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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目于我,而鼎贞不知我与麒麟之间误会重重,当下开口,急急问道,““皇兄,你与我阿哥到底怎么了?”
我为她一问实不知何从答起,不觉摇首,勉强扯出些笑意安慰道,“贞儿莫急,你先带龙涟退于一旁,皇兄与灵兽长之间有些误会。。。”,不想我言未毕,尚不及鼎贞回应,麒麟鼻间冷哼,他当下一步抢上,错身近前便要扯过鼎贞而去,而鼎贞见此惊慌,无措时拽过我衣袖,急声直道,“皇兄,我不要走!”
情急下我亦顾不上许多,当即揽过鼎贞护于身侧,回身一手格开麒麟,不由怒道,“鼎华,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时既是你我间事,又何必牵扯贞儿?”
不想我话音方落,麒麟冷笑不止,此际他剑眉微挑,直嘲弄我道,“哦?你我间事?万分抱歉,本座实在不记得与你龙帝陛下之间有过何事,今时本座只想带自己的妹妹回莽原,怎么,这又妨碍到你了?”
麒麟言出,我不由满面尴尬,心下大怒却又不知何从怒起,一时无言竟只知摇首叹息,倒未料一旁龙涟性急,想来小公主方才为麒麟嘲讽,怀恨在心,此际她昂首怒目于灵兽长,张口径道,“贞儿嫂子是我二哥的王妃,你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
只道龙涟刁横是真,然而今时她一语倒不假,我闻此方欲接口往下,奈何未及出言,却见麒麟笑得愈发讽刺,此际灵兽长冷冷注目于我,却答龙涟道,“三河公主此言妙极,怪只怪你那二哥无能,本座实在看不得贞儿因他牵累东海受苦,当然,本座更容不下自己的妹妹为人引诱,鬼迷心窍,万一日后做出什么背德不堪之事,坏我灵兽族皇家清誉!”
麒麟言出明显意有所指,此际莫提鼎贞闻言色变,当下尴尬放开我衣袖去,纵连一旁龙涟亦是满面复杂,一双眸子定定注目于我,不辨心思,而我见此实在是窘迫恼怒,一时与麒麟相视,怒声直道,“灵兽长你到底什么意思?今时朕不妨实话告诉你,贞儿是龙溯明媒正娶的妻子,亦是我水族定域王妃,今日无论如何,朕都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我话音落,麒麟眉间不屑,面上嘲讽之意愈浓,此际灵兽长上下打量于我,视线游移,竟仿似满含玩赏之意,而我为他注目浑身不自在,一念起昨夜种种,竟不觉面上发烫,连带手足亦要无措起来。
我心底恨得咬牙切齿,一时偏过头去,不再与麒麟视线相交,奈何灵兽长目光灼灼,游移于我身益发放肆,他当下摇首轻笑,开口竟朝我道,“龙衍,你可真叫本座无话可说,只道夜半男人身下,你明明千娇百媚,万种风情,怎么一到白天就能换了副面孔,竟还要与鼎贞这样的傻姑娘玩纯情?”
麒麟言出,我已不敢去看鼎贞与龙涟反应,羞极怒极,浑身发抖,而麒麟笑的得色,他一时面向鼎贞,冷声又道,“贞儿,你若是执意留在水族,阿哥也没有办法,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你身为定域王妃只可一心记挂于定域亲王,若是你痴心不改,还对这放浪不堪的龙帝陛下抱有幻想,那么日后所有苦果你自己尝,到时候千万莫怪本座今时不曾提醒,也千万别指望本座会顾念亲情,施以援手!”
麒麟话音落,鼎贞满面无措,她直直看向我,不知是探询抑或是求助,而此际我为麒麟百般讽刺,早已是无地自容,当下实不知该如何回应于她,一时间好生尴尬难堪,片刻灵兽长转身欲走,而我见此竟是心急,不由一步而前,阻他去路,开口只道,“灵兽长请留步,今时有些话,朕必须要与你说清楚。”
而麒麟受我所阻,面上鄙夷之色愈浓,他当下不以为然道,“无妨,若你龙帝陛下不介意定域王妃与三河公主在场,那本座奉陪到底。”
“你。。。!”,麒麟言出,我气急张口结舌,只道今时他必是打定主意与我百般难堪,而我又恨自己昨夜放浪,无从辩驳,一时怒目于他,除却气闷,竟是丝毫不得法,直至半晌僵持,灵兽长不住摇首,冷笑声声,终对我道,“好,既是你龙帝陛下欲诉衷肠,那本座就与你个面子,借一步说话。”
言毕,灵兽长催灵纵身,瞬及已至离灯湖对岸,而我见此提气跟上,至无人处开口第一句只道,“鼎华,那冷牙玉并非我赠予凤百鸣,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误解。”
不想我话音方落,麒麟一听那冷牙玉,当即怒目,此际他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我看,张口又是漫溢嘲讽,当下竟道,“不是你送给凤百鸣,那如何在凤百鸣之手?难不成是你二人床上情浓,羽帝乘机摸走的?”
只道他屡屡猜疑我与丹凤有苟且,事到如今为他说的多了,我竟然已消弭了怒意,徒剩下苦笑,我一时摇首避而不答,只知自顾自解释道,“鼎华,我求冷牙玉活人性命,救的的确是羽族之人,但是与羽帝一毫无干。”
言至此,麒麟不语,片刻沉默,我举目于离灯湖烟波浩渺,不觉长叹道,“我青龙衍继位千年,世人皆道性冷无情,的确,传言不假,我是不懂感情,直至前时落难,我一路辗转,途中为羽族如歌王搭救性命,方才明白何为真情,方才知晓爱人弥足珍贵。。。”,我言未尽,一念起如歌,心中温暖哀伤浮浮沉沉,一时低首苦笑,略略平复心绪,再抬首只朝麒麟道,“鼎华,实言相告,我爱的是羽族如歌王,求冷牙玉亦是因他而起。。。”
其实如今,我之所以坦诚相告,并非是指望麒麟会原谅因我疏失,冷牙玉流落羽帝之手,只是希望他能明白感情一事不可勉强,一厢情愿不过都是荒唐,然而此际我话不曾完,麒麟立时挥袖打断,灵兽长一时目视于我,笑得古怪,他张口竟道,“龙衍,事到如今,本座真是越来越不认识你了,本来总以为你龙帝陛下守礼面薄,羞提情事,不想今时你恬不知耻,一个羽帝不够,又来一个如歌王,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在向本座标榜你淫/乱不堪的情史么?怎么,你龙帝陛下就对他羽族这么垂青,君臣兄弟,都上了你的床!”
“放肆!朕说了,与羽帝一毫无干,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
却说我好容易平心静气,只想与他解释清楚,不想这厮冥顽不灵,总是一味污蔑苛责于我,我当下气闷,直是摇首,再开口身心疲乏,不由朝他道,“算了算了,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既是要与朕形同陌路,那就形同陌路好了,你我间本该就形同陌路,朕无话可说。”
我言出转身欲走,未料麒麟不依,他一手扣于我腕上,讽笑连连,出口又道,“怎么了,无言以对了,撒谎撒不下去了?好啊,就当你所言是真,如歌王是你的“爱人”,那昨日夜半,你衣不蔽体,娇滴滴偎在羽帝怀里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如歌王不曾满足你,你龙帝陛下饥渴难耐,又邀羽帝沧浪驿私会野合?”
麒麟言语不堪,我气急面色发白,一时出言否认,只知连声道,“昨夜我与羽帝不过是个误会,我与他没有任何瓜葛。。。”
“误会,又是误会!你到底有多少误会?”此际麒麟听我提及误会又是大怒难忍,他当下恨恨将我拽入怀中,附于我耳边森然道,“那你老实告诉本座,昨天夜里你到底在哪个身下发骚发/浪了,你到底让谁上了你?”
只道昨夜放浪是真,百般淫/乱无假,此际我听得麒麟言语如此尖刻淫亵,不由又念起自己于金翅身下勾引撩拨,委实不堪,我当下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尚不及回神,麒麟一手死死掐于我腰侧,竟又高声怒道,“说啊,你倒是说啊,那如歌王不是你的爱人么,你有什么好羞耻的?怎么,今时龙帝陛下这般支支吾吾,莫非昨夜不是羽帝,不是如歌王,竟还有其他什么人?!”
麒麟言出,我羞急只知胡乱辩解,一时连声直道,“没有,没有,鼎华,我。。。”,我愧赧之至手足无措,出言愈描愈黑,而麒麟目光露骨,丝毫不掩淫意鄙夷,他一时抬手掐于我面颊,讽笑连连,“龙衍,你可真是谎话连篇,不可救药,你当真以为本座不知那羽族如歌王是什么人?”
灵兽长言至此,见我略有不解,当下接口又道,“前时你龙帝陛下广发诏贴,金鸾如歌是你亲自为三河公主挑选的驸马,是你自己默认的妹夫,怎么这才几天时间,公主没嫁出去,驸马倒成了你青龙帝的爱人?我说龙衍,你到底还要不要脸,莫非时至今日,你就为骗本座相信你与丹凤之间清清白白,就连自己妹妹,妹夫的脸,一并都不要了?!”
麒麟百般嘲讽,句句指我淫/乱无耻,可悲可恨我纵有千般理由,此刻竟也是无从辩驳,我一时急火攻心,只知勃然道,“麒麟,你给我住口!今时如歌已不在人世,朕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丝毫不敬!”
我言出满含怒意,却未料麒麟丝毫不见忌惮,此际灵兽长鼻间冷哼,当即不屑道,“龙衍,你是不是骗本座骗出瘾来了?如歌王已逝,亏你说得出口,你忘了当初莽原求亲,本座并非没有见过那金鸾,若是他死了,那昨日血王莲山上击败灵麈,夺取血王莲丹的是谁?”
麒麟话音落,我一时语塞,只道这一切繁杂俱是我私人感情,其间牵扯多少我水族内务,又牵扯多少水羽争端,为何今时我竟要与他灵兽长解释?真真是好生滑稽!
思及此,我沉默不语,奈何麒麟不依不饶,他大约以为我心虚,当下面色阴沉,竟又冷声讽刺道,“怎么不继续辩驳,不继续做戏了?你青龙帝不是最擅长做戏么,想当初你我莽原初会,天知道你扯了个什么子虚乌有的身份,国宴上做出几番纯情娇态,引诱本座,惹得本座日夜思念,谁曾想泱都重逢,你摇身一变龙帝之尊,装傻充愣,欲擒故纵,又摆出一副冷情冷性傲然之姿。。。”
灵兽长言至此,意犹未尽,他连连摇首,眸间怒恨交杂,竟又道,“就算那之后莽原困你是本座有错,可是你怎么不想想,若非是因为太爱你,我又何至于失了理智,满心只想与你厮守一生?再说那之后,本座几番道歉,冷牙玉几番相赠,你若实在不能原谅我,为何不明说,你为何要一边强调自己清高不可攀折,一边却又百般勾引撩拨。。。”
灵兽长愈说愈得劲,满口俱道我淫/贱无可救药,而我气闷无从可诉,一时甩袖打断道,“够了,都是朕的错,冷牙玉就是朕送给羽帝的,如何?”
我话音落,麒麟面色极度阴沉,他立于离灯湖畔,良久无言,而今时溯涵宫我为这厮嘲弄污蔑,于鼎贞龙涟面前失尽颜面,一时郁气未出,不觉竟朝他反问道,“鼎华兄了好大口舌,然而有一点朕实在是不懂,只道你灵兽长口口声声说朕勾引你,撩拨你,今时朕只问一句,却说朕是抱着你了,还是搂着你了,还是说朕自己脱了衣服,求你爱抚操弄了?”
我言出自己亦不由一愣,回过神来面上火烫,难掩羞惭之意,只道今时我大约真是气疯了,连这等淫词秽语也讲得出口,而此际灵兽长听闻我言,双目赤红,神色癫狂,大有一手掐死我之意,我见此不觉苦笑,一时偏过头去,错身自他身侧行过,只冷冷道,“鼎华兄,如你所述,自今日起,你我二人恩断义绝,再见形同陌路。”
我言毕,径自前行,忽又念起鼎贞一事,一时回首再朝麒麟道,“还有,贞儿既为我水族定域王妃,那龙溯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你不必担心。”
离灯湖浪起浪息,我一时缓步,直往对岸溯涵宫宫门前去,而麒麟良久不言不动,正待我欲提气凌波湖上时,灵兽长忽而于我身后嘶吼道,“龙衍,你给我记清楚,你最好记清楚你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因为终有一天,你会求本座,你会求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再相见(。。。),怎么可能会形同陌路?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陛下,你悠着点,灵兽长变身禽兽长了==
晚膳
灵兽长催灵离去不过一瞬间,待我步回溯涵宫宫门前,离灯湖已是风止浪息,此际定域王妃一见我行来,立时近前问道,“皇兄,我阿哥他到底怎么了?”
我知鼎贞心中忧急惶惑,奈何此事尴尬荒唐,实在细说不得,我一时轻叹,不觉苦笑道,“贞儿,皇兄不小心将灵兽长所赠的一件贵重物件弄丢了。。。”
言出我止不住摇头,而鼎贞见我无奈之状,当下亦未再多问,她柳眉紧颦,旋即直朝我道,“皇兄,你快去与我阿哥讲清楚啊,你是不小心的呀,我从来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言至此,鼎贞面上忧色愈浓,此际她见我不语,竟又一跺脚道,“皇兄!你知不知道,我阿哥他生起气来,他不讲理的!”
天禄公主此言方出,我虽知她心焦,却不知为何竟忍不住低首失笑,不讲理,麒麟还真是不讲理,不论我与他如何解释,他就是不听,却叫我还怎么讲的清楚?思及此,我面上无奈愈浓,一时难忍苦笑之意,方欲开口略略安慰鼎贞,不想鼎贞性急,当即足下催灵,转身欲往莽原方向,只朝我道,“皇兄,我去说,我去找我阿哥说清楚,你不是故意的。。。”
却说方才麒麟一心欲将妹妹带离泱都,摆明了往后要与我誓不两立,而今时鼎贞若真回去,只怕龙溯的王妃自此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一念至此,心下又感怀天禄公主贤德,不愿见我与灵兽长敌对,当下疾步往前,我一手扣于鼎贞腕上,开口忙道,“贞儿,你莫着急,灵兽长如今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日后若有机会,皇兄自会对他好好解释的。”
鼎贞为我所阻,身形不稳,此际她忧急不比寻常,一双眸子里竟仿似已有些泪花,我一见诧异,不想下一刻这天禄公主竟是扑向我怀中,不觉泣声道,“皇兄,不对劲,我阿哥他今天不对劲,我心里怕。。。”
也许前时莽原,我与麒麟敌对,鼎贞曾因助我脱困与兄长一度反目,今时他兄妹好容易方才复合,未料不过几天,麒麟忽又撂下如此狠话,实在不怪鼎贞心中会惶惑难过。此际我见天禄公主双肩略略抽动,细声哭泣,一时怜她处境困难,不由温言安慰道,“贞儿,别担心,日后皇兄会找机会与灵兽长说清楚的,别哭了,好么?”
鼎贞听我劝慰方知晓自己失态,此际她面上尴尬,瞬及自我怀中退去,定域王妃一时抬手抹去泪痕,却还要努力扯出些笑意朝我道,“皇兄,我只是有点。。。,我没事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过几天,我便回东海去。”
话音落,我见鼎贞娇俏面庞上泪痕未干,眉间苦楚愈浓,早不复当年山道初见,年少骄纵,无忧无虑的天禄公主,我见此心下感怀,只盼日后龙溯能体会她一片真心实意,他夫妻二人和和美美,莫要再生事端。。。
片刻沉默,鼎贞见我仰首叹息,她许是知我无奈,不由面上哀苦之色愈浓,我见此不忍,一时出言又道,“贞儿,回东海,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若是龙溯敢对你有一丝不好,你就对皇兄说,皇兄早就当你是亲妹妹,没什么说不得的,知道么?”
我言出鼎贞不知是哭是笑,她连连点头,似是扯出些笑意,却又泪水不止,片刻定域王妃欠身朝我行礼,直哽咽道,“皇兄,你对我的好,贞儿会记在心上的。。。”
鼎贞言至此,却仿似远远未尽,她抬首注目于我,忽而一转身直往溯涵宫内,徒留一剪匆匆背影,而此际溯涵宫外侍卫早已退开数丈之远,唯龙涟近处,一双眸子死死注视于我,却说方才我全神贯注于灵兽长一事,而今与小公主相视,不觉又念起她婚事未决,羽帝一边还欠个交代,我当下缓步近前,开口唤她道,“涟儿,皇兄正好也有些事要与你相商。。。”
不想我言至此,尚未及毕,龙涟一脸忿然之色,此际小公主抬首怒目于我,竟愤愤道,“你不是拿贞儿嫂子当亲妹妹么,她为了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要了,那你还要我做什么?!”
龙涟又在耍脾气,此一言实在是不知所谓,而我闻听不由有些怒意,正欲出言阻她任性,却未料小公主一时将我上下打量,颦眉难掩眸间厌恶之意,她竟朝我道,“没什么好相商的,过几天我也去东海,我不想再见到你!”
龙涟莫名奇妙刁横任性,而我现时心情糟糕至极,她竟还要与我耍性子,简直是不可理喻,却说我本想告知她羽后一事作罢,然而今时身困神乏,一句话也不想再与她多说,当下只挥袖冷声道,“你去东海也好,随你二哥好生清修,没有百年你不要回来!”
我言出,龙涟面色更为不佳,此际小公主回首看我,眸间竟透露出丝丝憎恨,而我为她一眼心生寒意,脑中繁杂,一时万事俱不想做,当即催灵直往锦澜殿,只想榻上休寝,蒙头大睡。
幸而碧螺素来解意,片刻我抵达锦澜殿,但见榻上锦被铺陈,她大约早料到我疲乏只求安寝,就连榻旁助眠的熏香业已燃起,丝丝缭绕,而我见此心情方才略略好转,一时榻上解衣安寝,却连一梦亦不敢再求。
醒来时不是日升,却是日暮,此际我略作梳洗,已至晚膳时分,一时独坐于书案旁,念及今时会盟结束,灵兽长愤而离去,幽魔君主走得无声无息,唯羽帝白沙驿停留,我与他之间尚有些要务相商,再一想自前时水羽联姻以来,大典当晚我喝的烂醉如泥,那之后除却遣人相赠怀梦草,竟不曾再见过新纳贵妃一面,实在是大为不妥,虽然说这贵妃水鸿实为白暨遗孀,嫁于我也是另有缘由,但而今我既是念起她,总该有所表示,若几番行为不当,为外人传言鸿妃受我冷落,只怕又会是十分的不妙。
念此,我当即传唤内务官,命他鸿苑好生准备,今晚,我便与那水鸿共进晚膳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了==
鼎贞虽然懂事了,但注定此生悲苦
龙妹妹大悲催,不提她
凤凰姐姐,下章主角了==
幼灵
鸿苑幽静,四围兰草丛生,因内务官早有知会,现时水暖阁晚膳备齐,那水鸿独坐于楼台,暮色下背影寥落,此际她一见我前来,忙起身行礼,这昔日的玄天护法言止得当疏离,面色冷淡,对我不像是新婚夫君,倒像是陌路仇敌。
我当即扶她起身,示意不必多礼,此际我二人视线方一相交,她立时偏开头去,大约是因我在大典上酒醉轻薄于她,还有些恼意,而我想来也觉自己当日失态,一时讪讪,只得先行落座,将那席上酒具俱推于一旁,自嘲笑道,“爱妃莫怕,今晚朕不饮酒,不过是想与你闲话几句罢了。”
我话音落,鸿鸟神情略缓,然而她待我总是不放心,此际眉间犹疑警戒之色尚浓,片刻这鸿妃勉强点了点头,方于我身侧不远处落座,而我见此不由一叹,良久沉默,开口实不知该讲些什么才好。
且道水暖阁下水流暖意融融,是我特地为这玄天护法催灵引来,却说她故土九天四季如春,暖意盎然,虽说鸿为水边鸟,灵性属火,难得并不畏水,但碧泱宫水灵充溢,我总怕她难会有不适,到时候纳她为妃,非但不曾护得她灵源,反倒伤了她灵本,实叫我与如歌,与白暨都不好交代。
好半晌我二人无语,真真是好生尴尬,我不觉停箸,只知唤身侧侍婢与鸿鸟多加餐点,一时竟朝她道,“爱妃,这芝蓉银丝糕你尝尝,朕若没记错,这该是小白最爱。。。”
言出未完,只见鸿鸟面色一变,我这才念起今时她大约还不知白暨已逝,亦不知那幼灵成长于汲月潭,一时腹中略作思绪,只想与她将白暨一事好生言述,思及此,我起身凭栏,回首不觉自嘲道,“爱妃,昨夜相求之怀梦草,因朕一时不慎散落于深海碧波,幸而朕这里尚有一株名贵兰草相赠,既是今时良辰美景,你不妨随朕前去一见,如何?”
我言毕,鸿鸟眉间略显犹疑,片刻她起身朝我行一礼,淡淡只答,“龙帝陛下厚意水鸿心领,然而那怀梦草原本即是陛下所赠,散落何处但凭陛下所愿,实在无须再这般劳烦。”
她言出,这是在拒绝?
而我闻此不觉略有讶异,一直以来,外界传言俱道水鸿温婉,不想今时我与她不过两次相会,却发觉这玄天护法性格刚强,戒心极重,想来当初她与白暨相守,白暨也不知于她面前如何言语,莫不是早将我说成了什么任性妄为,见色起意之徒?
思及此,我不觉微哂,再开口稍带戏谑道,“爱妃这是什么话?朕是你新婚夫君,为娇妻备办礼物,如何谈得上劳烦?”
话音落,水鸿面上一红,她垂首不语,不答是,亦不答不是,而此际水暖阁外风轻水暖,圆月方升,我远目薄暮夜色,心中点点滴滴陈杂,一时开口轻叹道,“爱妃,你可知白暨已不在人世?”
言出,我本以为鸿鸟会惊讶伤悲,未料她神色一凛后迅疾