知所措耳边之声不住回响小公主只道“皇兄我就要如歌做我驸马我就喜欢如歌皇兄皇兄!”
我被她念心烦只挥袖叫她先行回去而吵闹得够了见我仍是不允也只好悻悻离去如此好容易耳根清净我本欲先往锦澜殿休憩半刻奈何心中繁杂行至一半又转道泊光阁一整日枯坐长吁短叹进退维谷。
去意
寒凉碧螺见我一人独倚西窗正是取来外袍与我披上她聪慧乖巧善解人意此际见得我心思凝重本不会多言相扰奈何今时不知怎连她竟仿似亦有些欲言又止而我见此心下不悦不由开口道“碧螺何时连你也学得这般忸怩有什么话于朕面前还要瞒着?”
碧螺未我会突然动怒她慌忙低首只轻声道“奴婢不敢只是日前汲月潭边那株鱼兰。。。”
她话未及完我立时接口只道“鱼兰怎么了?”
而碧螺一见我问急切竟又打住她愈加低首声音细如蚊蚋却道“没什么鱼兰长势喜人那幼灵大约灵息已稳陛下不必挂怀。”
她话音刚落我微微颔首只道而今我心下烦乱竟未察觉碧螺神色有异对她话亦未曾深究只摆手示意她退下心中满满俱还是金鸾一时又念起今晨我与如歌王尴尬会面心头不安愈盛当下起身不知觉便往沧浪驿而去。
沧浪驿内灯火点点我行至如歌王下榻处正欲抬手叩门不想那房门大敞枢密使大人与如歌王其内争执锦鲤不知我亲临门外正是高声道“如歌王莫要以为陛下一时意乱情迷就会一辈子意乱情迷。。。”
他话未及完我心中惊怒不觉大喝道“放肆!”
而锦鲤忽闻得我声音慌忙转身他视线方与我相交立时低下头去他大约自知逾越当即跪伏于地不甘不愿摆出一副领罪之态而我怕金鸾误会他方才言语正是急于解释不由一挥袖直叫锦鲤退下。。。
锦鲤起身恨恨向金鸾投去一瞥又抬首与我相视他眉间复杂似怒似怨而我一时头大只冷声朝他道“你先去泊光阁外等候朕少时有话问你!”
锦鲤怏怏而去又徒剩我与金鸾尴尬相对我开口前言不搭后语只道“如歌你莫要听锦鲤胡言乱语他到底都跟你说什么了?”
奈何金鸾见我慌乱却摇首轻笑他近前一把执起我手“龙衍你有什么话为何不对我直说?”
他话音刚落我心头一颤当下欲出言答话奈何又不知该答些什么而金鸾仰首轻叹竟对我道“锦鲤大人说原也没错两族交战生灵涂炭我既身为羽族郡王只知贪求安逸避祸泱都实非大丈夫所为若我此去九天能解二族纷争龙帝陛下顺利兵羽帝陛下保存实力何乐而不为?”
“如歌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朕何时说过要兵?”
他此言既出我立时反驳心中只恨锦鲤可恨这厮得不到我应允竟敢擅自对如歌王谈论政事而此际金鸾见我眉头紧锁满面焦急却抬手抚于我眉间他淡淡笑道“龙衍我明白你对我心意我明白那前线战事我也明白你不愿见我因私情助你也不愿令我难以立足九天我都明白只是而今战势再如此胶着下去水族兴许占不到便宜但羽族元气大伤却是必定。。。”他指腹温热描摹于我眉目不知为何直叫我心中愈加伤感而金鸾忽而回手去却一把将我揽于怀中他低首于我耳边只道“回九天说服丹凤求和原也并非只为私情助你说到底本该是我分内。。。”
话已至此我知他真动了回程之念一时心急忙自他怀中挣脱开去不由惊道“如歌你不要命了?叛君即叛你前次救我今时又自泱都而返却叫羽族众人如何看你那凤百鸣残酷暴虐你落于他手中定是性命不保。。。”
奈何金鸾摇首他并非否认此行凶险却仍朝我道“龙衍我必须回去你该明白我有我责任此番我若回去不过是叛君我若不回去眼看羽族步步溃败那才是真正叛啊。。。”
他言之有理我并非不知奈何叫我眼睁睁看他踏上绝路又于心何忍?
金鸾贵为一方郡王绝非表面看来那般随遇而安游戏人间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有他立场他有他责任此番如歌王因我已然背负骂名若在羽族危急关头他仍是安逸泱都只怕这骂名一生俱撇不清。。。
此际金鸾一双眸子直视于我脉脉含情他忽而叹道“龙衍你我之间到底对立有些事却不得不面对此际我回返九天势在必行若经此一议水羽二族战祸消我自会前来泱都寻你若是。。。你也不必挂怀。。。”
他话未及完我心中益发忐忑此际窗外色静谧竟仿似也透出丝丝不详之兆我一时只知紧握他手口中不住道“不会如歌你不会有事。。。”
金鸾见我神色不对正是将我紧揽于怀中他倾身吻于我唇上良久良久我心下繁杂只知茫然回应最终如歌王放开我去却道“战事如火刻不容缓我今晚启程不消半日便可抵达九天。。。”
他果真是要走。
且道帝王俱是无情更遑论丹凤而金鸾此行非凶险可言他这是必死无疑啊!我见他去意已决心中大乱一时伸手将他拦下不由唤起沧浪驿外千丈水灵壁开口却朝他道“如歌我不会让你走。。。”
传书
怎料当晚战事生变非是锦鲤来报竟是碧螺慌张跑来沧浪驿她一路疾行上气不接下气见到我只急急道“陛下你快去看看那株鱼兰今日午时尚稳不知何故今荏弱只怕就枯死了。”
我一听大惊实想不出这是何因当下赶往汲月潭但见那兰草枝叶萎靡重蕊中光暗淡竟是一散状我立时将那兰草护于掌中水龙源源入那粉色石得充沛力相助好容易略略聚化碧螺跟随我身侧抬首怯怯道“陛下今日晨起奴婢就发现石光闪动仔细查探下却无不稳奴婢只以为这是幼长成本欲告知陛下可是我见得陛下为事操劳实不敢相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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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落我知其心意不觉微微颔首心下只道这幼乃白暨与鸿鸟子当初为凤百鸣所伤幸有兰草护佑方得一尚存今白暨身死其父本亏权靠龙维系今时光大动莫非其母本亦已生变?
按说那水鸿氏淮川为凤百鸣所截回转九天必有重罚只是她前时尚稳总不至今时方遭大难我想来想去不明就里只得在那兰草周围布下水法阵多方护佑又转身与碧螺交代几句这才赶往泊光阁。
泊光阁锦鲤不住踱步一见得我便匆匆前不及我责问他方才沧浪驿妄言一事枢密使大人倒抢先道“陛下前线战事生变族主帅金翅为夷所伤命在旦夕帝急调玄天护法阵前相助今时二族兵将刈火相持形势不容乐观。。。”
“玄天护法?”我听此心下生疑不及他话完忙接口问道“可是水鸿氏?”
锦鲤颔首肯定我心中只不住思量却道那凤百鸣此番连鸿鸟业已调遣莫非是下定决心刈火与我族决一死战?
鸿鸟性属火难得并不十分惧水前时我听锦鲤提及她力沛然聪慧犀莫非竟是比金翅还难对付再一念方才鱼兰内幼不稳想必其母本受我心下几番思虑难道说今时这水鸿氏亦不过强弩末?
锦鲤见我面色犹疑不知我心中作何想我好容易理顺思绪开口不由问道“锦卿方才你道族主帅金翅重伤命在旦夕这是何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锦鲤微微摇首他大约亦不了解详情只简单答道“前线战报说那金翅连失栖火昙宗一时按捺不住心中忧急贪功冒进不想却正中夷伏击长时为寒水所困今怕是只留得一尚存。”
我一听暗道不妙那金翅为金鸾胞弟虽说金鸾自述他兄弟二人并不亲厚然手足亲情无以抹灭此番咏王重伤如歌王必是更回返九天且道金鸾已生去意若再让他知晓金翅命危我纵是布下千丈水壁怕也难阻其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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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头疼我当下沉声朝锦鲤道“锦鲤你前时逾越与如歌王妄谈战事朕暂且按下若是你仍不知进退但凡叫咏王重伤消有一丝一毫传入如歌耳中朕定不轻饶!”
锦鲤见我语气严厉当下不敢反驳只得低首应允我焦心前线战况又怕金鸾执意离去竟至于不知所措一连数日那兰草内幼光忽明忽暗想是与水鸿氏大动有关战事因步入族腹地加族将士颇有些哀兵势我军兵急速上升前时兵近刈火今已退至昙宗形势端是愈加不妙。。。
我着锦鲤传令命九婴夷力保昙宗不求进但求稳只拖住凤百鸣叫他一时半刻不回失地再努力于族朝内兴起求和声却不怕这厮不就范。
数日来我不在泊光阁议事就在汲月潭护心乱如麻实不知该如何面对金鸾是日凌晨我方自汲月潭回返泊光阁却见得锦鲤满面怒色竟是将夜莺一路扭送至我面前我心下不解尚未及开口问询枢密使大人已是怒火冲天他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函直朝我道“陛下沧浪驿侍卫来报说妙音姑娘夜访如歌王微臣听此当下便觉有异立时赶往沧浪驿果不其然只见这夜莺形色匆匆竟不知与如歌王传什么信至九天陛下你宅心仁厚殊不料。。。”
锦鲤言至此见我面色不佳当下亦不敢多话一旁夜莺螓首低垂大约感受到我逼人视线此际怯怯抬首却是满面歉意我一时冷淡扫过夜莺并未言语只伸手接过锦鲤递上信函却见得火纹封口金为识竟果真是金鸾所为。。。
我心中忐忑化去火封印时手下止不住微颤一旁锦鲤大气不敢出竟也是一紧张态我弹指展开书信金鸾挺秀字迹立时映入眼帘匆匆读来字里行间如歌王于我深情厚谊丝丝流泻我心下感怀或喜或悲若非锦鲤与夜莺在场只怕又失态几至于潸然泪下。
胸中起伏澎湃脑中唯余一念只想立时见到金鸾我早顾不得锦鲤夜莺等候一旁当下催直往沧浪驿方入得驿馆但见如歌王独立月下形单影只我胸中发酸不觉直唤他道“如歌。。。”
金鸾转身与我相视他见我面色不对不由微弯唇角却还扯起些笑意安慰我如歌王温言软语只朝我笑道“怎么了?想通了让我走?”
我心下万千情绪齐齐涌上一步上前只想与他紧紧拥抱出言不觉哀感非常我只问他道“如歌你为何还修书与那玄天护法你这般助我却叫我。。。”
附书函
鸿姊垂鉴:
日前红玉传书具悉一切今水交战兵连祸结如歌蒙龙帝厚恩虽安逸泱都于九天却不敢有一丝一毫忘怀。前方战事胶着我族步步溃败长此争端最终纵水族耐不住久耗被迫撤兵我族境内栖火以至刈火生涂炭万户萧疏炎繁华千年难复加有翼族内乱平一旦风神都发难丹凤无暇分兵族必受重创。
无妨对鸿姊坦言如歌与龙帝深交情谊厚不下你与白暨先生只道青龙帝仁德并非好战君若非丹凤好胜贪功屡屡挑衅断不至今日如斯境地白先生曾为龙帝近臣依鸿姊所见应体会得龙帝为政在此不赘。
再谈当今战事我族兵折将连金翅亦是伤重命在旦夕无需我几番强调形势确不佳依我所见唯今计应尽快消止战祸若一味交锋两族耗更糟糕时渔翁得利想必丹凤亦不愿得见如此言不知求和一议鸿姊可曾思及?
鸿姊来函意指如歌数典忘宗身处敌方都城竟甘若饴只道前时我于连云山丹凤手下相救龙帝叛君不假今二族交战鸿姊道我叛如歌却不敢妄自担下这一恶名金翅重伤我既为他嫡亲兄长得知此悉内心如焚焦急无以言喻又怎会袖手旁观?
当初九天城卷云台鸿姊与白先生相携离去如歌曾言水交恶万望鸿姊莫忘玄天护法身份一切但以事为先今情势生变青龙衍于我此生至爱我自不愿与他为敌但如歌始终为族郡王行事决不会有亏事至于前时连云山叛君大罪我断不会否认推脱亦不会后悔求饶不日后回返九天一切但凭陛下处置。
战事如火多言不能只盼鸿姊以大局为重求和一议万望考虑。
金鸾如歌
泱都灯下
临别
金鸾听我问话,不觉一愣,片刻后,他长叹一声,直朝我道,“夜莺被你拦下了?”
我略略点头,正欲出言,奈何如歌王自嘲一笑,却抢先道,“龙衍,你该明白,我必须走。”
我知他境遇两难,而今又听闻咏王重伤,若不走,一身骂名事小,只怕他此生心难安,意难平,而如歌王真君子,胸襟坦荡,磊落光明,我累他重伤困顿,又毁他半生清誉,若再叫他一辈子歉疚后悔,实在是万分不该,爱他一说又从何谈起?
茫然间我只知不住摇头,直至金鸾一把拽过我双腕,他俯身,面颊贴于我掌心,低声直道,“龙衍,你让我走吧。。。”
事已至此,我仿佛再没有强留他余地,夜冷风寒,良久无言,金鸾蓦然近前,直将我拥入怀中,他贴于我耳边,低声轻语,“龙衍,别担心,我此行九天探望金翅,一旦战祸消,立时便回来寻你。”
他这是在安慰我,我如何会不知,情急下一时点头,一时又摇头,真真是心如刀绞,无可言喻,此际四围静谧,水灵壁光华千丈,我默默后退几步,扬手欲要化去灵壁,奈何催灵时手臂有如千斤重,袍袖随风,几番都下不去手。。。
金鸾直视于我,目光深沉,而我满怀惆怅哀伤,不由侧首避开他灼灼视线,良久静默,我终是一狠心撤去水灵禁制,眼看那千丈灵璧氤氲而散,我心下烦乱,已全然控制不住情绪,当即往前,竟是倾身吻于他唇上。。。
如歌王面上一惊,反应过来,立时加深此一吻,唇齿相依,缠绵不绝,却更叫我心底凄惶,几至哀泣,最终金鸾放开我去,转身欲走,我当下往前,一把拽过他衣袖,挽留之意溢于言表,奈何如歌王回首,眉角弯弯,却只留下一句,“别伤心,我会回来。。。”
最终,金鸾化为鸾鸟,展翅夜空,他于沧浪驿上空几度盘桓,羽翼带起道道金芒,俱落于我身侧,光华流转,我仰首目送他徘徊泱都,金羽翩翩,不想他忽而俯冲直下,翅尖轻触我面颊,一双金色眸中满满俱是不舍,我正又要开口阻他前去,奈何闪神间,他一声清啸,却真是振翅而翔,直往九天。。。
眼看金鸾身影消逝于天际,我早是心神恍惚,失魂落魄,脚下一时不稳,竟至于瘫坐于地,而沧浪驿外守卫见水灵壁化去,此际俱赶至我身边,只不过一众人等见我如此情态,心下有异又不敢贸然近前,只锦鲤慌张过来,他一把扶我起身,焦急道,“陛下,你怎么了?”
我当下摇首苦笑,只摆手示意众人散去,浑浑噩噩中甩开锦鲤扶持,却不知是如何回得锦澜殿,只道我多日来,未于锦澜殿寝宿,被冷衾寒,此际水灵灯明暗交替,更叫我心下唏嘘,辗转难眠。
不知何时,锦鲤一路随我而入,此际他远远立于锦榻之侧,垂首不语,而我一把拉过榻上衾被,覆于面上,昏暗中腹内思绪如潮,不觉间竟是泪流满面,良久缓下心神,我惊于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只在那锦被上胡乱拭去泪痕,半晌坐起身来,却见锦鲤依旧沉默立于一旁,我一时尴尬,当下摇首着他退去,奈何枢密使大人眉间忧色,他不退反进,竟一步而前,躬身于榻旁,锦鲤抬首注目于我,“陛下,微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能有何话,无非是身为一族之长,五灵至尊,私情事小,务为大,这些话虽不中听,奈何确也属实,几多时候,我恼锦鲤不知进退好歹,其实枢密使大人禀实而言,最是无咎,思及此,我不住苦笑,只淡淡朝他道,“锦卿,有些事朕心中明白,你不必多言,早些回去歇息吧。”
锦鲤领命而去,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就怕我再有异动,我无奈失笑,心下忽念起那夜莺红玉,不知她日前传书金鸾,玄天护法究竟何言,心念至此,不觉又叫住锦鲤,直问道,“锦卿,现时那妙音何在?”
锦鲤面上微愣,反应过来却答我道,“方才微臣见陛下疾行至沧浪驿,一路赶上,倒未顾及那妙音,微臣失职。。。”
难得锦鲤亦有失职,此际我见他面红耳赤,惶恐自责之态,倒不觉心情略好,然而不过片刻轻松,锦澜殿外宫人高声告禀,不想我与锦鲤方离沧浪驿,那驿馆内众人皆至,竟是风波又起。
此际夜深,天幕暗沉,三河公主沧浪驿外化作龙身,正被一众侍卫死力拦下,我见此大惊失色,立时催灵缠缚其身,手下使力直将龙涟逼回地面,不想小公主落地复作人形,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我看,竟不知是何表情,我被她看得心惊,不觉皱眉道,“涟儿,你这是做什么?”
龙涟挑眉不答,却是将我上上下下打量,眼神之陌生直叫我不知所措,半晌,三河公主出言语气森冷,竟对我道,“皇兄,前时贞儿嫂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还道二哥无能,而今你居然。。。,你居然。。。,你与如歌俱是男子,你怎么可以。。。?”
她话未及完,我心下一沉,刚欲出言打断,不想锦鲤倒抢在我前,枢密使大人横眉怒目,当即质声道,“公主殿下逾越了,陛下与如歌王君子之交,岂容他人妄言指摘?”
龙涟一见锦鲤严词厉色,更是面色不善,她转身愤而欲走,口中直朝我道,“我要去九天找如歌,我要让他知道真喜欢他是我,不像你,见一个爱一个!”
血祸
简直是胡闹,龙涟何时出现于沧浪驿,我居然一毫未曾察觉,此际她怒声不止,其旁倒有人低声轻笑,似有还无,我当下皱眉,不由冷声道,“谁?!”
沧浪驿外水灵壁散去,一片暗沉,夜色中幽魔息丝丝凝聚,化为人形,只见来人血发墨袍,长眉斜挑,竟是那幽魔族左护法血祸,此际他满面嘲讽,却答我道,“九幽边境一别,好容易泱都求见,不想龙帝陛下几番推脱,原来竟真与那羽族金鸾。。。”,他说着笑意愈甚,但见我面上烧红,竟又继续道,“金鸾救你实在不亏,方才一吻情深,龙帝陛下千娇百媚。。。”
他言至于此,我立时怒喝,“住口!”
奈何血祸丝毫不以为意,他笑得满不在乎,只促狭道,“好好好,住口就住口。”
我胸中大怒,转身直朝锦鲤,“锦卿,朕与左护法私人恩怨尚未得解,今日乘此机会,正要好好清算一番,你带公主先行退下!”
我此言既出,龙涟不依,她恨恨朝我道,“皇兄,你莫要避而不谈,你若狠得下心,大不了一并将我送到东海去,我与二哥相依为命,你也好把贞儿嫂子接回泱都,顺了心意!”
无理取闹,简直比龙溯还要不可理喻,我面上难堪,只怕已是青白交加,尚好锦鲤机敏,忙上前恭请公主回府,龙涟无法,只得愤愤离去,她回首目光森寒,注视于我身,却仿似比龙溯还要恨上几分,我一时头重如裹,再面对血祸时,已不知该是何表情,好容易稳住心神,开口只问那左护法道,“夜半三更,左护法不在白沙驿好生歇息,跑到这儿来作甚?”
我话音刚落,血祸连声轻笑,他闲闲答道,“我好歹亦是一族重臣,奉君上之命远来拜见,不想龙帝陛下避而不见,只屡屡送来些庸脂俗粉,妄图打发,这不,我自己动手,好容易寻着个美女,一路追随,不想竟是小公主殿下”,他说着故作遗憾,却又笑道,“说来,龙帝陛下该感谢我,方才若非我一直拦于公主身前,如歌王怕是走得没这么潇洒。。。”
他话未及完,我已是火冒三丈,脑中一团乱麻,出口不觉怒道,“血祸,朕之家务事不劳外人操心,你若再有半句逾越,休怪我手下无情”,我言至于此,声息愈冷,只又道,“此次幽无邪命你前来泱都,究竟所为何事?若是那龙池幽魔镜,朕止有一句答话,谈!”
这左护法见我答话毫无转圜余地,不由面色一沉,他当下冷笑,竟威胁我道,“龙帝陛下一口回绝,就不怕我族歧门发难,兵戎相交?”
果然不出所料,幽无邪确有心乘势威胁,逼我替他取回幽魔镜,他料水羽二族相争,我族兵入羽族腹地,必是心有余力不足,此番遣血祸泱都拜见,一探虚实后,定要起兵征战,思及此,我直道不妙,然而今时之境,若还想与这左护法虚以委蛇,显是不可能,我心下烦闷,面上却还要故作镇定,不过片刻思虑,只挑眉朝他笑道,“左护法可是在威胁朕?”
血祸倒也畅快,他点头应下,又朝我道,“水羽交战,水族深陷炎灵腹地,此际我族兴兵,总是没错,若非君上顾念私情,多此一举,只怕岐门关易帜,早是我幽魔之地。”
他这话口气狂妄,听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